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心中帶著氣,連帶著君瑤一起罵了。
現在在皇後的心中,君瑤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自己喜歡的兒媳,而是一個讓自己厭惡的惡婦,除了肚子裏麵的孩子,別無用處。
皇宮就是這樣的一個圈子,有時候你說它惡俗,其實,隻是因為她現實罷了。
皇後低頭,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顯然不再想要多說什麼。
手掌向著外麵一揮,便是開口:“你們都下去吧,本宮乏了。”
乏了,是真的乏了,不過是一上午,從雲端降到了低穀。
戲看的也是差不多了,君若碰了碰靜涵的手掌,靜涵的眉眼一抬,本是看戲看的熱鬧,忘記了時間,被君若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離開,自己剛才不過是隨便把了一下脈,居然出現了這麼多連環的事情。
果然,做人還是要地道一點,若是像君瑤這樣,被人不小心挖出了一根導火索,後麵便是不知道有多少的炸藥在等待著被引燃。
君若和靜涵站起了身子,向著皇後請禮:“既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便先行退下了。”
該看的戲都看完了,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這樣的請安,便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太子的臉色黑著,也是出了門,靜涵的眉眼彎彎,帶了兩分笑意的看著君若,嘴角一張,剛想說話,卻是太子從身後走了出來,兩步便是走到了君若和靜涵的身邊,牙齒一咬,狠狠地拽住了君若的胳膊,嘴角一動,咬牙開口:“君若,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又是你搗的鬼?”
君若眼眸一眯,看著眼前太子氣急敗壞的模樣半晌,嘴角一勾,扯出了一絲笑容來:“太子殿下,是你的太子妃自己做錯了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現在出了事情,你著急也好,怎樣也罷,都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若是你心急,還希望你能去找你的太子妃理論,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怪罪到我的頭上!”
太子的手掌氣的發抖,隻是看著眼前的君若,眉心一點,滿是憤怒,又是開口:“君若,你不必笑,你不必說,本宮也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本宮到底做了什麼,讓你看本宮這麼的不順眼,還是說,你的野心,一直都是皇後,如今你要嫁給皇叔了,便是希望皇叔坐上皇位?君若本宮現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做夢,當年父皇早已經將那枚玉佩送給了你,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如今你做出這些狠心的事情,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君若冷笑,胳膊狠狠地甩了甩,想要擺脫太子的禁錮。
太子的手掌攥的緊,看著眼前的君若,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猛獸。
果然,沒了身後的那些人,太子做事,根本就已經不成樣子。
君若又是笑了一聲,緩緩開口:“報應,太子殿下?你不問問你自己,剛才君瀾說的清清楚楚,當年你們幾個一起密謀將君寧殺害的時候,你可想過報應這些事情?難道你今天碰到的一切,就不是一種報應了嗎?一個惡人和我談報應?”
嘴角笑意,滿滿嘲笑,太子一愣,卻是被逼的說不出話來,又是咬了咬牙,開口道:“君瀾那個女人瘋了瞎說!”
“哦?君瀾在瞎說?太子殿下,人在做,天在看,你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當年我姐姐屍骨未寒,您到底有沒有和君瀾做過哪些苟且的事情,您自己的心裏清楚,當日的百花宴上,您到底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姐姐的事情,不用我提醒你吧,今日的事情,是君瑤的過錯,我不過是撞上了,到最後這些事,竟也勞煩太子全都記到了君若的頭上,君若還真是記住了,君若倒是很想看看,若是太子您要承受報應,您要承受多少。”
嘴角含笑,手掌一抖,用了一分的功力。
太子本是聽著君若的話微怔,這般一弄,竟是覺得虎口發麻,趕緊鬆開了手掌。
君若的步子向著後麵退了一步,和太子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鄙夷的看著眼前的太子開口道:“太子殿下,您還是先別東怪西怪,將自己的家事管好了才是最主要的。恕君若不能再奉陪了。”
轉身,拽著靜涵就是向著外麵走,太子的步子踏出了一步,終究還是收了回來,君若的步子一頓,卻是開口:“殿下,若是我姐姐當年沒有和你的婚約,你和君瀾,還會不會害她?”
靜涵偏眸,隻見君若的眉眼合著,麵目蒼白,卻是沒有一絲的表情變化。
聲音淡淡,被太子聽在耳中,嘴角一頓,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君若的喉間一動,又是開口:“罷了,今日的話,殿下就當我從來沒有問過吧。”
這一生,問的最愚蠢的問題,莫過於此了吧。
手掌微合,大步向前,靜涵嘴角一頓,看著旁邊的君若:“今日你姐姐的事情,就這麼被岔了過去?”
君若的眉目一定,總算是恢複了兩分的平靜:“嗬,在他們的眼中,這等的小事,怎麼能和天家的龍種相提並論,就算是君瑤做了再多的事情,到了最後還是會被好好的保護起來,等到龍種生下來的時候,才真的沒了半分利用價值,你看君瀾,本來就已經是個廢人了,還不能為皇家添個一兒半子的,必定是會被天家拋棄,到了最後,連命都沒了。”
靜涵垂眸,心中竟也是忍不住想起了那些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嘴角一勾,勉強扯出了一絲笑意,又是開口道:“這般的事情,或許我最能體會了。”
當年的自己,還真的是被楚國的皇室榨幹了最後的一絲利用價值,無情拋棄,這本就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自己這樣一個有些人情味的人,也越發的活的自私了。
君若吐了一口氣,她求的本來就不多,今日君瀾在皇上和皇後的麵前,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也算是還了君寧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