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婆婆給我下跪
回了家，林紅梅一家三口都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五月份的天還不算很熱，可家裏的空調，電扇都在不停運轉著，三個人更是人手一塊西瓜，吃得不亦樂乎。
每個月的電費都不低於三四百，從來都是我出錢，可無論回來的早晚，我永遠也吃不上他們家給做的一頓飯。
看見我們回來了，他們也隻是淡淡地打聲招呼，可是轉眼就被電視裏麵的情節給逗得哈哈大笑。
婆婆換好拖鞋就拐彎進了廚房，又是淘米煮飯，又是洗菜切肉的。
客廳裏三個人四仰八叉地占據著空間，我見找不到落腳的位置，索性準備回房間去，還沒走兩步，就被婆婆給高聲叫住了。
“沈清，快快快，過來切土豆，還有這些豬肉，大華快回來了，得趕緊把飯做好，工作一天多累啊。”
我停住腳步卻沒有進廚房，明明有好吃懶做的人不使喚，偏偏要使喚這個在她眼裏是外人的我。
“大姐，還是你去幫忙吧，你比我更懂媽的心思，肯定比我做的要好。”我對著林紅梅笑了笑。
林紅梅吃著西瓜，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不滿地說：“你是這個家裏的媳婦，這些事都應該你去做，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管不了那麼多的，還是你去吧，去吧，啊，弟妹。”
這哪裏是水？這分明就是一坨臭泥巴吧，天天賴在弟弟弟媳家裏，還好意思說自己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
想當初我和林大華結婚的時候，她非要拖家帶口來找我們，我作為新入家庭的一份子，又是給介紹工作又是給管吃管住的，可到頭來，我竟然養出了兩頭白眼狼。
我有些氣結，讓我去做事，憑什麼？他們一家給予我應得的尊重了嗎？
從林大華出軌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在這個家裏受盡冷嘲熱諷和委屈，至始至終都沒有誰從內心把我當成一家人，在他們眼裏，媳婦就是外人，媳婦就該做個受氣包。
既然林紅梅能把話說得這麼開，我也就不裝好人了。
我斂回笑容，順著她的話說：“你說你是嫁出去的女兒了，那大姐要不你們就搬出去住吧，你也知道我和大華結婚也沒多久，兩家人住在一起始終不方便。”
林紅梅聽了我的話，把西瓜皮一扔，站了起來抹抹嘴巴，不滿道：“我說弟妹，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嫌我們住在這裏給你添麻煩了啊？”
我裝作有些不好意思，客客氣氣道：“倒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這房子也不大，一大家子住的有點擠，還有吧，下個月又要出房租了，我現在也沒工作，沒有能力……大姐，你知道的吧。”
“弟妹說這話也太見外了吧，你我都是一家人，有錢沒錢別藏著呀，你說你工作那麼好，咋可能一點存款也沒有啊！”林紅梅哼哼兩聲，既不表示搬出去也不表示出錢交房租。
她是真聽不懂我的意思，還是故意的？
我不想跟她兜圈子，組織了一下詞兒，直言道：“大姐，你也知道我和大華這段時間關係比較緊張，再說兩口子本來就應該單獨住在一起，所以要不咱們還是分開住吧。”
“嘿！弟妹，過分了啊，你可別忘了啊，我住的可是我弟弟家，隻要他沒說話，你就沒權利趕我走。”
我像是觸怒到了林紅梅的某個點，她揚高了聲音說完，又一屁股坐回到了沙發上。
“可是這房子是我簽的合同，也是我出的錢，再說我也沒別的意思啊，況且現在我已經沒有能力贍養你們一家人了，如果你要留在這裏，可以，不過大家還是AA製吧，如何？”看著這甘願當蛀蟲的一家子，我就覺得氣悶。
盡管我的語氣依舊很客氣，不過還是挑燃了林紅梅的怒火。
“我呸，還贍養，當我們是小孩兒啊！”
林紅梅作勢吐了一口唾沫，正好飛到我腳跟前，我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步，林紅梅瞧見我頗有些嫌棄的舉動，蹭地一下站起來，幾步跨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的頭發。
頭發被她大力拉扯住，頭皮痛的發麻，這該死的林紅梅，她竟然讓我聯想到了胡玲，想當初我和胡玲也是這麼開始的，如果再出這道門，我發誓，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剪掉這礙事的長發。
我沒想到林紅梅會這麼野蠻，居然直接就朝我動手，她的個子高我半個頭，人又壯實，我被她扯著頭發又打又掐的，根本掙脫不開。
三番四次欺負上門，我要是再忍讓的話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沈清，你不能再示弱了！我咬咬牙，硬是生出一股力氣，反手抱住林紅梅，在她的臂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啊啊！我操你媽勒嗶，老娘今天要打死你！”林紅梅殺豬般的叫聲響起，潑婦本質終於被淋漓盡致地發揮了出來。
我不鬆口，牙齒往死裏咬，就像婆婆說的，反正我沒爹沒媽，怕什麼，我什麼也不怕，要死就一起死吧！
聰聰嚇得往他爸懷裏躲，秦峰護著他兒子，分不出身來幫忙，間接害得林紅梅少了一個幫手。
我們打鬧的動靜傳到了婆婆的耳朵裏，沒幾秒，她就直接揮著勺子就跑出來了。
“哎哎哎，好端端的你們在幹啥啊，沈清，別打了，快住手，紅梅，你幹啥！”婆婆想上來勸架，卻又找不到突破口，隻能在旁邊幹著急。
林紅梅一邊用手掐我，一邊和她媽說：“今天誰攔著都不好使，我非得教訓她一頓不可，要不是看她以前大方，我他媽早跟她幹起來了。”
我抬手護住自己，嘴上卻不忘譏諷她，“那真是辛苦你了，為了在我身上得到好處，不停地裝好臉色。”
眼看我們的鬥爭越來越激烈，婆婆沒轍了，嗷嗷兩聲，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我們的麵前。
我和林紅梅頓時傻眼了，我更是愣在原地，麵對婆婆的下跪一時間有些發怵，趁這空擋，林紅梅還不忘往我頭上拍了一掌。
“嘶……”我忍痛抱著頭，要是眼神能殺人，林紅梅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我求求你們了，別鬧了行不。”
林紅梅趕緊去拉她媽，“媽，你是不是糊塗了啊，我可受不起，要遭雷劈的，趕緊起來，起來。”
婆婆不理會她，直接跪走到我麵前，對著我哭，我從剛開始的詫異已經變成了反感，反正婆婆搞這套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她在地上打滾的模樣我到現在都還曆曆在目。
所以眼下，她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沈清，媽知道你心裏委屈，本來就是大華做錯了事，再加上你姐她們也不懂事……”
“媽，你幹啥這樣說啊，我咋啦，不就用她幾個錢嗎……”林紅梅在一旁囔囔。
“你給我閉嘴吧，你要把你弟他們拆散才滿意啊！沈清，你別聽你姐說話，她心眼不壞，就是嘴臭，你和大華結婚也那麼久了，大華有做錯的地方，我這個當媽的替他受，你就看在媽的麵子上原諒大華吧。”
我無法掩飾內心的反感，就這麼冷眼看著婆婆哭唱的一台戲，如果那晚我要是我沒聽到他們所說的話，可能我現在真的已經原諒林大華了。
家裏正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打開了，林大華埋頭走了進來，待他抬頭時，幾人的目光相對，全都愣住了。
而婆婆，正好抱著我的大腿，穩穩當當地跪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