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上選的眉頭卻是一直皺著,偶爾低頭看看自己身側的君若,又是看了看君若懷中抱著的雪球,嘴角動了動,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君若的眉眼一抬,剛好和穆晟軒的眸子撞上,眼眸微微的動了一下,笑著開口道:“怎麼了?”
穆晟軒的眉目抬起,又是開口:“你……“
君若抬眸,看著外麵的馬夫,應該是聽不見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的,眉心一蹙,又是輕輕的開口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我娘親的地宮裏麵帶著,也聽說了許多的故事。”
自從君若嫁給穆晟軒的那一天開始,便決定不再想穆晟軒隱瞞什麼,之前自己重生的事情君若都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穆晟軒,至於現在自己的身世,也對對著穆晟軒一一道來。
穆晟軒微怔,隻是,君若左右考慮,一些和穆晟軒有關的事情,還是沒有說出來,例如靜涵的事情,直到現在,就連君若自己也不相信,靜涵和穆晟軒,最後會變成反目成仇的模樣。
人生之中,世事無常,君若已經經曆了一年的時光,隻是這一年,他卻覺得,自己比之前的二十年之中看過的路還要多。
回去的道路十分顛簸,剛好讓穆晟軒聽了許久的故事,那些年,有關於莫婉柔,有關於君旭陽,有關於聖上,更有關於三國的爭論。
當初穆晟軒還小,還不知道有這麼多有趣的故事,現在看,君若的娘親,應該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奇女子。
隻是穆晟軒垂首,之前穆晟軒雖然沒有幹預君若調查有關於莫婉柔的事情,是覺得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困在君若的胸口的一塊石頭。
當時,穆晟軒本是以為莫婉柔不過是梁國侯府的一位夫人,沒想到這其中的事情居然如此的複雜,穆晟軒自小生活在皇家,本是以為已經看慣了血雨腥風,也看遍了女人之間的算計和手段,卻從未想到,原來三國之中,還隱藏著這樣的故事,穆晟軒的大抵懂得,為什麼當初太後會對莫婉柔避而不談,也大抵上懂得,為什麼知道了當初這件事情的人現在全都已經被皇上處置了。
穆晟軒聽著君若將所有的事情說完,便是開口:“那你想要為娘親報仇嗎……”
畢竟,莫婉柔之所以被逼走,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有了結論,整個三國,或許都欠了君若一個交代。
君若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來,頭微微垂下,看著手中的雪球:“哪有什麼複仇不複仇的事情,現在娘親和父親的生活應該也算是穩定了下來,隻是,我很想找到君寧的親生父母,就算是雪球說這個事實或許會難以接受,我也想要去試一試,其實,我有時候覺得我自己也是可笑,嗎,明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卻一定要一直抓著不放,不過覺得有時候也會有點不值,明明都是那麼有趣的故事,卻這樣就被掩埋了起來,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明明父親和母親都有那麼多的傳奇,可是我們自己卻一無所知,若是被別人問起,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穆晟軒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君若,她還是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般,嘴角含笑,說不出的感覺。
眉眼抬起,伸手,握住了君若的手掌,緩緩開口:“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君若的手還停留在雪球的身上,又是開口:“其實,我也不需要你支持我什麼,我隻是覺得,現在你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已經準備了這麼多年,今年之內,估計便會動手了,現在卻因為我的事情讓你來到了落英道館,多少覺得有點愧疚,你是我的夫君,你的心願滿足了,我便高興了。”
淺淺笑意。
穆晟軒突然笑了,嘴角勾起,還是那般的好看。
“還記得,你當初對我說過,你是要做皇後的人,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便是絕對不會食言的。“
唇角的笑意,正濃。
君若的心中,一暖,突然想起一年之前的約定,當初她不過以為穆晟軒是一個紈絝子弟,卻沒有想到他發誓的模樣卻是牢牢的印在了君若的心中。
君若看著穆晟軒的眼眸,沒有說話,隻是把兩個人的心,卻是在一起的。
君若在道館裏麵呆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身上帶了許多的灰塵,也微微的有些疲倦,回了慶王府的時候已經是黑天,卻依舊沐浴更衣,算是解了疲乏。
隻是,身側的丫鬟過來服侍,不知為何,竟是想起了之前玲瓏的模樣,嘴角微微的動了動,輕聲的歎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那個小丫鬟其實有時候也不太討喜,心中想的和自己想的從來都不是一回事,玲瓏喜歡安逸的生活,自己已經厭倦了那般的日子,隻是這世間,大抵再也找不出像是玲瓏那般忠心的丫鬟了。
在地宮之中的時候,因為缺少必要的東西,用玲瓏的皮做的那張麵具,也已經腐爛的不像樣子。
雪球說,肉身這種東西,在他們的眼中,都是一文不值的,那張麵具,便是那般,被扔在了地宮之中。
歎了口氣,卻是一個身影廢了過來,身側的丫鬟都是下了一挑,匆匆忙忙的向著旁邊退了過去,連帶著君若也是已經,卻是看清楚了身上雪白的身影值周,才算是放鬆下來。
身側的丫鬟都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動物,說是貓兒卻又不像是一隻貓咪,說是狐狸又不像是狐狸。
君若的嘴角無奈的勾了勾,看著身側的丫鬟你們收到了驚嚇的樣子,這個雪球,還真的是不知道消停一點。
卻是雪球看了看君若旁邊的景象,嘴角微微的動了動,發出了喵喵的生意,這下,周遭的丫鬟總算是知道,在王妃懷中作者的,是一隻貓,隻是,這貓的模樣,也實在是太古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