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孤獨鴻出現在門外之後,看了一眼唐朝,內心的震動,無以複加。而唐朝的身體,飄忽不定,似乎並不是每一個修士都能看的真切。他們那一行數十位的半步不朽者,隻有孤獨鴻一人可以感受到唐朝的存在。就連戰天歌,都沒有發現唐朝的存在。
似乎也感受到唐朝並不想見人,孤獨鴻望了一眼唐朝所站立的地方,便直接離去。
進入大殿之後,佛瑤坐在大殿的最上方,她的神色倨傲,甚至有著披靡天下之色。
這些年裏,她的變化太大,太大。原本那個喜歡蹦蹦跳跳,喜歡捉弄他人的師姐,隨著在至尊殿裏的生活,變的與眾不同。
可是唐朝依然笑著,對佛瑤,道:“師姐。”
佛瑤睜開眼,眼中有著冷漠,看了一眼唐朝,道:“大膽,見了本聖女居然敢妄呼師姐。”
唐朝臉上的笑意更濃,道:“師姐,我回來了。”
佛瑤那緊繃起的臉上,在也憋不住,淚眼朦朧。道:“師弟,你總算來了,這些年裏,師尊和幾位師兄找你找的好苦。”
唐朝臉上微笑,內心溫暖,想要張開雙手,講佛瑤抱在懷中,可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露出了所有人從未見過的憨厚表情,道:“有些唐突了,忘記你現在是天地間為數不多的至尊殿主人。”
佛瑤本來張開手,想要擁抱唐朝,卻不料唐朝這般道。回頭便踹了一腳唐朝。大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唐朝的笑容更濃了。
在銘刻峰之上,挨過佛瑤這一腳的,最多便是師尊李白蟬,二師兄李霸刀。這還是第一次唐朝被佛瑤踹上一腳。但是在這時,難舍的師兄妹情深蔓延在這寬闊的大殿之內。
在佛瑤的身後,有著兩人打扮靚麗,臉上冷淡無光,緊緊的盯著唐朝,想要把唐朝看的透徹。有著一人,眼中同樣有著霧氣,可有一人,眼中卻有著無比惱怒的怨。
唐朝看著兩人,笑著道:“看來你們來記得我。”
模樣稍微小一些的綠雯差點就跳了起來,顧及到佛瑤在此地,所以她隻能咬牙切齒的道:“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
“虧了我姐姐成日思念於你,沒想到你在外麵,又另結新歡。”綠雯接著罵道。看著朱雀,臉色極為不善。
朱雀本人,仿佛並沒有聽到這句話,依然清高無比。在她的目中,除卻佛瑤外,在無另外兩名女子的存在。不管是綠雯,還是綠雅,都難入她的法眼。
這也許是因為修為境界相差太遠的緣故。
在自己人麵前,無拘無束的佛瑤,不代表除去銘刻峰上那有限的幾人後,還是一副好臉色。
一揮手,冷聲道:“你前去寒池閉關五十年,學一學見著人了該如何講話。”
綠雯頓時心驚。因為眼前的這個至尊女,可不好得罪。一旦得罪,絕對不是皮肉之苦那麼簡單。
唐朝笑了笑,道:“師姐,算了。沒有必要。”
“找一處寂靜的地方,好好的喝上一杯。”唐朝接著道。
眾人紛紛點頭,好不容易這般的相聚,就這樣站在大殿之中講話,也不是個事。
倒是淩一劍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就連話語似乎都少了許多。
在大殿的另外一麵,佛瑤的閨房之中,這裏有一間密室,作為佛瑤的閉關之地。
“這裏是曾經我沉眠之地。是至尊殿內,最安全的地方。”佛瑤緩緩的道。“今日我們可以在這裏暢飲,不醉不休。”
李霸刀頓時歡呼了起來。在這密室之中翻找。
唐朝一摸腰間,卻苦笑,道:“如今,我以魂魄而活,當年有故人送與我的一壇老酒,隨著我的儲物袋破碎,已經沒有了蹤跡。那一壇老酒,是想送與大師兄之物。”
淩一劍笑著道:“師弟有心就好。不過我們身為修士,在裂的酒,都已經沒有了味道。”
唐朝怪異的看了一眼淩一劍,發現這些人中,淩一劍的修為居然已經和待劍一般達到了神海後期。按照道理來說,淩一劍嗜酒如命,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師弟你有所不知,師兄早就不喝酒很多年了。”李霸刀道。
淩一劍猛然看了一眼李霸刀。李霸刀的脖子一縮,躲在了佛瑤的身後。道:“你若敢在打我,我就……”
“你就怎麼樣?”淩一劍冷笑道。看樣子,這些年裏,淩一劍在李霸刀的麵前,扮演了當年師尊李白蟬所扮演的角色,甚至比李白蟬更加的嚴厲。
“今日師弟歸來,可暢飲。隻是我現在身上已經無酒。”淩一劍道。
佛瑤看了看眾人,道:“我這密室中,有父王遺留而下的千萬年瓊漿。”
李霸刀的臉上一喜,頓時開始翻找了起來。不大一會,就有著數個酒壇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眾人紛紛的坐在牆角,圍繞在了一起。唐朝拍下一壇瓊漿的泥封,仰頭便喝了起來。
“師弟,沒想到你這個樣子,和當年的大師兄有的一拚。”李霸刀小口的喝著,這封存了不知曉多久的瓊漿,其中蘊含的力量極大,以他的修為,隻敢小口的品嚐。
“這位姑娘第一次見啊,為何師弟不為我們介紹一下。”佛瑤為朱雀倒上一碗瓊漿,緩緩的道。
唐朝看了看朱雀,又看了看眾人,苦笑的不知如何去訴說。
倒是朱雀仰頭,將一碗瓊漿入肚,道:“他是我丈夫。”
唐朝險些將手中的酒壇抓不穩掉落在地麵。就連其他人,都不敢置信。
“師弟真是好性情,一身事情不斷,桃花運更是不錯。”血亦在一旁,羨慕的道。
佛瑤踹了一腳血亦,道:“怎麼,你很羨慕?”
