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已經忍到極限,他的確是自製力驚人,屋中彌漫的是最為霸道烈性的媚,藥,但凡入鼻一點點,仍是大羅神仙都得軟下骨頭來,被它所控。江沉之前能夠一直忍著,因入目入耳並無誘惑,他可清心靜氣。
可此時,美貌的女子就在他麵前,尤其是南盡歡還是他很欣賞之人,這份防禦力又削減了幾分。
突然,江沉就朝南盡歡撲過去,將她壓在身下,三兩下扯開她的腰帶……
南盡歡更是迷糊無力,更不知反抗,對於江沉的親近,更是讓她有些迫切和歡喜,肌膚相觸傳來的顫栗酥麻之感,如飲鴆止渴般,幹柴澆油,觸火即燃。
兩人緊緊纏在一起,此刻如擁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忘卻所有。
“不……”南盡歡腦中突然浮現北寒川,有了一瞬清醒,想要推開江沉。
可此刻的江沉卻力大如牛,根本不容她反抗,一道熱吻襲來,又將南盡歡片刻的清明吞噬,她如置身於茫茫大海,浩瀚星空,飄搖不定……
突然,一股勁風將江沉打開,北寒川帶著一身寒氣飛入暖雲閣,怒氣的朝江沉踢了一腳,接而心疼的看向地上衣衫不整,已經神誌不清的南盡歡,解下身上的披風,將她裹住,又怒色看向屋子裏擺在牆角一盆盛開得極其妖冶的百合花,拽了江沉的一件衣袍,將那花給包裹住。
而後,便抱著南盡歡迅速離去。
“南姑娘是在暖雲閣裏?本宮有事要找她說。”此刻玉妃往暖雲閣這兒過來,卻被方才帶南盡歡過來的宮女攔住了去路。
“回玉妃娘娘,南姑娘已經出宮了。”
玉妃皺眉,“本宮剛從太後娘娘那兒過來,太後娘娘說你領著南姑娘來暖雲閣這兒與江公子一道出宮。”
宮女連忙解釋,“是……南姑娘在此處等了江公子許久,可見江公子酒醉不醒,不喜的很,便就自己出宮了!”
玉妃眼尖的瞅見暖雲閣樓上的房門都被砸開了,便使喚了身邊的宮女一把將那個宮女給推開,“那兒門怎麼壞了?本宮上去瞧瞧!”
說罷,便就領著人氣勢洶洶的往上去。
她一進去,就被江沉給拉住了,江沉未著片縷,玉妃見此驚叫,她身邊的宮女們趕緊手忙腳亂的拉開江沉,將玉妃解救了出來,玉妃見裏麵真沒有南盡歡,她又被嚇得是三魂丟了兩魂,便什麼都顧不上,趕緊跑了。
宮女們也趕緊跟著她跑出來。
隻是有一人被江沉給抓住了,朝著門口跑走的玉妃喊道,“娘娘救命啊!救救奴婢!”
很快,她的聲音被堵住,在一片狼藉的暖雲閣裏,絕望的被占有,掙紮不得。
在宮中廢棄的一處破舊院子裏,北寒川將南盡歡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的,眼裏滿是心疼和晦暗不明的光。
南盡歡緊緊纏著他的脖子,渾身顫栗不安。
“盡歡?”北寒川低喊。
南盡歡自迷糊中清醒了些,微微睜開眼睛來,看到北寒川那張熟悉的臉,驚喜道,“殿下,是你嗎?”
“是本王。”北寒川低吟,聲音極小,怕聲音大了會驚得她難受,“本王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
“是殿下,我就放心了。”南盡歡舒了一口氣,便就徹底放開了忍耐,心裏的燥火因失控而一發不可收拾。
北寒川俯身而下,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而南盡歡卻尤其的放肆任性,吻著他的唇,如嚐到這世間最美好的甜,不舍放開,貪婪又霸道。
“別急,會傷了你的。”北寒川隱忍道,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生怕弄疼了她。
可那位卻是個心急難耐的,哪裏顧得了許多,神思不清楚,隻想著怎麼舒服怎麼來,莽撞又霸道。
“啊!”南盡歡一聲痛呼,一雙秀眉緊蹙了起來,因為疼痛而不由有點不高興。
不過,很快她便如置身於浩瀚海洋之中,如同溺水一般,想要用力呼吸不得,想要掙紮浮沉不得,隻是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隻能死死抓著壓在身上的巨石,與其一同沉淪……
暮色沉沉,西山落日的餘暉將厲王府的青白色院牆籠罩上一層暖陽金光,秋風吹過,院子裏的蘭草俯身搖擺,南盡歡是聞著滿院子的蘭草氣味醒來的,她伸了個懶腰,隻覺渾身酸痛,整副身子如被拆了重裝一般。
“南姑娘醒了?”南盡歡才坐起來,就有個綠衣丫鬟進來道。
“我怎麼在這兒?”南盡歡問。
她隻記得她在暖雲閣裏,叫江沉,然後一時衝動,非要將醉酒的江沉給叫出來,卻沒想到暖雲閣裏的江沉中了媚,藥,而她進去後,也中了藥,與江沉兩人……
南盡歡不敢再往後想,隻覺心裏害怕,臉上也是燒紅得厲害。
她已經失身於江沉了?
