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丈夫的秘密
衛生間的燈亮了很久，裏麵安安靜靜的，我等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準備去敲衛生間的門，抬手正準備敲，又害怕吵到屋內的其他人，便壓下聲音，輕輕喊了一聲林大華。
沒人回答我。
我承認當初租房時最滿意的就是衛生間的隔聲效果，門一關省去無數尷尬與難堪，我和林大華雖然是夫妻，卻不習慣那種對方拉著屎，另一方可以站在一旁淡定刷牙的相處模式。
不過後來有一次，因為衛生間需要稍微改裝一點點，安裝師傅維修的時候，抬著大理石不小心將衛生間的門把卡歪了，影響了開關門，所以幹脆重新換了一道門，很簡單的那種，就連歎口氣都能聽到裏外的動靜。
所以，林大華為什麼遲遲沒有回答我？
從我醒來到我站在衛生間門口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林大華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我又輕輕喊了兩聲，依舊沒人理我。
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緩緩推門一看，果然，明晃晃的衛生間裏，空無一人。
平靜的心在此刻波瀾了一下，我徑直回頭，環視了客廳一圈，這個時候他會去哪兒呢？
心裏帶著疑惑，正想回房間拿手機打他電話問問，恍惚間，我似乎聽見有人在提著沈清兩個字。而這個聲音正是從隔壁，婆婆的房間裏傳出來的。
好奇心驅使我將耳朵貼了過去，大半夜的，婆婆關著燈在房間裏說話也太奇怪了，難不成林大華也在裏麵？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屋裏不見人，婆婆這屋又有動靜，莫非林大華真在裏麵？
我在心裏期待著，祈禱林大華最好不要在裏麵，同時將耳朵貼在門上，很快，我就聽到了兩道讓我十分失望的聲音。
“心窩子好受些了沒，我再給你捏捏背，媽，今天我當著沈清的麵說你，是我不對，你也別生氣，叫你回老家也是假的，我那就是為了讓沈清心裏舒坦一點。”
我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免發出一些什麼動靜來，畢竟大半夜貼在人家房門口偷聽，總覺得有些不厚道。
我聽見婆婆說：“還算你有良心，把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那沈清算什麼，老婆沒了再找就行，大不了回村裏，媽找你三嬸子給你介紹幾個女的。你看你大學畢業，又在廠裏當管理，想要做我媳婦的多得很。哪怕你離過婚也沒事，男人不打緊，她沈清就不一樣了。”
婆婆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夠我一字不漏的聽完。
她一邊說，我一邊暗自冷笑，想來也知道婆婆不會說我什麼好話，畢竟白天裏她可是把關係都挑明了的。“媽，你小聲一點！”
隔著房門聽林大華的語氣竟有些惶恐，像是生怕被別人聽到這番話一樣。
婆婆卻不以為然，繼續數落著我，“害怕啥啊，她沒爹又沒媽的，背後沒人，沒事。你看她現在又沒工作，天天在家裏躺著，用你的，吃你的……”
“媽，行了，不是叫你別亂說話嗎！她是沒工作，可是她學曆比我高多了，再找個好工作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她原先上班的地兒一個月薪水能拿一萬多，要不是秦峰拖後腿，她的前途不知道有多好！那時候我還和沈清商量著湊錢買輛好車，這不，一番計劃全讓秦峰給打亂了！”
“真的啊？乖乖，一萬多，我要辛苦掙一年啊，哎喲喂，我今天還吵著要她去離婚，咋整，她不會真的去離吧，哎喲，我這嘴巴，呸呸呸！”
我在門外聽著，心想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當初工作還算穩定，林大華就來和我商量等錢寬裕點就去提一輛車，因為他在廠裏是做管理的，就連一個小組長都有車，偏偏他每天來來回回都是公交，多少覺得沒麵子。
而且他還說，買車要寫他的名字，因為我不會開車，買了車以後年審那些很麻煩，我又不懂，必須得本人去辦理，所以寫他名字方便些。現在想想，林大華忽悠我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
我又聽林大華繼續說道：“放心，這個婚她離不了。不過媽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別老是說離婚什麼的，我和她離了婚，什麼好處也沒有，除非我得到那套房子，到時候再離也不遲。”
“啥房子？”婆婆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