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蓮正在給冰怡茹修剪腳指甲,小丫頭那白皙嬌嫩的腳丫,讓白墨蓮想起她第一次小心翼翼去抓女兒小腳丫的時候,第一次做母親,第一次去碰那軟綿綿,仿佛一抓就會碎掉的小東西。
啊,現在都已經那麼大了。
白墨蓮回想著當時第一次抱起她的樣子,真的是她做過的最謹慎,也最害怕的事情了,力氣小了怕摔著,力氣大了怕碎著,就連白墨梅那混丫頭也敢嘲笑自己,嗬,後來抱溟兒的時候她表現的也就那樣嘛。
“嗯……”冰怡茹也正在這個時候換了一個身位,白墨蓮因為手裏有剪刀,不敢如何,下意識護著剪刀後退,然後,根本沒有想到,一腳實實的踹在了臉上。
白靜也就在這個時候走進來,小聲的喚道:“夫人……”
聲音都還沒有落下呢,就看見自家小姐的腳底板與自家夫人的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然後整個人就呆在了那裏,弱弱的說道:“夫,夫人,您,您冷靜……”
“啊,我冷靜,我很冷靜。”白墨蓮先把剪子放下了,一字一句的回應道。
白靜現在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她愈發覺得白墨蓮這狀態怎麼也不像是冷靜的樣子,這,分明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啊。
白靜沒膽再刺激白墨蓮,而是連忙退出去去找老祖宗了,現在,也就隻有老祖宗有可能攔得住夫人了。
“老祖宗,老祖宗,您快去看看小姐吧。”白靜跑過去的時候白帝正跟冰沐麟商量事呢。
白帝一下看向她,“怎麼了?”
“小姐在睡夢中踹了夫人一腳,臉。”白靜像是遇見了某種格外恐怖的事情一樣,悲愴的說道。
“這咋了,怎麼說也是自家的親閨女,難道還能把她腳給折了不成?”白帝輕輕的笑道,然後,周圍一片寂靜,白帝一下睜眼,驚訝的道:“你們這是啥意思,難道真的啊?”
“雖然不至於,但是,可能,真的會做點什麼……”白靜哭戚戚的道:“老祖宗,您是不知道,當年,兩位小姐睡在一張床上,二小姐睡相是差了一點,隻是不小心把腳輕輕的放在了夫人的臉上,然後……”
“然後?”白帝好奇的問道。
“夫人抓著二小姐的腳直接提起來給丟到床下邊去了,二小姐醒來是從床底下起來的,磕著腦袋了。”白靜如此說道。
“哈?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啊。”白帝沒想到白墨蓮會這樣的。
“您或許不知道,但是七祖是知道的呀,您這不知道的可多了,大姐的性子一直如此的,說一不二的,不隻是二姐,我們,當年被揍的時候,您也不知道啊。”白墨息一想到年輕時候的事情,就抖了抖身子。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們被揍不是自找的嘛。”白帝盯了白墨息一眼。
“不,老祖宗,這不一樣,我,這個確實,有時候不懂事,惹得姐姐不開心,我們自己認了,但問題就是,每一次訓練的時候,姐姐都會下死手的,一點都沒有我們是弟弟而留情,更別說,二姐還有小妹幾個了。”
“她們幾乎都是大姐教大的,那可是一點錯誤都不許犯的呀,一旦犯錯,那就是嚴厲的鞭笞,分明都是同齡人,大姐給我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從教多年的夫子,不容置疑。”白墨息有些崩潰的說道。
“大姐就像是一直追在我們後麵的揮劍者,永遠會激勵著我們,因為如果我們停下來了,就會挨揍。”白墨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說道。
“啊,這麼嚴重?”白帝愣在那裏,難怪他說這一代族人都這麼有本事呢,原來,是因為有人在後麵追著啊。。
“嗬!”白帝想著那丫頭,輕輕一笑。
白靜在一旁緩緩舉起手,“那什麼,老祖宗啊,要不要咱們先去看看小小姐。”
“走,讓我看看你們說的那恐怖的丫頭是怎麼樣的。”白帝一下起身。從來隻見過白墨蓮溫婉柔和一麵的白帝自然想象不到白墨息他們所知恐怖的模樣,不過這沒事,看見一次也就知道了。
他們回去的時候隻看見白墨蓮給冰怡茹蓋被子的溫柔模樣,白帝麵無表情的看著其她人,“你們確定你們說的事不是你們的臆想?”
