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愛你卻不能說出口

第三百六十三章愛你卻不能說出口

婚禮?

僅僅是愣了一秒,我便反應過來,“好,但這張請柬不勞你拿出來,我會親自去找他要。”

我不信,才幾日的功夫,他們之間就要談婚論嫁了,指不定又是夏安在搞鬼。

想到這裏,我喝了一口花茶,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多嘴一句。

“愛一個人不一定隻能是不擇手段,我想應該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是表麵不一的,你覺得就算你們結了婚,他又能愛你多少?”

夏安張了張唇,似乎對我毫無預兆的一番話有些啞然。

“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我基本都知道,找到我前婆婆,給她點好處,指使她去我公司大鬧一場,出手可真闊綽,兩萬塊,夠她們一年的開銷了。”

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眼底的嘲諷,麵對她,連客氣都是多餘。

她先是一愣,而後坦然哼道:“她都跟你坦白了?你還真是夠厲害,當初我可是特意提醒過她的,得將嘴巴管嚴點!嗬,看來鄉下人就是粗鄙,連基本的人話也聽不懂。”

我笑了笑,看向她,“夏小姐說歸說,罵歸罵,但不要扯上鄉下人,鄉下人勤勞樸實,跟那些富家千金一肚子的壞水相比起來,可老實多了。至於林淑芳嘛,也就是個例外。”

夏安隻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勾起嘴角,說:“那都是過去的事兒,如今我和陸致就快要結婚了,至於我曾經做的那些,嗬,也不算太壞吧,我隻是在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僅此而已。”

不算太壞?難道一定要殺人放火,那才叫壞嗎?

捏緊玻璃杯,我扯了扯嘴角,“那不是你爭取,是我放手,不然你以為你有機會。嗬,結婚?他並不愛你。”

哪知夏安卻笑了,“你也不要覺得我是在說笑話,結婚這事,還是他親口說的,就算他真的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愛他就足夠了。”

說完,她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意,笑盈盈地看著我,仿佛是得到了勝利一般,無聲向我炫耀著。

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說到結婚這件事的時候,她並沒有支支吾吾,仿佛要迫不及待告訴我一樣,神色飛揚,眨眼間就忘記了剛才我們之間的不愉快。

他們真的要結婚了……

不……

這比當初誤以為他結婚時候的心情還要糟糕,至少那一次我是無能為力,隻能接受。

可眼下再次聽見他要結婚,我卻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

因為她說,是他主動提及的。

見我許久沒說話,她往我這邊靠過來,“我知道那晚上是你送他回去的,說句老實話,從旁人嘴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嚇了我一跳,但好在……嗬,你現在與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情緒在那一刻突然一滯,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我緩緩深吸了一口氣,對上她笑意幽深的雙眸,問了一句。

“當初在美國,你在他父母麵前,究竟還有說過我什麼?又在他麵前說過我什麼?”

她一愣,隨即將目光撇到一旁,“還能說些什麼,也就是你那些見不得光的醜事罷了。”

我好笑道:“我什麼醜事?我又有做過什麼?”

“其實離婚隻是小意思,這個年代都快趕上逛街買菜那麼簡單了,隻可惜,你錯在不該有過孩子,也不該勾引自己的姐夫,私生活那麼亂,那野種也是因為有你這種母親才無辜遭了報應,連這個世界都來不及看一眼……”

嘩啦——我直接將杯中的花茶盡數潑在她的臉上。

野種?雖然我厭惡林大華,可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我絕不能容忍有誰欺辱我的孩子!

“你居然敢……你,你!”她不可置信地撥弄著發絲上的玫瑰花,柔軟的頭發被茶水弄得沾黏在了一起,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夏安我告訴你,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年紀沒我大,但也是成年人了,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到最後總是要承擔後果的。原先我覺得你確實也沒那麼壞,但現在看來,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和他在一起。”

“難道你這種女人就配嗎!”她突然尖叫了一聲,惱羞成怒。

一愣,我囁嚅著唇,一時間沒了語言。

“你以為他愛過你,你就覺得自己高等一人,過往那些就都是一場夢了嗎?”夏安咬牙笑道:“我告訴你,過去的事會過去,但永遠不會被時間抹去!你離過婚是事實,前夫坐牢是事實,有過孩子也是事實,勾引姐夫也是事實!”

啪!

忍無可忍,我閉眼狠狠一揮,直接扇了她一耳光。

空氣有片刻的凝固。

夏安疼得捂住臉頰,瞪著一雙秋水眉目惡狠狠地看著我,“你跟我比有哪一點能比得上?你唯一贏過我的,就是他曾經愛過你,嗬,但那已經是曾經了!”

嗬嗬,我點點頭,“是嗎?那我也告訴你,你和陸致是不會有結果的。”

“就憑你一句話?你以為你是誰?”她放下手,白皙臉蛋上五個指頭印清晰可見。

“買單。”我看著她,隻輕聲吐了一句話。

很快,服務生硬著頭皮迎了上來,“您好,一共兩百四十八。”

她下意識去拎包,但我沒有給她裝逼的機會,直接甩出五百,告訴服務生,“不用找,多的是小費。”

服務生連聲道謝,而夏安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目光冰冷深幽。

我並沒有理她,拿過放在桌麵上的電話就走人,她也並未攔我,就這麼任由我離去,在離去時,甚至還朝我嘲諷得笑了笑。

憋住怒火出了咖啡廳,上海竟不知何時下了第一場雪,白色茫茫,隻是小坐了一會兒的功夫,街道上就已經被白雪所覆蓋。

我要去找他,要他看清楚,夏安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她根本就不配!

我愛過的男人,我是希望你幸福的,即便新娘不是我,但我也喜歡新娘至少是你愛的人啊。

但連著一周,我都沒有機會再碰見陸致。

不是他忙,便是我忙,而下班後,玉龍半島裏等到天黑都沒有他的蹤跡。

看來他果真要結婚了,不然,他在忙些什麼呢?

抱著雙膝蹲坐在台階上,身後這道沉重的大門牢牢緊閉著。

隻要我想,隨時都可以進去,但我們這麼久沒見,如今關係又如履薄冰,若是直接進去,免不了又得是一場尷尬。

等到夜深,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或許他今晚不會回來了,又或許,他已經……在夏安那裏睡下了……

心髒沒來由地一抽,我歎口氣,起身走下台階,準備離去。

前方柵欄處突然傳來一道輕微沉穩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黑夜裏卻格外的清晰,我一怔,驀地朝前方看過去。

周遭霧氣漸起,他剛好推門進入,高挑的身影猶如天上的神祗,帶著高貴與清冷。

察覺到有人,他抬頭緩緩看了過來,隻是一眼,他便漠然撇開了目光。

明明曾經那麼熟悉,可如今,卻連靠近都小心翼翼了。

我忐忑地往前麵走了幾步,輕聲問道:“你要結婚了嗎?”

他回頭居高臨下睨了我一眼,突然輕笑了一聲,“是。怎麼,後悔當初離開了?”

顫抖著嘴唇,我又問了一句,“是夏安?”

夜色裏,濃霧如墨般鋪開,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可眼底卻沒了從前的深情。

“對。”

良久,他隻輕聲說了一個字,卻頓時將我整個人打入了寒冰地獄。

我張嘴想要說能不能不要和她,誰都可以,但她不配,可未曾想,在張嘴的那一霎那,眼淚卻先滑落了下來。

他見我這流淚的模樣,隻冷冷哼了一聲,“哭什麼?”

我哭,是因為愛的人在麵前,卻無法對他說愛,是因為要和他結婚的那個人,她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