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哭出來的情況有點多,我都覺得自己變成水做的哭包。平常是最不喜歡這種狀況,總感覺有點矯情。
現在我收回這些話,有時候真的隻是情難自禁。
我知道夢裏那些都是真實存在的,旁觀一場啥都幫不上,隻能幹著急。尤其知道雲衢是為了救我,這我要是一點難受、一點感觸沒有,才真叫人害怕。
不過哭泣解決不了問題,我擦了擦眼睛,抬手輕輕撫摸著蛇身,輕聲呢喃:“對不起,以後我會更小心的,不會讓你白白受傷!”
一聲幽幽歎息在我耳邊飄蕩。
“你一定要不睡覺大清早吵醒我嗎?”
是雲衢的聲音。
我頓時窘迫不已,確實,如果有人大早上六點鍾趴在我床邊冷不丁來一句: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傷!我就反手先給他個大逼兜,讓他好好受傷下漲漲教訓。
很嚇人也很煩人的!
“咳,抱歉,我有點睡不著……那啥,你想吃什麼?我之後給你做呀。”說完我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表達謝意的方式就是做飯?
雲衢半天沒動靜,我以為他又睡著了,於是躡手躡腳準備離開。
“你做的,都可以。”
輕輕的一聲從背後飄來,不知怎的我心跳又快起來。
這個點鍾金嶽他們也還在休息,我隻能先回到臥室,將之前學會的符咒練習幾遍,又通讀了剩下的古籍內容。
在寫廢了好幾張符之後,我終於有長進,能熟練地描繪簡單的幾種符文,隱約有細微的銀光閃爍。
搞不好在這方麵我真的有天賦!
我一口氣畫到快八點,終於熬不住肚子開始咕嚕嚕叫。放下紙筆,收好畫符,我出了臥室直奔廚房。
以前我自己的時候,其實早上也沒做過什麼正經早飯,都是隨便吃點。現在家裏這麼多張嘴,就算一人一口雞蛋羹,也得做出一堆來。
幸好最近還在休息中,我哼著小曲兒開始準備。
金嶽先醒過來,揉著眼睛過來跟我吐槽:“澤漆他倒是不打呼嚕,也不磨牙,但他晚上夢遊!”
“啊?怎麼了?晚上摸著你腦袋說,好西瓜,快切開?”
“不是,主人你別逗我笑!我很嚴肅!”金嶽忿忿不平:“他站在窗戶旁邊直挺挺的,還念叨什麼咒語的東西,我沒聽清。差點嚇死我!”
我不由笑出來:“你還能被嚇死啊?哎呀,別生氣,阿金你想吃什麼?”
氣呼呼的金嶽琢磨了幾秒鍾:“吃雞蛋湯,撒蔥花跟香菜。”
“好,這好辦。”
正說著,澤漆也走進來,滿臉歉意:“阿金嚇到你了吧?我偶爾有夢遊的毛病,忘了跟你說。”
“真的好嚇人!雖然我是妖,但妖也是會有情緒的!”
“抱歉抱歉,我請你吃甜點,最近流行的金箔冰激淩,怎麼樣?”
吃貨金嶽表示十萬個樂意。
澤漆洗漱一番後過來幫忙,我也沒推辭,告訴他要怎麼做。
童子他們陸續起來,得知我準備了早飯後,這個還沒水龍頭高的小妖啪嗒跪我麵前。
“怎麼能叫夫人動手做呢?這是我的失職,大大失職!夫人你罰我吧!”
我連忙拉他起來:“在我這不用動不動就跪,我有空就我做,沒空的時候都交給你們,不必這麼死心眼。”
“讓夫人操勞本就是我等的罪過,也就夫人你不計較,不然就打殺了扔出去也不稀奇。”
聽童子這麼一說,我突然來了興致,問道:“你家主子以前有過相好的嗎?”
“沒有,雲大人雖然不修無情道,但也從不刻意沾花惹草,這些年也一直沒有任何看得上眼的,連身邊服侍的都是一群公的。”
童子說完又指了指自己:“要不就是我這樣的小鬼,連個曖昧對象都沒有,愁死了!”
我噗一下笑了,心裏有點莫名地開心。
童子也喜笑顏開道:“現在好了,有夫人了,我琢磨著,雲大人一直潔身自好,就是為了等到夫人吧!”
“別胡說,不如來幫我端端盤子,擦擦桌子。”我趕忙把話題岔開。
我跟雲衢到底……
一點點漣漪在我心底蕩漾開來,但我不想現在戳穿這層窗戶紙。因為我自己也不確定,我到底是一時感動造成的錯覺,還是真的……
況且我也不清楚雲衢的心思,他是不是僅僅因為我能跟他雙修,為了以後道途他才這麼盡心盡力的。
總之,這先放一邊。
感情這東西,真來了我不拒絕,但假如它不在,我也不強求。
我特意給雲衢做了補湯,不過鑒於他身受重傷,所以材料都是溫補之類比較柔順的。免得大補反而傷身。
“裏麵藥材多了點,所以味道肯定沒那麼美味,你忍一忍,多喝幾口。”我提前說明。
雲衢抬起頭,蛇信子吐出來晃了晃,說了一句話:“挺香的。”
隨後他就嘴巴紮進碗裏咕嘟咕嘟喝起來,嘴兩邊的腮一鼓一鼓的。
我忍不住說道:“原來蛇這麼喝水啊?超可愛啊!”
“……”雲衢僵住了。
“我以為蛇就是把信子伸出來沾一沾水,沒想到嘴紮進來咕嘟咕嘟……可可愛愛!”
“……哪裏可愛!”
“哎呀,我說可愛是喜歡的意思,你幹嘛生氣啊?”
雖然我知道男性都不喜歡被說可愛,可有些場景跟舉動就是可愛呀,比如說蛇蛇喝水。
我托著腮幫子盯著看,結果雲衢一扭頭回到自己的藥材堆裏不動了。
我戳了戳他,勸了幾句都沒反應,算了,他應該是不好意思了。
補湯就放在這,他想喝再喝,涼了我就待會兒拿去熱一熱。
本來我是這麼想,結果我就去拿手機給公司裏回個信的功夫,回來再看那一碗湯已經見底,喝光了!
這個傲嬌蛇,真是讓人沒辦法!
我笑歎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曾經拚盡全力救我的緣故,我現在看他之前一些舉動可順眼了。完全沒有最開始那種煩躁又鬱悶的心情。
正想著,手機忽然一響,我低頭一看,是林蘇曉。
我不是很想接通,可對麵很執著,自動斷掉之後又打過來。
總不能一直逃避吧,我最終還是接通了。
“芸昕啊,你可算是接了,現在有個事跟你說,估計也隻有你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