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驀然,我瞥向一旁的魄,他叫什麼叫!
“嗬嗬,你不說話我差點把你忘你,怎麼?心疼你姐姐了?喲,看你鐵青著一張臉好像我欠你錢似地。”
看著朱雀漸漸挪步到魄的麵前。
“朱雀,你不是要動手麼?快啊,否則等我恢複體力我就要你好看!”
“額?你這麼急幹什麼?讓我喘口氣也是可以的吧。”說著又繼續向那邊挪,纖長的食指挑逗的摸著魄的下顎。“你說你還真是好看呢,難怪血兒要你,你說這張臉花了,你姐會心疼嗎?”
我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忘了身上的疼痛,她要對付他麼?我剛要開口,魄卻說了出來。
“她?她巴不得我早點死,所以,你盡快動手吧,殺了我,我現在看她一眼都覺得煩。”
“魄……”
“別說話,你現在不是我姐,從現在開始,我們斷絕一切關係,所以你的死活我都不會管,我的死活你也不要管!”
他竟然對我吼?他竟然對我吼?他何時這麼對過我,現在終於露出真麵目了?他說他煩我,看我一眼都覺得煩,這是他的真心話麼?或許是真的吧,他說我的死活他都不要管,剛才我被鞭打的這麼狠,他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許是他是真的那麼想?
“哎呀,你可別這麼說,你看你姐的臉色都不好看了。錦,我終於知道你的軟肋是什麼了,原來折磨你比打你還要讓我高興,我現在就要看看你是如何的心痛!”
“你……你住手!”我有些無力的說著,我怕我要撐不住了,真的好虛弱,真的好困。
“生氣了?動怒了?原來是真的啊。”說著揚起手就要打在魄的身上。
“我欠他的,我替他還,既然他說我們的關係就此了斷,那麼我也沒什麼爭議,但是我欠他的我還給他,免得他日後再找我算賬。”
朱雀左看看右瞧瞧好像有點捉摸不定到底該要打誰,一邊打在那個人的身上可以讓我心痛,一邊打在我的身上可以更直接的讓我痛,最後她還是一步步的走向我。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錦,要你多管閑事啊!”
“啪!”一遍遍的疼痛又似回味般的向我襲來,這感覺已讓我麻木到直接想睡過去。
“魄,我說過……我欠……你的,我……還給你。”
我虛弱的看著魄臉上流出的液體,視線漸漸模糊,他現在還會為我流淚?
“噗!”我再也忍受不了心靈和肉體上的疼痛,終於還是憋不住胸口的疼痛,一口吐出那腥紅的液體。
“該死!你竟然吐在我臉上!”說著更加狠勁的抽打我,我吃痛暗暗咬了下下嘴唇,腥甜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了出來,也流到了嘴裏。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看來我要解脫了。
“你笑什麼?這個時候你還笑的出來?”她停下手看了看我。
“我笑你無知,自己都要死了還不知道。”
“死?”她的臉瞬間猙獰一下隨即恢複平靜。“想騙我?”
“你不信?”看著她滿臉的問號,心裏暗暗高興。“我的血有毒,你不知道吧。”
“毒?”她顯得略微吃驚一下,就連魄都呆愣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囚禁在這不能和蕭在一起?憑我的武功我不是逃脫不了是吧,你以為我都成功逃脫一次了為何會又回來?血兒沒告訴你,她在我身上下了毒麼?隻要她催毒我就難受的想死都死不了。”
她暗暗思忖,好像很認真的考慮,憑我的殺人本領是可以逃出去的,既然呆在這這麼多年不是這個又是什麼?
“你不信你可以問血兒,教主也可以,他們都知道,隻是……怕是你快要死了,就算不死,怕是你的那張臉也要毀了,我的血液裏可是有劇毒的,一個時辰內不洗就會隨著你的皮膚滲透進去,到時死的真的慘不忍睹啊,那可是七竅流血,內髒腐爛。”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替你不公,憑什麼你跟在她的屁後,憑什麼你要聽她的?你的武功怕是比她要高很多吧,等到我們三個一死這些好處誰要了?當然是誰領頭誰要,到時保不齊她要害死你。”
“你在離間我們的關係。”
“隨便你,反正我也是要死之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倒是你,現在過了一刻鍾了吧,哈哈哈。”
我大笑著看她,我倒要看看她會不會被我騙,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真是沒用,要不是她武功高強,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她憤恨的看我一眼,甩掉手裏的長鞭便揚長離去,我凝神聽了聽確定沒人了,長長的吐了口氣,再這麼被她打下去我怕我是真的被打死了,堂堂魔教副教主竟然被活活打死,威風一世竟然落到這個下場還真是可悲呢。
“姐?你怎麼樣?”我睜開虛弱無力的眼瞥了他一眼,重重的咳了下,嘴裏的血不斷的冒出。
“還沒死,我想休息下,我真的好困……”
我聽到耳邊魄的大聲叫喊,可我怎麼也聽不見他說的什麼,隻是無邊的黑暗再一次的包裹著我,隻是這一次我不再像以前那麼害怕,早就習慣了這種如墨般的黑,又何須畏懼?反正一切的一切我都放開了,快要死的人還有什麼不能失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寒冷冰凍了我全身。
“嘩!”又是水,隻是這次她沒有放那麼多的鹽,但渾身的疼痛仍然讓我蹙緊的眉頭,陣陣疼痛一下又一下的席卷我,我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紅衣如血的女子。
“醒了?”她猙獰的笑笑,我看了看她身後的兩個麵無表情的男子,難道這次她不動手,要讓身邊的這兩個人幫她處理我?
