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的眉眼一動,顯然是沒有想到穆晟軒這樣就會答應下來,眸間帶了兩分狐疑,卻也隻是點了點頭。
穆晟軒又是抬起了頭,帶了幾分好奇的看著眼前的聖上:“皇兄,你剛才叫臣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語氣之平淡,好像自己被剝去了職位,不過是一件很是平常普通的事情。
靜涵抬眸,笑笑插嘴道:“皇叔,六妹妹剛才問你,對她提出的事情有什麼意見呢。”
穆晟軒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模樣,嘴角一動,緩緩開口道:“困住了一個親近之人,確實是一個好法子,隻是這辦法太過功利,怕是在座的諸位,以後都容易變成了皇宮之中的常客。”
聲音淡淡,語氣也是淡淡。
聖上的手掌抓著龍椅,突然覺得,剛才奪了穆晟軒的權利,還是有點太過輕了。
在座的小姐都不過十分年幼,這樣的話被聽在耳中,多少還是有些害怕。
倒是皇後開口,打了圓場,開口道:“好了好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百花宴,怎麼盡是說些有的沒得,若是連這樣的場合,你們都要談論政事,便是真的無趣了。”
眾人無言,皇後又是低頭,看見了跪在地上的孔優優,開口道:“你也站起來吧,別一直這麼跪著了,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宴席,也應該開始了吧。”
說著,幾個宮女和太監上前,將孔優優扶了起來,安排在君若旁邊的位子上麵,孔優優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君若的目光一斜,觀察著自己旁邊的孔優優。
記憶之中的孔優優天不怕地不怕,怎麼麵對了皇上和皇後,竟是怕成了這個樣子?
君若心中想著,靜涵退到了後麵去換衣裳,這是靜涵第一次參加百花宴,而作為公主,自然是應該第一個上場。
因著君若如今的身份和去年的表現,竟是壓了軸。
眾人坐好了位子等著靜涵,卻是一聲笑聲傳來,君若一愣,這笑聲粗狂,帶了幾分陌生,卻不知道皇宮之中,竟還有該怎麼放肆的人。
連帶著君若的目光,都是向著門口的方向瞧去。
門前,一個漢子邁著大步走了進來,昂首挺胸,倒是帶了幾分豪爽氣概,明明麵目上年輕的很,卻是蓄了胡須,帶了幾分老氣。
漢子沒有看周圍的佳人,倒是直接向前,單膝跪在了皇上和皇後的麵前,笑著開口道:“額娘,阿瑪,兒子來遲了,卻沒想到剛好趕上了燕國的宴席,這般多的美女,兒子自然是不能錯過。”
皇後看著,眉目含笑,倒是帶了幾分高興模樣。
君若看著,卻是又多了幾分好奇,眼前這個人顯然是夏國那邊的人,怎麼和皇上皇後還有了關係?
兒子?
玲瓏看著君若狐疑的目光,附下了身子,輕聲對君若開口道:“小姐,奴婢曾經聽說,之前皇上幫助夏國的皇室殺了一個叛徒,夏國為表示感謝,甚至讓他們的一個皇子認了皇上為幹爹,前兩天奴婢也是聽說這位皇子要過來,再看著現在的這個情形,奴婢估計,這廝就是夏國的皇子程諾。”
君若點了點頭,夏國人作風一向是隨意,這般,倒也是說的過去。
皇後笑著開口,看著程諾的眸中也是帶了幾分寵溺,除了太子,君若還真的沒有看見皇後有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哪位皇子。
看來,對於這個程諾,皇後真的是十分喜歡的。
“你之前不是說會晚一點,本宮還是著急,如今這百花宴,不過是小打小鬧,你若是不嫌棄,便是坐到本宮身邊來瞧瞧。”
聖上坐在一邊,輕輕咳嗽了一聲,程諾能過來,剛才被君若和穆晟軒氣出來的心,倒是被衝洗了幾分。
程諾笑了笑,聲音依舊爽朗,也沒有捂住了嘴巴,十分隨意的樣子。
“這麼多的佳人,兒子哪裏有嫌棄的道理。”
說罷,程諾便是向著台上走去。
雖然程諾表麵上這般說,君若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在程諾的眼中,這些姑娘一點都入不了他的眼眸。
這人看起來雖然隨意,可是看姑娘的眼神卻是一點也不隨意。
程諾像是察覺到了君若一直在看著自己,眸子也是偏了過來。
一雙眸子對上了君若的眸子。
還好君若也不是躲閃之人,嘴角一勾,向著程諾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程諾的眸子一眯,也是向著君若點了點頭,滿屋子的鶯鶯燕燕,這個女子,倒是有點意思,程諾的眉心一垂,不禁對君若起了幾分興趣,倒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興趣,隻是這個姑娘,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明明初次相見,卻又那般的似曾相識,說不出的感覺。
君若偏頭,又是看著程諾在看著自己,連帶著穆晟軒的手指微微一動,手中的杯子,捏的又是緊了兩分。
程諾坐好了位子,便是收回了目光,和皇後左右聊一聊,眸子,也是沒有放在台下的姑娘們身上。
倒是台下的人一直盯著程諾,關於他的傳言,也早已是一個連著一個。
音樂聲緩緩想起,靜涵穿著紅色的長裙,一步步踏入舞台的中心。
這般寧靜,都有些不像是她。
君若撐著頭,靜涵獨自管理了那麼多的煙花之地,這幾天君若倒真的是有些好奇,靜涵的節目,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剛才經曆了那麼多的鬧騰,坐下的人,誰還想看表演,目光早就已經全部集中在了程諾和穆晟軒的身上。
如今的靜涵,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靜涵抬手,緩緩起舞,君若看著,倒是覺得有幾分古怪。
這舞,著實一般,不過是和環彩樓的舞女差不多罷了,連花魁都算不上。
這若是別人也就罷了,換做了靜涵,倒是讓君若多了兩分狐疑。
不知是因為靜涵天生不通樂理,還是這舞蹈之中,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