血亦瞅了一眼佛瑤,道:“師姐,我哪敢啊。”
佛瑤哈哈大笑,道:“師弟能找到心儀的女子,師姐我很高興。誰說這酒不醉人。告訴你們,就算通天的老怪喝下我這保存的瓊漿,依然會醉的一塌糊塗。”
“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曉你的不凡,最起碼比我大殿之中的那兩個連情愫都斬不斷的女娃強的多。若你隨唐朝喊我一聲師姐,那麼日後,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師姐為你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佛瑤臉色通紅。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朱雀端著手中的空碗,那一聲師姐,卻如何都沒有喊出口。因為佛瑤的整個人,直接醉倒。
很快的時間,李霸刀就算偷偷的喝了兩口這樣的瓊漿,也不省人事。
唐朝為朱雀斟滿碗中的酒水,道:“我的師姐心直口快,你別見外。”
“不會。”朱雀仰頭,將碗中的酒水再次喝光。看了看周圍歪歪扭扭的人,這本來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可是不知曉為何,她和唐朝此時被別人包圍,格外的溫暖。所以,她道:“他們很好。”
唐朝哈哈大笑,震耳欲聾。
朱雀也醉了,她獨自一人抱著一個酒壇,將酒壇中的酒水,全部飲下。就連唐朝都為之側目。
而現在,這間密室中,隻有兩人還清醒著。就算清醒,也難免走路歪歪扭扭,就別提禦空而新。
“師兄,我們出去吹吹風。”唐朝攙扶起淩一劍。然後兩人一起提起一壇酒水,向著密室外走去。
從密室路過大殿之時,看到綠雯綠雅依然將目光放在了唐朝的身體上。
唐朝將手中的瓊漿,直接拋向了綠雅,被綠雅接下後,唐朝便和淩一劍直接向著外麵走去。
“師姐,師尊早就告訴過我們,男人都是沒心沒肺的。你看看你失身於他,他現在如何待你?甚至眼中都沒有你的存在。”綠雯在旁邊道。
綠雅眼中有著霧氣,就算當年她和唐朝,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可是那場誤會已經成為了現實。成為了她心中一塊不可磨滅的記憶。
走出大殿外,淩一劍和唐朝相互攙扶,步入了一顆大樹之上,兩人臥倒在樹上的枝條上。讓身體舒展開來。
唐朝這才道:“大師兄,你有了心結。”
淩一劍苦笑,道:“這誰都看的出。”
“那你為何不去尋她?”唐朝接著道。
一個男人為何這般?除了女人便是修為。可是對於修為看的極淡的淩一劍,自然不會因為修為的事情煩惱,那麼有著一個身影自然就浮上了唐朝的腦海。
是在十九宗的那一位女子。自己第一次進入藏經閣,是由她領的路。可是現如今,唐朝已經忘記了她叫什麼。淩一劍卻將她刻畫在心中。
淩一劍的手中有酒,再次喝下一口,道:“她已經死了,在狂潮來襲之時,她和整個十九宗抵抗狂潮,在一浪打過後,再也沒有浮出水麵。我沉入水下,尋找了三月,都沒有尋找到她的身影。”
初入東荒,便看到如同末日場景的唐朝怎麼會想不到真正末日降臨的場麵,閉著眼睛,有了悲哀。就算是修士,在這樣宛如天災麵前,也依然顯得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