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裏裝著香盒，這麼一扔直接摔開散落一地。我就有點惱，邊收拾邊質問：“你嫌棄我那有本事別讓我去買啊！”
雲衢撇開頭，飄來一句：“說得又不是你。”
我一愣，反應過來：“你是嫌棄澤漆？他是幫我挑選過東西，但我本來就不懂，找人幫忙很正常啊，你是鬧什麼脾氣？”
“一股臭氣，快扔掉！”
雲衢說完轉身就走，似乎多待一分鍾就能要了他老命似的。
我莫名其妙，哪裏有臭味啊？我拾起來聞了聞，除了一些檀香熏料的味道外，沒有一點點其他異味。
該不會就是借口，他隻是想找澤漆麻煩罷了。
將東西收拾好放起來，我就沒再管，重新買就得再跑一趟，這差事肯定落我頭上，我可不要。
翌日一早去上班，雲衢交給我一張護符，說是帶著它就不需要他時時刻刻跟著，隻不過短期可以，超過兩天時間就失效。
我當然樂意，省得他跟著到處是麻煩。隻不過我看他神色眉宇間沉鬱，似乎精神不太好。
出於怕他有問題連累到我這一樸素無華的原因，我問道：“你沒事吧？”
雲衢看起來真的狀態不佳，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可眉宇間的倦怠感很是濃重。我有種他隨時要暈過去的感覺。
麵對我的問題，他似乎有所猶疑，眸光中不信任與某種渴望交相輝映，開口要說什麼。
我也不由升出那麼點期待，會跟我說什麼呢？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我心忽悠一下，低頭一看是澤漆的來電。
之前閑暇時我問過澤漆一些做法事的基礎，雖然雲衢一樣可以告訴我，但總覺得這麼基礎的問他豈不是自己送上門讓他笑話？
當時澤漆回複說他有些忙，過些時候再講。
沒想到現在直接電話打過來，我接通之後跟他聊起來。
雲衢的神色恢複到之前的冷漠狀態，轉身就走。
金嶽剛好蹦噠過來，我聽到雲衢給他交代任務：“拿鹽跟朱砂過來，好好在她那邊撒一撒，什麼髒東西都敢來沾邊。”
“啊？啥？有髒東西跟著我主人？我這就去撒！”
我沒法立馬掛電話，也不知道雲衢這又是鬧啥，隻能暫時不理。
跟澤漆通完電話之後，也到了必須出門的點，不然趕不上這班公交就遭了。我剛開門，金嶽就衝過來，塞給我一荷包。
“裏麵裝了鹽，大米跟朱砂，可以保證主人不被髒東西跟上。”
我來不及解釋，順手接過來道了聲謝就趕緊走了。
踩著點到達公司，在最後一秒打卡成功，我癱在工位上長舒了口氣。
下午傍晚六點舉行法事，不過上午我得去跟Lucy姐他們彙報工作。雖然之前通過電話，但公司有規定，探靈主播要定期總結報告，上交留存。
估計是怕中途出什麼問題，公司也好留有證據。
因為我剛來沒多久，所以前期要勤快點，幾乎每次都得總結書寫成文。
“芸昕你來啦，別著急，公司的考勤沒那麼嚴，晚個五分八分的沒事。”Lucy姐走過來，笑著遞給我份文件：“這是以前公司其他的總結格式，你看看，照這個來就行。”
“多謝Lucy姐！”
“沒事，按照格式寫就行，挺簡單的。”
又寒暄幾句後，Lucy姐回自己的辦公室，我則打開文件仔細一看，果然是不難，就像是表格，將列舉的所有問題如實回答，再敘述下經過便OK了。
我埋頭一通寫，想早結束好摸魚，寫著寫著有人叫我。
轉頭一看，是海娜。
她皺著眉過來，背後的靈體跟她同樣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有雙倍煩惱。
我之前問過金嶽，他說除了天生的陰陽眼之外，其他形式的可以通過一些法子提升陰陽眼的等級。就能看到更清晰的鬼影，也更不容易被遮眼。
海娜的背後靈不算很厲害，所以哪怕是我現在這樣的初始陰陽眼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之後還順利嗎？”她說著左右環顧。
我知道她找啥，直接說道：“雲衢跟金嶽都沒過來。”
他倆在老板看來都是高人一類的，所以特許他們不必朝五晚九天天報道。
海娜大大地鬆了口氣，然後又壓低聲音叮囑我：“還是早日把隱患送走為好，現在靠著他們或許能獲利，但終究不長久，很危險。”
這話我不愛聽，又不是我主動搞事，是麻煩找上我，現在壓根脫不了身。
我忍不住問海娜：“你意思是我為了獲利不擇手段跟邪祟合作唄？”
本來我以為她會否定，一般別管是否說對心思都不會直接承認的。
結果海娜認真地點點頭：“你以後別這麼做就好了，不擇手段算不上但與虎謀皮絕對沒好下場。”
她停頓了下補充道：“這是我太奶說的，所以不會有錯！”
我無語，聽說過媽寶，爹寶，這頭一次見到奶寶女！
“謝謝，不過我自己有分寸。”
我不想過多解釋，很多事也解釋不清，於是回應很冷淡。希望對方能自動識趣地離遠點。
海娜也不知道是沒察覺還是覺得沒關係，反正她沒走，還掏出來一樣東西給我：“這能保佑平安的，一定隨時帶在身邊。”
我實在不好把關係鬧僵，接過來看都沒看就塞到自己包裏。
“我知道了，現在還有東西要寫，改天再聊。”
這逐客令海娜總算是聽出來，沒再多說別的就回自己的位置了。
我心緒略有些不爽快，很多事真就如雲衢所說，我沒得選。
悶悶不樂地打開電腦，去自己的賬號上看看，發現有個叫“草莓小寶貝”的號發私信，陰陽怪氣從我的穿衣打扮到行事風格全都批判一通。
說實話，這樣的私信並不少見，在上家公司時也遇到過。世界大了什麼鳥都有，雞蛋裏挑骨頭有的是。
我也是習慣性地點開那ID，發現這個草莓小寶貝最近還發了視頻，就在我跟雲衢處理殺身惡鬼期間。
視頻內容我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居然說我靠擦邊獲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