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四周會一片黑暗?難道這就是所說的無間地獄麼?我真的到了這裏?我真的要和他們陰陽相隔?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我的蕭,我的魄,我的那個用勁方法想讓我愛他的教主,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走到這一步?是誰的錯?是我的錯嗎?我的太過執著害的我們都不得好下場麼?我是真的愛蕭麼?還是這麼多年的執著我依舊放不下?血兒說的我到底愛誰,是啊,我到底愛誰呢?
為什麼死都不讓我安生?為什麼我死了還是要想些讓我頭疼的事情?死了不是可以解脫的嗎?為什麼我不可以?
難道死的死才可以嗎?
最終我終又回歸到那一片淒慘的黑暗,沒一絲光亮,那個讓我整晚都害怕的黑暗,現在卻撲天蓋地的向我席卷,而且我會在那生活永生永世。
我好像能看見那些我有印象的,沒印象的人在我眼前露出那淒慘的畫麵,他們要索我的命,我害怕,真的害怕,不是我要你們變成這樣的,我也是萬不得已。
我想撕聲大叫,可喉中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卡住一般,我怎麼都發不出聲音,我艱難的在那一片黑暗中喘息,我用雙手捶著兩邊的木質東西,這裏讓我感覺真的好難受,頭腦卻越來越昏,瞬間那些可怕的畫麵都消失不見,我想這樣也好,至少可以一時的不見那些東西。
今生如此,願來生來世,永不相見。
或許我說的這句話真的能實現,隻是我的心很痛,宛若刀割一般。
不知何時,我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喚醒,這是在弄什麼東西嗎?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下地獄?我在一層一層的下?難道我要浸油鍋嗎?
生前肉體受罪,死後靈魂受罪,怎樣才能徹底的解脫?
我苦思,卻仍舊得不到答案。
我感覺有人在搖晃我,我感覺有人在點我的穴道。
這個是怎麼回事?
“姑娘,醒醒,姑娘。”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有濃濃的男子該有的磁性聲音,不是蕭,不是魄,不是教主,不是任何一個我所熟識的人發出的聲音,可是,這人是誰?
我想掙開眼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可我怎麼都睜不開,徒勞,一切都是徒勞,為什麼我都已經死了,還有人在呼喚我?難道還需要審判?
身上的穴道接二連三的被他拍打,他是要打死我嗎?可我已經死了,難道還要把我打的神形俱滅?
嗬,這人比我還要殘忍呢。我低嘲一聲。
驀然,有液體流到我喉中,我不自覺的順口吞下。
“姑娘,你醒醒啊!”說著又沒好氣的連搖帶晃,我不是木偶!我想大聲吼他,卻悠悠的醒來。
眼前的光線很刺眼,我還不太習慣,不自覺的我閉上眼睛將臉撇到一旁。
“喂!姑娘,你別又暈了啊,喂!”說著又搖了起來,要不是看在我沒力氣的份上,我一巴掌拍死你。
我驀然睜開雙眼冷睇眼前的男子,許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了,隻是睜大雙眼看著我,半天沒回過神,嘴微微張著,感覺蚊子好像鑽進去了,口水也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他是誰?
我驀然睜大雙眼看著他,吃力的逃離他的身上。
我這是在哪兒?
我移開視線向四周張望。
我的家啊,我的那個九歲時埋葬幸福的所在地。
我閉目抬頭靜靜的感受刺目的陽光,如血一般的在我眼中流淌。
我是沒死麼?我又活了麼?我被他救活了?
我陡然睜開雙眼看著蹲在地上的男子,他此刻正看著我,被我一看卻硬生生的坐在地上,許是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眼神吧。
看你本性不壞,就饒了你。
我瞥向一旁的墳墓,四周的土挖的到處都是,棺蓋大開,隻是裏麵的人空空如也。
“是你救了我?”我低頭看向男子,沒一絲表情,聲音有些沙啞,說起話來還有些吃力。
他愣了愣,慌忙搖頭,隨後又重重的點頭。
“到底是不是!”我蹙眉緊聲追問。
他諾諾的點了點頭。
“你,把這裏恢複到救我前該有的樣子。”我低聲緩緩的說。
“為什麼啊?”他開口大叫,他竟然開口大叫。
“難道你想讓人知道這裏詐屍了?”我蹙眉反問,他隻是張張了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既然他救了我,我就沒必要再鑽進去裝死了,恐怕我要浪跡天涯了,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都裝作我已經死了,這樣他們就不會再傷心了,都可以懷抱著自己的想法去實現,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再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哪怕一眼。
“你坐在那兒幹什麼?”我蹙眉緊聲追問,他隻是坐在地上緊緊的看著我,什麼都不去做,他要幹什麼?