“殿下將您帶回來的,殿下說,您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厲王妃。殿下去書房跟秦將軍議事了,交代了奴婢,等您醒來就去通知他。”綠衣丫鬟條理清晰的跟南盡歡說道。
綠衣丫鬟急忙去叫北寒川,南盡歡扭了下疼得厲害的腰,又看了看自己這一身不知誰給她換上的衣裳,心裏如無底洞一般,沒底,又一片彷徨。
很快,北寒川就急忙趕了過來,疾步帶風,關切的坐在床榻邊上,“身上可有覺得不舒服?”
南盡歡雙手抱著膝,一雙幽怨的眼睛看他,道,“尤其不舒服,全身骨頭如同散架了一般。”
北寒川麵頰稍紅,不自然的撇開了臉,好一會兒,才道,“你現在是本王的人了,明日本王就去南府提親。”
“當真是殿下,不是江沉?”南盡歡問道。
北寒川點頭,沒過多解釋,隻朝那綠衣丫鬟道,“去將本王的披風拿來。”
很快,那個丫鬟拿來了北寒川的披風,好在北寒川今日穿的披風是鬆綠的,若是墨綠或者選玄色,必定是看不清那披風上的一片似梅花綻放的血跡。
“本王將你從暖雲閣裏帶走時,是用這披風替你裹著身子,而後到了牽星苑裏,本王以身為你解藥,就是將這披風墊在你身下。”北寒川一本正經的解釋。
南盡歡非單純女子,自然識得這是女子初次落紅,此刻心裏確定了自己是給了北寒川,而非江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而臉卻紅得能滴出水來。
“我與殿下之間的關係還不可暴露,總之我與殿下心意相通就可,我知道殿下定然不會辜負我。總之,提親再往後擱一擱。”南盡歡冷靜道。
北寒川麵露不悅,並不退讓,“你若有了身孕如何?讓本王繼續當縮頭烏龜躲著?”
“這好辦。”南盡歡朝綠衣丫鬟道,“麻煩你去給煎一服避孕的湯藥送來。”
“不許!”北寒川怒道,“是藥三分毒,況且那種藥傷身子。”
“不過就是一劑藥,不會有影響的。”
北寒川卻打定了主意不讓她喝避孕的湯藥,但也不想惹了南盡歡不高興,便退了一步,道,“你不許喝避孕湯藥,本王會讓照紅每日給你診脈,若是診出有了滑脈,你我便成親,若是並無懷孕,那便依你。”
“好吧。”南盡歡應了下來。
她經曆過前世,也知道這懷孕之事還得看機緣,不是同房就會有孕的。
他們二人之間的私事說罷,但是今日宮中發生之事甚是蹊蹺,南盡歡不得不起疑。
“暖雲閣的事,像是有人故意設計好的。”
北寒川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隱怒道,“與太後娘娘怕是脫不了幹係,往後,你莫在進宮了。”
“不會是太後娘娘。”南盡歡搖頭道。
雖然,一切都指向太後娘娘,但是她不相信太後娘娘會如此對她,若太後娘娘想讓她跟江沉成親,太後娘娘必定會直接與她說,不會暗中使這些詭計。
太後娘娘生病,她和江沉必定會進宮探望,太後娘娘不放心她在宮中久留,便讓她與江沉一同出宮,而江沉在暖雲閣裏中了藥,那個送她去暖雲閣的宮女似乎也有些蹊蹺,總之一切水到渠成,能把她的性子拿捏得那麼準,她定會惱怒江沉,她自然是打不開暖雲閣的門,正巧,門外就有把斧頭……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太後娘娘。
若非是經曆一世,南盡歡明白太後娘娘雖然手腕強硬,城府深沉,對她亦有利用,但是,太後娘娘對她的愛護也不假,在人生婚姻大事上,不會對她做這種狠辣的手段。
一定是有心人故意這麼做,為的就是分離她與太後之間的感情。
而在宮中能把這些事安排得滴水不漏的,也就隻有曹魏的人,曹魏又是投靠的北奕辰。看來,暖雲閣發生的那事,北奕辰也是知情的。
“他們利用太後娘娘生病,將我騙去宮中,想來是在宮外無法對我動手,看來以後,我還是少進宮為好。”南盡歡點了點頭說道。
今日若非有北寒川及時出現,那後果不堪設想。
此刻,南盡歡都覺得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