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野的要求並不過分，而且也合情合理，但是上次關於澤漆的事，我就判斷失誤了。所以這次我決定聽雲衢的。
“你想留下來，可以，隻不過你若想與我們一同行動，必須要遵守我們的規矩，並且不能擅自行動。”雲衢約法三章。
“沒問題，宣城我不是很熟，這裏又足夠大，妖中介的勢力根深蒂固，與你們合作是合理又高效的選擇。”
林星野表示接受一切安排，隻要確實能除掉妖中介就好。
我想起來在黃村時的擦肩而過，之前來不及問，現在總算有空閑。
“那時候你去村裏做什麼？”
“客戶說傳家之寶在黃村出現過，所以就趕過去找了。跟你擦肩而過時，我覺出你不一般，不過當時你身上有護仙氣息，以為是你家中供奉仙靈，也就沒往深處琢磨。”
林星野說著瞟了雲衢一眼，深深歎息：“哪裏想到，你跟蛇妖有這麼深的羈絆。”
雲衢冷笑：“怎麼？你們五月派還反對戀愛自由？”
“那倒不是，我就是沒見過。”林星野一瞬間眼神略空洞：“雖然早就知道有這樣的事，但……我沒見過。”
總覺得他說這句話時有一瞬間的惆悵與茫然，估計我跟雲衢的狀態讓他很吃驚。不過這也沒辦法，就當是免費讓他開眼界啦。
我原本以為雲衢不會同意的，現在看來他是真的念林星野這份人情。這是不是也說明林星野是真的靠譜？
都是澤漆那王八蛋搞得我疑神疑鬼，以後再遇見絕對饒不了他！
客廳裏一時陷入沉寂，我其實還想跟雲衢獨處甜蜜片刻，對於正戀愛期間的男女來說，這是最正常的要求。
但我也不知道林星野是不懂世俗情感還是故意的，他在客廳裏紋絲不動，一點兒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眼見這電燈泡毫無自覺，還越來越亮，我甘拜下風，主要是已經開始困倦，眼皮都已經撐不住。
“那我先回去睡了，你們……早點休息。”我起身說道。
林星野露出和煦笑容，朝我揮揮手：“晚安好夢。”
我走上樓梯，聽見身後傳來林星野的疑問：“你瞪我幹嘛？我隻是跟她說個晚安，不會這也不行吧？”
然後是雲衢有些冷冰冰的聲音：“你不覺得自己很多餘？”
“有嗎？你是怕我妨礙你修煉？沒事，我很安靜的，你練你的。”
“……”
之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我想要不是因為有之前的雙重救命之恩，雲衢早就一掌把人掀出家門了。
看來林星野在世俗方麵沒那麼敏感，不過似乎是個好相處的人。我心裏那點小小不愉快也隨之消散，反正之後獨處有的是時間跟機會。
回到臥室裏，我簡單洗漱過後，換上睡衣躺倒在床上。這些家具都是杜姐置辦的，床睡起來非常舒服，不軟不硬正合適。
我摸過手機一看，已經十二點多。因為之前在雲衢的私域中得到過魂魄淨化，所以現在沒有任何雜念，閉上眼就能沉入甜美夢鄉。
而就在我準備入睡時，手機的微信提示音響起，有人給我發信息。
這大晚上的會是誰呢？我一看，是海娜。
她就在隔壁房睡，也許是臨時有什麼急事，而她又不方便直接過來。
我強打精神，查看微信，發現是兩段視頻。
打開第一個，發現這是轉發過來的視頻，內容是天鵝湖的夜景。
似乎是在某個沒有路燈的湖邊地段，隻隱約能見到岸邊林間稀疏的光亮。拍攝者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對小情侶在這想拍點漂亮夜景。
人雖然沒有出現在鏡頭裏，但有說有笑的，直到湖麵開始起變化，朦朦朧朧的浮起一層綠光。
就像彙聚了眾多綠色熒光棒似的。
起初拍攝者的男朋友以為是湖麵底下布置了燈光，走到岸邊細看，越看越不對勁兒。
湖水幽綠的光芒下飄蕩著一片片白乎乎的東西。像水草似的悠悠蕩蕩，但隱約之間顯露出人形……
視頻到此結束，拍攝者和她的男朋友大叫著往後撤，之後鏡頭晃動，很快歸於黑暗結束。
我一下精神起來，找到視頻原發布的平台，查看評論發現，很多人質疑視頻的真實性。原來這對小情侶以製作特效視頻出名。
我反複看了好幾遍，如果真的是特效，隻能說他倆的技術太好了。我實在拿不準，於是給發布視頻的賬號發了私信。
原本以為對方可能已經休息，沒想到幾乎就是秒回。
[千真萬確，都是真的！]
對方一再保證自己沒作假，之前的作品風格確實都是玩特效，但隻有這次不是。結果卻招來眾人的質疑，小情侶也氣得直冒煙兒。
我沒有心情安慰他們，確認真偽後陷入沉思。
天鵝湖難道是真的有點兒什麼？
我又點開了第二個視頻，發現是海娜的自拍，這麼說也不準確。她就是對著手機鏡頭笑著唱歌。
歌詞很模糊，隻聽出來幾句什麼“水嘩嘩響，好多水從東邊來”之類的。而後海娜又對著鏡頭呲牙，完全露出牙床那種，笑得有幾分滲人。
我心一沉，覺得這不對勁，趕緊出門敲響隔壁臥室門。
不大會兒功夫我就聽見拖鞋啪啦啪啦走過，然後房門打開，海娜一臉倦意地看著我：“怎麼了？”
我一下就愣了：“是你剛給我發的視頻，我看著有點兒不對勁兒，所以趕緊過來了，你沒事兒吧？”
“啊？沒有啊，我一直在睡覺。”海娜滿臉懵逼，神情真摯，不像是作假。
我將視頻拿給她看。
尤其第二個，海娜完全沒有頭緒：“不對呀！我沒有拍過這個，而且第一個視頻是我十一點多發給你的，當時看你沒反應，我想你要麼是跟姐夫在一起，要麼就是已經睡了，我就沒打擾。”
她說著反身回去拿手機，調出信息給我看，這一瞧不要緊，她微信上顯示的發送時間，確實是十一點二十五分。
那會兒我跟雲衢正在客廳，而我千真萬確是現在回到臥室後才收到的視頻。
接收時間不一樣，這還有可能是網絡信號問題，但海娜指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自拍過，這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