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因為我和他,不一樣
我清了清嗓子,好歹是在我家裏,談情說愛的,一直揪著結婚話題不放,拜托也考慮一些我這個剛離婚的單身女人好吧,這種內容真的讓我很尷尬哎!
“那個,要不咱們還是好好吃飯吧,來來來,來,嗬嗬。”我不由分說,趁著兩人安靜下來的功夫,往兩人碗裏各自夾了一塊肉,禮尚往來!
齊玨看向我,大口吃掉那塊肉,點點頭,說:“沒錯。”
“嗯,你今天辛苦了,多吃點的人該是你!”說著,我又要給齊玨夾菜。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吧。”陸致咳了一聲,冷眼甩向我,我夾向齊玨碗裏的那塊肉停頓了一下,生生轉移了方向,最後落進了自己的碗中。
幹什麼這麼嚴肅?
客氣地問了一句,“陸總,您就吃這麼點啊。”
好心關懷,卻換來某人的冷臉,陸致偏移開視線,看也沒看我,“我晚上習慣了,最多半碗飯。”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吃點!我沒好氣地扁扁嘴,餘光瞥見齊玨的神情,看向他,他朝我暗暗一笑,示意我不要介意。
我介意什麼啊?能介意嗎?再說了,我不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的嗎!
……
好不容易吃完飯,鬆了一口氣,我起身收拾碗筷,齊玨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我婉拒,做飯的事他已經攬下了,這洗碗的活我可不能讓他再做。
吃飯的人多了,碗筷也增添了不少,我麻利地擦洗著碗,屋內的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著,屋內看似一片平靜和諧。
洗碗的空隙,我抬頭朝天吐了一口悶氣,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個是朋友,一個是老板,兩人都曾幫過我不少的忙,理應是客客氣氣,有說有笑的場景,可現實……這氣氛,也太滲人了點。
洗好最後一個碗,腰有點酸,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還沒有好利落,我輕輕捏了捏酸痛的胳膊,回頭望去,陸致看了一眼手表,而齊玨正在接著電話。
很好,沒什麼事情發生,說真的,我還真怕剛才吃飯時候的氣氛會一直延續到現在。
齊玨接完電話後,然後起身走過來,神色有變。我擦了擦手,知道他要走,還未開口然後便聽他稍帶歉意的搶先說道:“臨時有事,一個委托人要找我,我得去一趟。”
“都這麼晚了,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了,還要來找你嗎?”
“嗬,十二點之前,隻要是委托人需要,我都會去的,習慣成自然了,嗯……我就先走了。”
說話間,齊玨摸著鼻尖回頭看了一眼陸致,我當他是害怕我們不好相處,於是趕緊點點頭,打消他的顧慮,“陸總我會好生招待的,你路上開車小心一些。”
“嗯,那我走了。”
走至門口,我還不忘揚聲提醒他,“天很黑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回去吧,外麵冷。”齊玨背對著我揮了揮手,直到目送他進入電梯後,電梯門緩緩合上,我這才收回目光,轉過了身。
“啊!陸總。”一回頭,正好迎上陸致,他站在離我半米的距離,冷眼看著我。
“你很在意他?”他欺身上前,將我逼到牆角,旁邊的大門敞開著,他看也沒看,直接伸手甩上了門。
砰的一聲,嚇了我一跳,也成功令我回過神來。“什,什麼?”
“你說呢!”他咬牙似隱忍著,又朝我靠近了幾分,近到我能清楚地聽見他沉重的喘息聲,溫熱的氣息噴灑到我的臉上,癢癢的。
說好的重度潔癖症呢!怎麼最近對我……已經完全免疫了呢!
不是,我想這些幹什麼啊!“我,我該說,說什麼?”我結結巴巴迎上他攝人心魄的目光,深邃到無邊的盡頭。
“他是幫了你不少,我呢?你除了那句該死的謝謝,還會做什麼?那些錢,你好像巴不得還給我,就能遠離我一樣!”他咬牙低聲說著,抬手想要拂上我的肩,可卻在碰上我衣麵的那一刻,怔了怔,修長的手又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他的眼睛很好看,澄淨,清明無比,盯著人看的時候有一種無形的魔力,我忽得晃了晃神,一顆心噗通噗通加速跳了起來,他這番算是在質問我嗎?
“可……我,因為,因為……”
“因為,我以為你不會需要我其它的感謝……”我直直看著他,忘記了該有的畏懼。因為齊玨將我當朋友,而你,將我當什麼了?
在我曾經有那麼一絲感動的時候,卻又輕易澆滅我的幻想,一時又好,一時又不好,讓我無法靠近,也不敢主動去接近。
“少和他來往,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陸致麵色晦暗,喘息聲加重了幾分。
我怔怔望著他,低聲回答他:“我和陸總您,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愣了愣,隨即想要開口解釋什麼,可我沒有在意,隻是自顧自地說,“所以,今晚邀請齊玨,也確實是想還他的人情,還清了,也就自然而然不會有來往了。”
話在嘴裏似乎想要說什麼,他猶豫了一番,麵色恢複到漠然,“你知道就好。”
周遭的溫度緩和了不少,我乖乖點點頭,淡然道:“所以陸總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會高攀您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也包括您。我會認真地上班,不會辜負您的一番提拔,也請陸總……不用再多加關照,我自己能處理好所有的問題。”
一口氣說完,痛快了不少,我對著陸致微微一笑,如此近的距離,居然絲毫沒有令我感到壓迫,或許我真的是看開了,也放開了。
“你自己能行?”他嘲笑般地勾起嘴角,望著我的眼神,又氣惱又好笑。
我認真地點點頭,剛才說的一番話全是肺腑之言,雖然可能對別人來說,能夠被老板關照是一件很榮幸的事,但於我而言,我不需要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好。
我寧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簡簡單單過完後麵的半生,就這樣,足矣。
“你跟他可以撇清關係,但跟我之間,不行。”他壓低聲音,沉穩的聲線聽起來有些沙啞,但卻格外的舒服。
“唔?陸總為什麼這樣說?”什麼意思?
他盯住我,像一隻夜狼凝視著一頭瘦小的羊,我艱難地往牆麵努力靠過去,有些莫名的恐慌。
“因為我和他,不一樣。”他輕輕地,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