“不,不會的啊,夫人,這,這……”白靜都驚呆了。
白墨息摸著下巴,“我是明白了啊,茹兒丫頭不愧是親生的啊,這都沒事。”
冰沐麟倒是知道一些她為什麼會這樣,“應該還是心中對茹兒的愧疚吧,不然,恐怕已經動手了吧。”
“怪誰?”旁邊所有人看向冰沐麟。
“怪我怪我。”冰沐麟無力反駁,隻好承認。
七江之中的小島之上,洛殤影站立在山巒之巔,身上衣裙隨風飄蕩,猶如獵獵旌旗,神情冷淡,就像是在壓抑著心中衝天的怒火一般。
“你不是說無聊,所以我才讓你來這裏保護小丫頭的,你就是這麼保護的?”洛殤影看著淩塵故,緩緩說道。
“哎呀,這不是稍微出了點意外嘛,誰知道這江下藏著這麼一隻巔峰神靈獸啊,而且還有靈魂控製類的天地靈器出世。”淩塵故也是逐漸嚴肅起來,“你那邊又發生什麼了?”
“同樣是靈器,僅僅隻是為了喚醒,喚醒那靈器,整整六十萬人的性命,好,很好。”洛殤影幾乎咬著牙說道。
“又是未知的天地神靈器出世?”淩塵故疑惑的問道。
“天地神靈器,是會相互吸引的,就像這裏,一次性吸引了三種天地神靈器一般,那麼那邊,也至少有著兩種靈器。”洛殤影解釋著。
“嘖,難道說,天地神靈器的出世都需要祭品嗎?那當年的冰雪劍付出了什麼?”淩塵故奇怪的問道。
“不知,但是祭品一事,未必。”洛殤影輕皺眉頭,“天地神靈,需要遵循天地的規則,所以,就看他們訂立的契約是如何的了。”
“嗬嗬,所以,可以確定的是,那個造就了六十萬人血債的一定是我們的敵人嘍,連著那背後的天地神靈一起。”淩塵故笑了笑。
“對,我一定要,宰了他。”洛殤影陰冷的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那麼生氣呢。”淩塵故看向洛殤影,有些吃驚。
洛殤影緩緩看向她,“你所看見的那靈器如何?”
“嗯,並不是很清楚,靈魂,光影,幻境,控製,空間等,嗯,是一個功能性的,我懷疑它的形狀應該是頭冠。”淩塵故輕輕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因為對方用的是惡魔的低吟,所以,無法確定他日後的立場。”
“惡魔的低吟啊,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洛殤影緩緩說道:“誰也不知道將自己賣給神之法則會付出什麼,又得到什麼,他付出的代價跟他得到的是否真的相當呢。”
“至少他說是的。”淩塵故攤手。
“樊櫻從這裏得到了流經這個地方所有的記憶,她在不斷的完善自己。”洛殤影看著前邊的滔滔江水,冷淡道。
“所以,那塊石碑我們究竟有沒有用啊,要是沒用,要是它給碎了不就好了,畢竟,我們沒用,樊櫻有用,那就是對我們不利。”淩塵故有些奇怪的問道。
“對我們確實沒用,但是它存在這裏,本身是有用的。”白棋儡這時緩緩走上來,有些無奈的看向淩塵故,“師姐,你可別亂來啊。”
“那下邊有什麼?”淩塵故探出頭問道。
“不清楚,不過似乎存在某個封印,嗯,也有可能是存在某個出口,反正那塊石碑正在鎮壓著什麼。”白棋儡說道。
“是嗎?很有趣啊,我想看看。”淩塵故一下笑道。
洛殤影看了她一眼,“你別亂來啊。”
“是是是,我的師姐,那現在是不是可以先把這裏的事情給解決了?”淩塵故詢問道。
“走,先去小豪師弟那裏。”洛殤影說著,徒手撕開空間裂縫,白棋儡皺了皺嘴角,“啊,師姐啊,要不要這麼霸氣啊。”
“切,不就是撕開空間的力量嗎,我又不是做不到。”淩塵故不屑的道。
“可是師姐啊,你能準確的到達另一頭嗎?”白棋儡問道。
“不能。”淩塵故絲毫不覺得丟臉的說道:“我用不到。”
“額,莫名覺得你有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算的感覺。”白棋儡看了淩塵故。
“嘿,我是給你臉了啊,你……”淩塵故的話還沒有說完,洛殤影那帶著壓抑怒火的聲音到了,“你們還在那裏做什麼?快點進來。”
“哦,來了。”兩人知道輕重,現在的師姐惹不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