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有深度潔癖癌症的男人
沒有門禁卡,進不去別墅裏麵,等到大概下午五點左右都還沒有看見陸致,我有些心灰意冷了,最後詢問保安才得知玉龍半島裏麵竟還有vip通道。
頹廢地回到酒店,望著天花板發呆,白天進不去,那就隻能晚上進去了,我隻需要找陸致給個答案,隻要有一絲買回房子的機會,我都要去試試。
我在網上給各大律師谘詢處都留下了電話號碼,然後又打電話給酒店前台續房一晚,就忍著痛再多住一晚吧,等解決了目前的事,再想辦法找房子。
到了晚上八點,我吃了一晚泡麵,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換好鞋子就直奔玉龍半島,到了大門口,我正猶豫著怎麼能逃過保安的視線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穩穩停在我的身旁,車窗緩緩搖下,我本是無意一瞥,卻驚得愣在了原地。
轎車內,坐在副駕駛上的女人嬌柔百媚,時不時與車內的男人發出一陣別有深意的笑聲,正當她笑得花枝燦爛時,抬頭間正好與我四目相對,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僅是幾秒,車內的女人立馬收回了目光,仿似壓根不認識我一般,重新換上剛才笑顏如花的臉,倚靠在開車老男人的肩頭悄聲說了幾句,惹得老男人哈哈大笑,忍不住親了她一下。
我怔怔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久久回不過神,就好像從前那般熟悉了解的人,突然在一瞬間變成了陌生人一般。
“胡玲……”我的眸子暗沉下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我不止一次地說過,胡玲和我爸本來就是半路夫妻,她願意離開,願意和誰結婚我沒有意見,可她最不應該的就是在我爸爸入土為安的時候和林大華出軌,心裏說是對她恨,不如說是不甘心。
漠然離開自己的丈夫,拆散別人的婚姻,至我淪落至此的她卻依舊能和別人這麼的談笑風生。人生還真是可笑。
我收回低淪的情緒,左右看了一圈,趁著保安不注意,加上天色漸晚,快速從還未關閉的電子柵欄躥了進去,別墅區很大,道路寬敞,黑色的轎車轉了幾個彎就不見了蹤影,我順著路熟悉地找到了066號,站在台階上,想要按門鈴的手卻怎麼也伸不出去了。
房子的新主人看來很有生活品味,透過稀涼的月光,門前的小花園裏全部都栽滿了豔麗的玫瑰,沿著腳下的石子路一路過去,花園中心還置有一個木製的秋千。
這個季節的玫瑰居然還能開得大朵飽滿,我有些匪夷所思,卻不得不感歎主人的別有用心,才搬進來短短時日就能將房子煥然一新。
滿院的花香撲鼻,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慎重地按下了門鈴。想起剛才風塵仆仆地跑過來,趕緊將耳邊的碎發理好,確認妝容完好後,然後筆直地站在房門口等待著。
我正在腦海裏斟酌著見麵的第一句話,背後卻冷不丁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
“站在那裏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天而降,我嚇了一跳,回過神趕緊退到了一邊去。“陸,陸先生,晚上好。”
眼前的男人依舊和第一次見麵一樣,周遭泛著冷氣,讓人無法靠近。他沒有理會我,徑直開門就要進去,我哎了一聲,腦子一熱,直接伸手擋在了門縫裏,並且用手死死扣住門框。
我正準備開口,隻覺得眼前一花,身前的男人已如遇見瘟神般大步退離到台階口處,好看的眉峰緊緊皺在一處,冷冷開口:“讓開。”
“……”麵對生人不近的陸致,我有些發怵,一時沒搞明白這是咋了?好像頭一次,陸致也是滿臉的嫌棄。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紅了半張臉,尷尬地要命。“陸先生,我,我絕對沒有任何不軌的意圖,我就是想要拜訪您一下……”說話的底氣嚴重不足,結結巴巴老半天也說不到重點。
我本以為像他這樣高貴清冷的人不會記得我,哪知他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嚴肅正詞地說道:“你以為我的時間很多嗎?”
“啊?”我剛開始沒搞懂,等反應過來後又瞧見他從衣服口袋裏摸出電話,連忙解釋道:“那個,陸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看房子的事情……”
“我說過,房子不是我買的,有問題找買房的人。”陸致皺著眉頭打斷我的話,居高臨下地站在我麵前,冷冷看著我,我被他正視著,壓抑得快喘不過氣,像隻灰頭土臉的小老鼠。
“陸先生,我……”
“066號,找人過來把門頭清理一下,對,全方位消毒。”
……
我愕然抬頭,被陸致的話驚呆了。
說真的,在那一刻,我覺得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陸致掛完電話,依舊與我隔著一段距離,我還沉浸他的深度潔癖中久久回不過神來,我覺得我的人權受到了鄙視,不堪一擊。
“……”我的笑容變得十分尷尬,卻還要竭力鎮定地站在那裏,同時也擔憂著自己的身份會不會給買房一事帶來阻力。
事實證明,我有這樣的想法是對的,誰會願意和一個在雨夜裏躲在別人家門口嚎啕大哭,渾身濕透的瘋女人有任何的交談呢。
“還不走嗎?”陸致低聲說了一句,不帶一絲的溫度。
我張了張嘴,一顆心逐漸被他的冷漠冰封,也許人家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你又能拿什麼資本去和別人談?
“對不起,打擾了。”我朝著陸致彎腰道歉,在黑暗裏偷偷紅了眼睛,再直起身時已努力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為了給自己留點尊嚴,我快步跑下階梯,不料出了花園沒走兩步,正抬手抹眼淚,卻不小心迎麵撞上了人。
“哎喲,娘的勒,不長眼的東西!”
“對不起,對不起。”
我顧著道歉,沒注意到來者,等聽見對方的聲音,本就糟糕的心情頓時沉了下去,我居然和胡玲撞在了一起。
一段時間不見而已,胡玲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摸樣了,以前的她就算是再怎麼花枝腰展,渾身也是泛著一股廉價的味道,可如今才多久,她就一身名牌挎包,打扮得像個珠光寶氣的貴婦。
她掃了我一眼,聲音很尖亮:“喲,住在這裏啊?”我咬緊牙口,沒有說話,她又自顧自地說:“沒有搞錯吧,這房子好像已經不是你的了呀,怎麼,故意來傍人家大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