我疑心杜姐受刺激了,所以變得行為舉止有些奇怪。但想來想去也沒發現昨天出過什麼異常,難道是談起妹妹的事所致?
出於對朋友的擔心,我旁敲側擊,問了幾次也沒得到什麼有用回答。他反倒是對我念了幾句似是而非的情詩,這是拿我當練習對象了?
我深刻懷疑,他是要找心上人告白,結果臨陣退縮。於是先跟我這練習練習。
杜庭芳倒是表現得格外紳士有禮,點到為止,那我也不好“揭人傷疤”,也配合著聽完加鼓掌。
於是我又隱約感覺到被什麼盯住,四下環顧尋找,又完全不見頭緒。
在莫名其妙中,杜庭芳送我到地方,陪著我打探情況。
這一折騰就到了中午。
綜合情況後,杜庭芳下結論:“這鬧鬼傳聞雖然不假但也沒啥價值,要不了多久便消散了。剩下的都是裝神弄鬼。”
其實我也這麼想,也就跟公司這麼彙報的。
探靈直播看起來追求的就是刺激,但對公司來說,錢要賺,還得保證人不出事。不然真有旗下人員因此喪命,買賣非黃了不可。
Lucy姐很相信我的判斷,於是告訴我會向老板彙報,另外安排了下午的工作,去工作室錄下節目。
是跟其他同事的聯動,增加一下節目的多樣性。
我一口答應。
杜庭芳等我告一段落後提議:“這個點就別回去吃了,不如在外麵吃個飯,然後我送你去公司。”
“也行,我知道公司附近有家餐館還不錯。”
我欣然接受建議,然後開開心心去吃飯。
到了店,點好餐,我跟杜庭芳聊起最近種種。與相柳相關的事務並不好在大庭廣眾下多談論,也就點到為止。
那種被盯住的感覺又湧上來,我不由壓低聲音問杜庭芳:“你感覺到了嗎?”
“什麼?”
“就是被什麼盯著,從今天早上開始我就有這種感覺,隻不過開始還以為是錯覺。現在就肯定不是!”
我話剛說完,杜庭芳就一臉憋笑的模樣,然後極力保持正經回答:“那可能是真的有人在關注你我。”
“會是什麼人?不對,真的是人嗎?”
“這個嘛,多半不是人。”杜庭芳笑得燦爛:“要是林道長在這,應該會說,好大一股醋溜蛇的味兒。”
我一愣,細想了一下,有所反應。
可不等我開口確認,杜庭芳就抬手示意阻止:“這事暫時不提,之後你還想去哪裏逛逛嗎?”
“哦,不用,直接回公司就好。”
我不明所以,帶著滿腦袋問號用完餐。杜庭芳送我回去,並且約定下午幾點來接,對此我很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到時候打車回去就行,你肯定還有自己的事要忙……”
“沒有,今天我很空閑。”杜庭芳說著眼神看著我深情脈脈:“為了你,所有事都不重要。”
“……杜姐,你真的沒事吧?我早就想問了,你今天古怪得我心裏發毛。”
如果不知道杜庭芳之前的狀態,那他今天這樣撩人,以他的外表與行事做派還是有幾分令人遐想的。
不過這就好比前一晚還是你姐妹,結果今天就突然變性成了兄弟,我這心裏實在承受不住啊!
杜庭芳神色一本正經:“我這可是為了世界和平付出慘重代價,芸昕,要是我犧牲了,可千萬不能忘了我。”
“??啊?啥?”我一時慌了神,這怎麼個意思?
然而杜庭芳就不肯再多說什麼,轉眼恢複成平常狀態,像男朋友似的送我到公司門口,然後揮手告別。
我也隻能帶著一肚子疑惑跟猜測去上班,好在錄節目並不難,互動也非常輕鬆有趣,順利地就錄製結束。
剩下的就是剪輯與後期,那便不是我的工作範圍。
同事抽空跟我閑聊:“今天瞧見一帥哥送你來上班,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哦!那是我朋友,普通朋友。”我解釋。
同事卻滿臉不信:“我看不像,老實交代嘛,是不是跟雲先生吹了?那個小鮮肉也踹了?”
小鮮肉應該指的是金嶽,之前他跟我前前後後進公司,沒譜的八卦四處亂傳,說我腳踩兩隻船什麼的。
“沒有,別瞎說,都是沒影兒的事。”
“其實我挺羨慕,怎麼帥哥都讓你遇見了?之前雲先生就賊好看,看著能流口水那種,不過說實話,雲先生這款看著就不接地氣,過不了日子啊。”
我也不知道同事怎麼總結的,想說很荒謬,但細一想又有點道理,也就沒及時反駁。
同事越說越上頭:“今天這個看著就好多了,一看就是能陪你走大街小巷的陪伴型,選這個吧,日子舒坦些。”
我一下樂了:“這你都能看出來?”
“當然,我可是人送外號小地仙!雲先生好看是真好看,但十指不沾陽春水,飯不會做,家務也不能幹,如果有了孩子,恐怕連奶瓶都不知道在哪。”
我笑得肚子疼,後悔之前難受的時候怎麼沒找自己同事聊聊?說不定一席話就讓我笑出一年份的來。
結果我這笑剛起頭,就聽周圍一陣劈裏啪啦電流異常的響動,隨後好幾台電腦跟攝像機直冒煙。
燈光也全暗下來,其他同事們個個茫然無措,隨後一聲聲慘叫響起。
“哎呀!我這資料還沒保存呢!”
“靠,視頻我才剪輯一半!全沒了!”
堪稱打工人最恐怖的時刻。
這之後沒多久公司就通知提前下班,因為電路異常燒毀,一時半會兒根本修不好。老板撓頭也沒轍,於是提前放了。
可打工人們個個愁眉苦臉,一點也不興奮,隻因為資料能不能找回還沒譜。
幸好我有時刻備份的習慣,所有東西都能找到,就是不知道這異常咋來的?
我也沒找杜姐,說了一聲後就打車回家。
剛一進院門,就有道人影衝過來,在我沒反應過來前將我一把摟住。
我嚇了一跳,喊了一嗓子才發現……是雲衢!
頓時我這心狂跳,大聲嚷嚷:“你不是不出現嗎?你不是不想見我嗎?現在還衝出來幹嘛?繼續逍遙快活去吧!”
“我沒有逍遙快活。”雲衢低沉微啞的嗓音在我耳邊纏綿:“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想到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