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我要死了嗎?
鼻塞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起來,我趕緊起身喝了兩杯溫水。
跺跺腳,躲在開著空調的辦公室裏一點也不想動。
目光無神地看著手上的資料,電話在這時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見是齊玨打來的電話,順手就接了起來。
“喂……”
“你感冒了?”他的語氣有些擔憂。
我對著電話搖搖頭,又點點頭,估計鼻音太重,他察覺出來了。
“有一點,不過不算太嚴重。”
他嗯了一聲,聲音放鬆了許多,“現在忙嗎?晚上有沒有空閑時間?”
我唔噥著看了眼時間,“不是特別忙。”
“那晚上……”他頓了頓,“能一起吃飯嗎?我這裏有兩張電影票,同事一個人沒法看,所幸都送給我了。”
真蹩腳的借口,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又絲毫不覺得反感,我笑了笑,點點頭說:“好,正好還你外套。”
“嗬,也是。”他也笑了笑。
“到時候你發個位置,我直接過來找你。”
“也好。”
掛掉電話,沉沉舒了一口氣,就當是朋友之邀,往後總有見麵的時候,但至少我希望每一次的見麵,是能夠很自然的聊天氣,聊趣事,一種能隨時都可以談笑生風的場麵。
走出公司的時候,外麵又下雪了,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要多的許多。
站在路口邊等了約有五分鍾才招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前,我拍了拍肩頭上的白雪。
“麻煩快一點,我趕時間。”說話的時候,嘴裏霧氣升騰。
我搓搓手,看了眼時間,回去拿齊玨的外套,然後再趕往約定的地點,時間差不多夠了。
下了出租車,哈著霧氣跑上樓,進屋返身關門的瞬間,眼角餘光突然瞟見樓道間有一抹身影從上一層樓梯階快速小跑下來。
那人經過我這道房門時,頭也未抬,隻顧看著腳下的台階,蹬蹬蹬快速下了樓。
我愣了愣,覺得那道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戴著鴨舌帽,兩手揣在兜裏,兜口有些淺,那人跑下樓的時候能隱約瞧見他口袋邊緣露出來的白手套。
是早上出門前碰見的那個男人,還真是巧,回來也碰見了他。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我搖搖頭,甩上了門把手。
站在鏡子前,因為感冒的緣故,也沒有挑選衣服的心思,拿出一件最厚的白色長款羽絨服,將自己給嚴嚴實實包裹起來。
穿著高跟鞋有些冷,出門前想了想,又換了一雙平底小白鞋。
經過鏡子前順道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皮膚白皙,巴掌大的臉幾乎快要淹沒在白色羽絨服衣領裏。
明明已經是二十七八的人了,可因為臉小人瘦,再加上皮膚狀態還不錯,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看著鏡中的自己,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卻不料猛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什麼味道?
恍惚間,好像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我以為是自己鼻子出了問題,於是折回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卻沒想到這裏麵的空氣竟比外麵還要舒適些。
“叮鈴……”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看了一眼時間,還不算太晚,於是接起電話。
“你在哪兒?”電話裏,陸致的聲音異常沉重。
我愣了一下,老老實實回答他,“在家。”
不會是知道了我要去見齊玨,所以打電話來質問我吧!
想到這裏,我莫名有些氣結,“你找人跟蹤我,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真是的,好像無論在哪兒都能在他的掌控中一樣。
“跟蹤你!”他頓了頓,“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幾天。”我氣憤地準備向他控訴我這段時間的不滿,噢,對了,剛才在樓道裏的人不會也是他派來跟蹤我的吧,哪有人會穿得那麼奇怪!
“我從來沒有找人跟蹤過你!你不要動,五分鍾我就到你樓下,你現在很危險。”
電話裏,他的聲音竟然還有些顫抖,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同時又有些無奈。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什麼危險不危險的?”這麼多天,我不依舊好好的?
“我查清楚了事情始末,是那個叫胡玲,她想傷害你!”
我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笑道:“我跟她就算有糾葛,不過也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再說了,她能傷害我什麼?”
笑了笑,準備掛斷電話出門。
“不準踏出大門一步!”
他突然怒吼了一聲,驚得我差點丟掉手機。
一頭霧水地點著頭,唔噥著聲音說:“好,好好,我等你過來。”
邊說邊打開衛生間往外麵走,恰巧在這時,手機傳來嘟嘟兩聲,徹底沒了聲音。
我拿過來一看,沒電了。
沒辦法,我還是原來那個我,隻要陸致一生氣,立馬就能變得乖乖的。
坐在客廳裏,頭腦昏沉得不行,大概是感冒的緣故,我起身想要去倒杯水。
沒走兩步,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拳頭砸在上麵,急促慌張的不行。
我估摸著是陸致,雖然前兩天和他鬧了些小情緒,但我呢,卻自來不是那種喜歡耍小脾氣的人,眼下他這麼慌張,說明事情肯定有些嚴重了。
返身想要去開門,可沒走兩步,眼前一花,所有物體突然間天旋地轉了起來。
陸致……
我張了張嘴,腳步一頓,胸腔裏突然像擰結一般,難受到了極致。
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把,我甩了甩腦袋,伸手去摸,想要為他開門。
可下一秒,沒有任何預兆的,我隻覺得眼前一黑,隨後便咚的一聲倒地,緊接著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人陷入進一片虛實的幻境裏,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周圍卻好像有吵吵鬧鬧的聲音。
“救她,一定要救她!”
“先生,您的傷口還在流血,先跟我來包紮一下吧。”
“醫生,不管需要多大的能力,需要多少錢,一定要救活她!”
“先生,先生!您還在流血,這位小姐會有醫生搶救的,您先跟我來處理一下傷口吧。”
是陸致的聲音,他受傷了嗎?他來找我,又怎麼會受傷?
心在某一刻有前所未有的慌亂,我掙紮著想要清醒過來,可手腳卻不聽使喚,連眼睛也無法睜開。
胸腔裏傳來一股很難受的感覺,像是瀕臨窒息的魚,每呼吸一下,感覺連心肺都能火辣辣的顫抖起來。
我這是要死了嗎?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迷糊間,我恍惚瞧見了頭頂有一盞特別明亮的燈,身邊好像也有不少人,還有冰冷機械發出的碰撞聲。
我要死了嗎?
我要死了,我在腦海裏默默告訴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