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受傷?(為隻若初見加更)
在家裏,除了吃飯,我基本處於沉默的狀態,可一旦進入到工作,我又靜悄悄地自動換了一副態度。
我還沒到要與世界同歸於盡的地步,一輩子那麼長,生活還在繼續,我不可能一直一蹶不振。
前段時間住院的所有費用,我用微信的方式轉賬給了齊玨,如果收現錢,我知道他是不會收下的,可這次不一樣,這一次真怪不得任何人,隻能說一切都太湊巧了,該我走那麼一遭。
寫完文案,我靠在辦公室裏歇了一會兒氣,氣溫逐漸回暖,但好在還能穿著毛衣長褲,可以將傷口遮得嚴嚴實實,不會被人發覺到任何的端倪。
休息途中,我去了一趟衛生間,待在小小的空間內,我覺得安全感會更足一點,在裏麵待了半會兒,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一群人進來。
“我今早進公司的時候居然看見陸總了!這就跟中彩票一樣的幾率啊!”
幾個年輕女人嘻嘻哈哈談論著關於陸致的話題,我彎腰洗了一把手,自動忽視掉她們的談話內容。
正準備轉身離去時,又聽見她們在說著什麼:“陸總的手好像受傷了呢,包裹著白紗布,要不是我湊上去離得近,我都不一定能發現。”
“受傷?怎麼會?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前擁後呼的,回家以後估計也有一兩個保姆前前後後伺候著,怎麼可能會受傷,一定是你看錯了。”
“對對對,我看你就是太激動了,看花眼了!陸總是誰呀,人家一身都金貴的很,又怎麼可能受傷。”
“呃……可我明明看著他的手纏著幾層白紗布啊,這我不可能看錯的呀。”
離去的腳步頓了頓,我沒有回頭,陸致受傷?他哪裏有什麼一兩個保姆,獨身一人,跟我一樣。
但這並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我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地。
待在警察局的那幾人因為磕藥,並傷害未遂,雖然判了刑,但也隻是一兩年的功夫,對於這個結果我有些無奈。
反倒是齊玨安慰我,叫我不要在意,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對的,一切都過去了,人還在,比什麼都好。
天氣回暖,氣溫漸漸變得暖和了起來,二月一過,三月春暖花開。
趁著周末,齊玨開車來接我,我們去了郊外一處山頂,桃花滿山遍野,站在最高處往山下看,一覽無遺的好風光。
踏春的遊人還不少,齊玨帶著我從山頂轉到南麵的半山腰,這裏人不多,陽光從頭頂灑下來,暖暖的,除了新鮮的空氣,剩下的就隻是撲鼻而來的花香。
我在一棵桃花樹下停住腳步,一陣微風吹過,幾片花瓣飄零而下,伸手接住一片小巧薄薄的花瓣,放在掌心裏輕輕捏揉著。
“我們在這裏歇會兒腳,等會晌午又再上去,山頂有座寺廟,我們去吃齋飯。”
身後一道腳步聲踩著鬆軟的泥土慢慢朝我走來,然後在我身旁停下,我轉頭望去,齊玨的側臉微微上揚,在花海與陽光間,俊朗得似一幅美侖無比的畫。
“好。”我笑了笑,迎著陽光看過去,能瞧見他嘴角那一抹安靜祥和的笑容。
賞了一會兒花,我們便起身再次往山頂走,但卻不是桃花林,而是沿著一條清幽的山路一直往上爬,在山頂的另一端終於發現了寺廟屋簷的一角。
“累不累。”走在前麵的齊玨回頭,朝我伸出手,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故意拍了一下他的手,笑道:“還是我自己走吧,難得出來鍛煉一下身體,我又不是小孩。”
齊玨隻是笑笑,自然地收回了手,但卻放慢了腳步,與我並肩走著。
這條小路並不寬敞,所以兩人走著的時候難免會挨得很近,近到他的手背時不時會擦碰到我的手。
快到寺廟門口的時候,還有數十道台階,爬了這麼久,說不累是假的,更何況像我這種缺乏鍛煉的人。
手突然被人一把反握住,我心頭一驚,驀然看過去,齊玨對我一笑,說:“不要在我麵前逞強,我牽著你。”
他的手很幹潤,握住我的時候不會讓人覺得汗津津的,可突然被一個大男人牽住手,又不是情侶,讓人多少會有些尷尬。
我欲掙脫,可齊玨卻非常霸道地緊緊握住我的手,不肯仍由我去。他故意將牽著的手給我看,說:“你啊,這條路很窄,別動來動去,會掉下山的。”
聞言,我隻能乖乖由他牽著往上走,等走至寺廟門口,裏麵的僧人出門相迎時,齊玨這才主動鬆開了我的手。
手一自由,我憑白鬆了一口氣,齊玨對我的好,是不是好的太過了一點……
“兩位遠道而來,菩薩力保平安,施主裏麵請。”
僧人穿著薑黃色的僧袍,說話平和客氣,隨著他的身影,我和齊玨踏進了這座寺廟。
這裏與電視裏的場景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清淨少言的僧人,綠意盎然的樹木,走過前廳,經過走廊,寺廟不算大,但卻別具一格。
“我從來沒有來過寺廟,這是第一次,但是覺得很舒適。”
齊玨遞給我一支香,笑道:“那是因為你的心裏隻有工作,要不就是一個人待在家裏,也不出來走走,哪裏能見識到這些好風光。”
我笑笑,沒有反駁。
從前就是個工作狂,為了家,為了和林大華所謂的美好未來,確實很少出去遊玩,一是沒時間,而是舍不得花錢。
上完香從佛堂出來,我們沿著古老深幽的長廊一直走下去,頭頂的陽光躲進厚厚的雲層裏,微風漸冷,天色變得暗沉了起來,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來的時候看了天氣預報,說是有太陽,我便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高領毛衣就出來了,眼下在這山頂上的寺廟內,突感渾身泛起冷意。
“來的時候,說是不會下雨,不過這天氣啊,還真是說變就變。”我停在走廊內,伸出半個腦袋朝半空張望了一圈,陰沉沉的,大好心情瞬間流逝了一半。
肩頭一重,一件黑色外套憑空而落搭在了我的身上,我轉頭看去,齊玨隻身一件灰色毛衣,笑看著我。
“春季雨水多,很正常的。”說著說著,他又替我理了理衣領。
這件外套沉沉的壓在肩頭,也同時壓在了我的心上,我怔怔地抬頭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沉默間,有僧人經過,見我們在廊中駐足,不由停下腳步,朝我們微微拘禮,好心提醒我們該食午飯了。
“走吧。”齊玨伸手輕輕推了我一下,我回過神來,惶然低下頭,快步跟上了前方離去的僧人。
齊玨啊齊玨,你對我的好,我該如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