我正想著怎麼死在她的手上,卻見朱雀歪了下頭,示意他們上來,我驚心動魄的看著他們一步步的向我逼近,然而他們什麼都沒做,隻是打開了我的手腳鏈,頓時,我失去支撐無力的倒在地上。
“帶走她。”朱雀洋洋得意的命令身邊的男子,然後他們麵無表情的架起我就走。
“你要帶她去哪兒?”魄及時的開口。
“你不是不在意她的生死了嗎?現在就給她解脫啊。”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的男子緊跟在她身後。
“姐!”
我虛弱的回頭看著魄緊張的臉,此時什麼話都凝結在喉中說不出來,隻是兩眼濕潤的看著他。“保重!”淡淡的兩個字卻涵蓋了一切。現在,我隻能做這麼多了,希望你可以忘了我好好的活下去。
許久沒見到的陽光現在看來是那麼的刺眼,我不自覺的閉了雙眼想要適應下,滿眼的血紅讓我觸目驚心。
此時我才發現,行走了這麼長時間怎麼一個人都沒見到?看來時局果然不一樣了。
終於,眼前赫然出現的房屋,隻是,怎麼這麼熟悉?
這是大堂——聽教政的地方,怎麼?他們全部在這,要看我是怎麼死的?好大快人心?
可是進去一看,我不禁目瞪口呆,怎麼就兩個人?一個是教主,一個是血兒?怎麼?想秘密處死我們?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嗬嗬,來了啊,挺快,快把人抬過來。”血兒的一聲令下兩個人不由的加快的腳步。
我吃痛的坐在高坐上,全身毫無一點力氣,虛弱的想要趴在眼前的桌子上。
“錦?你怎麼樣?”教主湊上來關心的問。
我無奈的笑笑。“你說能怎麼樣?她可是花了兩倍的力氣鞭打我呢,你呢?沒受傷麼?”
教主剛要開口回答,血兒便按耐不住的打岔。
“喂,我讓你們來不是噓寒問暖,也不是打情罵俏的……”
“那你‘請’我們來是幹什麼的?”我毫無表情的打斷她的話。
“要你們死的。”
“那還不好解決?一刀一個不就完兒事了?”依舊是麵無表情,好像眼前死的不是我們,而是她們一樣的鎮定,不知為何,我心沒一絲的慌亂。
“那可不行,要名正言順的坐上教主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容易。”
“哦,原來如此啊,難怪脅迫了教主卻不坐上教主的位置,打的是這主意,也難怪你要費些心思了。”
“不要這麼冷嘲熱諷的說,我討厭你這麼冷淡的表情,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似地。”她冷言的說著我。
“是麼?到現在為止,我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呢?我在意你會放了我麼?”
“不會。”
“那不就完了。”我瞪了她一眼,和她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口水。
“我可是很喜歡她這種性格。”我吃驚的看著教主,他竟然也來插一腳?
“你還喜歡啊,當年你就是喜歡害我走到這一步,現在還喜歡,是不是我化成灰了你就不喜歡了。”我白了一眼教主。
“別胡說,我照樣喜歡。”
額?天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有臉笑的出來?都許久沒見他笑了,此刻看他能笑一笑,心裏多少有些溫暖。
“喂!我讓你們來不是打情罵俏的!”血兒竟然有些惱怒,是啊,換了誰誰不惱怒啊,人家在那幹著急,我們卻在這像個沒事人一樣,照樣說自己的話,好似死的不算我們一樣。
“怎麼辦,你說啊。”我適時的說了句話。
“宣告世人我當魔教教主。”血兒陰冷著臉,好似無間地獄的女鬼。
“好辦,教主,你大叫一聲讓她當教主就是了。”我沒好氣的對教主說,可他卻笑了。
“好吧,隻怕隻有我們幾個人能聽見了。”說完他還真的大叫讓血兒當教主,隻是我們一死,隻有她們兩個人知道,這誰也不承認啊。
看著血兒一張鐵青的臉,我不禁笑出了聲。
“錦,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發自內心的笑呢。”
說完我猛翻白眼,都要死了,難道我還要哭啊,怎麼也不能在我的手下敗將麵前哭啊。
“朱雀!拿來!”
看著朱雀拿著托盤,裏麵放的筆墨硯,唯獨沒有紙,卻有一方黑的不能再黑的錦帕放在上麵,我抬起手打開來看,一朵大大的桃花赫然在背麵,就好比漆黑的夜卻赫然出現火紅的太陽,卻不發出刺眼的光芒般。
“血兒,我真搞不懂,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的要寫這東西,把他一殺,直接坐上寶座不就完了?”
我話剛落,血兒便投來一記白眼,好像我很沒見識一樣。
“不管是教是派,都要教派的證明才行,否則江湖上的人根本就不認可你,就像你一樣,到現在都沒人認可,因為魔教根本就沒有副教主的位置,就是這個道理。”
我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來來來,快些,快些,早寫完早上路。”我把筆墨硯還有那錦帕通通放在他的麵前,可是教主卻不動了,隻是盯著我看。
“怎麼了?又不是沒見過這張臉,再說現在臉怕是都花了吧。”我瞪了一眼了他,這個時候不忙正事,到是看起我來了。
“怕是隻有你一個人上路了。”
“……”
我被他的話說的一愣,我一個人上路?有沒有搞錯,難道教主還選擇明天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