“……哦。”他終於緩過神來,緩緩的站起來,拿起身邊的東西一點點的弄。
幹活還真是慢,要是當殺手,怕是隻有他是死的份。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離去,我不能再在這兒呆著了,說不準什麼時候這裏就會有人來,或許是蕭,或許是魄,或許是教主,是誰都不可以,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怎麼會在這兒?難道隻是碰巧路過?我不信,這裏很久都沒有人來了,為何他一下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救了我?他怎麼就知道我是活著的?
我看了他一眼,匆匆離去。
隻聽見那男子還在喃喃的說。
“什麼人啊,救人還救錯了,怎麼會有這麼冷的女子,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下麵的我聽不清楚了,現在我還不能運功,我明顯感覺到身上的毒還沒有除去,隻是我為什麼還活著?我不是死了嗎?
一切都是疑團,不過這對我已經不重要了不是麼?
我進屋看著四周皆是細細的灰塵,沒有一絲人氣,難道他們都不在這兒?難道他們都走了?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那我就不用比他們如蛇蠍了。我可以在這兒休養一段時間,也準備一下我浪跡天涯的生活。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蕭的房間,還是原先的樣子,真的很值得懷念以前的種種,難道我真的要放開麼?
我仰望上空,卻感覺霧蒙蒙的一片,我到底要怎麼辦?接下來我到底要怎麼辦?
我緊閉雙眸,害怕淚水會掉下來,我記得我死前哭過,我說過我不會哭,可我竟然還是哭了,是為了我即將死去才哭?還是因為我舍不得離開他們?是愧疚?還是因為長時間相處下來的感情?
原來我還是那麼軟弱,我一直以為自己夠堅強,殺了那麼多的人,我以為自己的心腸夠歹毒,可我還是……那麼懦弱。
我睜開無神的雙眼看著四周,陡然,一個東西闖入眼簾,血紅。
這是什麼?我怯怯的走過去,蹲下身子看著手裏拿著的紗巾。
胭脂味,很濃重的胭脂味,也很熟悉,這,我好像在哪兒問過。
陡然我的雙眼爆睜。
這……這,不會的,血兒怎麼會到這裏?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裏不是嗎?
她為什麼要到這兒來呢?為什麼?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蕭的房間?為什麼?
我拿著隻有她身上帶有的氣息,蹲在地上愣愣的出神。
腦海裏瞬間想起她和魄在一起幹的那些惡心的事,難道她和蕭也……?不會的,血兒不是對魄感興趣麼?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招惹蕭呢?
我試圖說服自己,可我怎麼勸服都是徒勞,我想起血兒那醜陋的嘴臉,她說她要報複我,可我已經死了不是麼?難道我死了她也不放過我身邊的人麼?尤其是我深愛的人?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收養她還真是錯誤。
血兒,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頹然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看來我根本就不能動怒,身上的毒竟然會讓我難受的想去死。
細密的汗珠掛在額角。
我揣起帶有濃重的胭脂味的紗巾,緩步走出房屋。
嗬嗬,那人還不錯嘛,墳墓弄的也像回事,隻要時間一長,那裏麵管它是人是鬼,大家都不會知道了,那麼我存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怕是也沒人知道了,隻是,我看了四周沒一絲人影,那人呢?他去哪兒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萬一他說漏了我還活著的消息,那怎麼辦?他的出現難道隻是偶然嗎?
我不信。
看來這裏是不能呆了,否則早晚會暴露的。
本還想在這兒休養一段時間,看來是不行了,現在要快快下山才好,否則,我將麵臨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呢。
我強忍著身上的毒,無力的前行,隻要離開這裏那就好了,隻要我不在這兒,即使有人找來不知道我在哪兒,那就不會對我怎麼樣。
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可我到底該去哪兒?身上也沒錢,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會做殺手賺錢,可現在,我根本運不了氣,身體虛弱的不行。
我看著街上吆喝的小販,最終還是不情願的走到賣包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