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打官司能分期付款嗎？
這個蠢貨！我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隨便他怎麼騷擾，反正我手機也開了靜音模式，等我吃完這桶泡麵，我就直接設置成飛行模式去睡大覺。
本來電話薄裏就沒幾個人，顧佳和我是樓下樓上的鄰居，直接敲門就成，和齊玨之間也談好了見麵的時間，而陸致壓根就不會甩我，所以這兩天關個機什麼的，對我也沒什麼多大的影響。
不過林大華就不同了，我估計他應該會氣得砸手機吧！砸吧，人家現在有錢！可是千萬富翁。
一口一句我有錢，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我看無非就是窮怕了，巴不得別人知道他們現在是有錢人，是上層人士。
關了兩天機，耳根子終於清淨了兩天，等到周末，一大早我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對方願意幫忙，我可不能比人家去的晚。
地點約在托菲爾，高檔咖啡廳，猶記得那時候陸致就是在那裏被人弄髒了衣服，接而讓我抓住了進入上盛的機會。
出門前，我將唯一一張銀行卡揣在身上，即使是去托菲爾，我也不能在對方麵前表現得太窩囊。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在物質飛躍的大上海，我舍不得花二三十塊錢打的，於是趁著這個點兒還早，一點也不嫌麻煩地坐了三趟地鐵，接著又轉了一趟公交車，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五分鍾內，終於小跑著到達了托菲爾咖啡廳。
一隻腳抬起，剛走進去，就聽見咖啡廳裏回蕩著悠揚的鋼琴聲，溫暖的陽光透過斑駁棱角的窗戶，穿梭於微隙的氣息間，氣氛溫馨的剛剛好。
托菲爾咖啡廳一共有三層，我找了一個靠門的位置坐下，正準備給齊玨發個消息，告訴他我已經到了，他倒是先給我發了過來：我在二樓，你到了直接上來就行。
一口檸檬水差點沒嗆出來，原來他已經到了！
我拎起包包趕緊衝上二樓，還以為自己先到，沒想到卻讓別人等自己。
寬敞明亮的大廳內，零零落落坐了幾桌人，在靠近窗邊的位置那裏，坐了一個身著休閑襯衣的男人，我眼睛一亮，大步朝他那一桌走了過去。
“齊先生，您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我站在桌邊朝他微微頷首，他手裏拿著一個平板，見我來了，朝我一笑，讓我坐。我順著他的話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雙手拘束得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好。
“喝點什麼？”
像是看出了我的尷尬，齊玨笑得很燦爛，說話聲音也異常地溫和，我朝他笑笑，在他友好的話語間，漸漸放鬆了緊張感。“一杯白開水就行。”
沒想到我一句認真的話竟惹得齊玨笑出了聲，他將我把把細細地打量了一遍，而後戲謔地說道：“不用太拘束，喝什麼，隨便點就是了，我請客。”
我連忙擺手：“那怎麼行？今天我請客，我請客。”來之前，我可以特意帶了錢來的，怎麼也應該是我請客。
我在桌底尷尬地搓了搓手，說：“那個，打官司的所有費用我不會少一分，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那些費用，我能不能分期付，或者打個借條……”
說到最後，我都恨不得將臉埋進桌子底下，估計他應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客戶吧……
他隻是笑笑，大手一揮，喚來服務生，替我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從不賒賬。”他緩緩淺呡了一口黑咖啡，然後在我呆滯的目光中又接著說了那麼一句：“不過陸致說了，費用都算在他頭上，所以你也不用去擔心錢的問題，還有，我說了，我請客。”
齊玨的臉上閃過一絲挪揄，嘴角勾起一抹探尋的笑意，不待我說話，他又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說陸致是你恩人，我可是很了解他這個人的，憑什麼幾次幫你？你該不會真是他的遠方親戚吧，還是說你們之間……”
他將剩下的話含在嘴裏，臉上的笑容卻不減，我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隻覺得渾身難受的慌。
至於陸致為什麼會幾次幫我，我也很想知道啊！難道不就是因為他對我有免疫力嗎？難道幫我不是隻為了讓我回去工作而已嗎？
因為目前除了我，他沒法和別人接觸，不過看齊玨和陸致的關係應該也不錯的樣子，我有點好奇，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齊先生，你和陸總之間平時是怎麼相處的？”
齊玨歪著腦袋，挑了挑眉頭。
“我是說，像陸總那麼潔……愛幹淨的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隨身攜帶消毒液，我還蠻好奇的你們之間……嗬，你不會嫌我問的太多吧？”既然齊玨那麼八卦，我也懶得將好奇心藏起來。
他嗤笑一聲，眉眼間滿是不在意，“很簡單，做個和他一樣愛幹淨的人就行了。”
“啊？”我聽完他的話，瞬間成了呆若木雞狀，又是個深度潔癖癌症的男人，想到這裏，我立馬低頭去看自己的著裝，來之前，我可是特意洗完頭出門的，形象上應該不會讓他覺得我很邋遢吧……
可能是看我有些詫異，齊玨好笑地向我解釋道：“放心，我可沒他那麼嚴重，陸致他那是病，得治。”
嗬，嗬嗬……我尷尬地笑了笑，也就齊玨能這麼毫無顧忌地在背後調侃陸致，換做旁人，哪敢啊！
“怎麼會……”我附和著訕笑，說老板有病，不想要工作了吧。
拉扯了幾句，算是緩和了氣氛，我咳了一聲，不再與他聊別的話題，坐直身體，正色道：“齊先生，我的事情……”
齊玨皺著眉頭，說：“齊先生，齊先生，聽著太別扭，叫我齊玨吧。”
“齊玨……”我生硬地喊了一聲。
“嗯，很好，那我們開始吧，我需要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的經過，講得詳細一點。”齊玨斂起笑容，並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瞬間變了一個人，這麼一看，還真有幾分大律師的身影。
期間，有服務生禮貌地送上來一杯卡布奇諾，我喝了一口，穩了穩心神，說實話還真有點難於啟齒。
那些一直努力想要忘記的往事，如今卻要我親口主動向一個陌生人一字一句，一五一十地，將那些所有不堪的，不悅的通通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