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軒的手掌拿開,君若打了一個哈欠,笑眯眯的抬了眼眸,卻是瞧見眼前的地上被鋪上了紅色的綢緞,一直蔓延到假山的那邊,和百花爭豔,十分的好看。
君若的眸子瞪著,瞧著眼前的樣子,隻覺得煞是好看,再偏頭,穆晟軒伸手,將一串玉珠戴在了君若的手腕上,君若一愣,隻看見玉珠上麵帶了一個“軒”字,雕刻精致,應該是出自大家之手。
穆晟軒握住了君若的手掌,眉目之間多了幾分嚴肅和認真:“這串玉珠,是我母後送給我的,雖然母後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可是她卻一直將我當做親生兒子來看待,她曾說,這串玉珠,是給他未來的兒媳婦的,我想,就先放到你這裏保管好了。”
到了最後,總是正經不起來,君若的額頭不禁多了兩條黑線,嘴角抽了抽,看著穆晟軒的模樣。
穆晟軒卻是未理,隻是拽住了君若的手掌,踏在紅色的錦緞之上,向著前麵走去,聲音淡淡,卻是滿滿的寵溺:“我曾說,等到你及笄的時候,會送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及笄典禮,隻可惜,你及笄的那天,卻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無論如何,待我迎娶你過門隻是,定是十裏紅妝,天下皆知,不過梁國太子,我穆晟軒定是用更加豪華的盛典來娶你過門!”
君若的嘴角一動,卻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莫笙和穆晟軒,這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好生瞧著,她君若真的是個敗家的主兒。
上一次莫笙送來的十裏紅妝還沒有帶回去,不知這一次。
隻是,踏在綢緞上的每一步,和之前都是不一樣的,每一次呼吸,手掌牽著另一個人的手,君若突然有點期待,自己婚禮的那一天,或許不是兩年後,或許就是現在,紅燭點點,隻要她是娘子,他是夫君,便是夠了。
眼前的假山哈氏那般的熟悉,能夠在宮中做了這樣的一個不受打擾的地方,君若不禁想要感歎,雖然自己來了宮中的這段日子也不怎麼出門,可是宮中的大小地方自己原來也算是常來,也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兩側的池塘之中,蓮花開的正好,原來,穆晟軒將玲瓏借過去半天,便是為了這件事情,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一不小心想的有些多了。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假山的麵前,穆晟軒的手掌一動,便是將君若抵在了假山的上麵,眉目彎彎,嘴角帶著的,還是那一絲的壞笑。
這一下,君若才猛然想起,今日到底是什麼日子,去年的今日,她在君寧的宅院前麵喊了一句話,遇見了穆晟軒。
那時候的她,心中隻剩下複仇,以為字這一條路,便是會一直走下來,卻怎知道,隻是一句話,便是改變了許多的路。
君若的眉眼彎彎,帶了一絲笑意,穆晟軒瞧著,眉心一勾,開口道:“想起來了?”
君若點了點頭,初相見,他還帶著麵具,她還是梁國侯府的一個普通的小丫鬟,卻誰都不知道,到了這一天,故事會變成這個樣子。
穆晟軒的唇角一張,呼吸的生意響在君若的耳邊,氣息噴灑在君若的臉上,卻是帶著他特別的熏香的味道,一絲絲的滲入到她的鼻端。
“不知道這一次,某人還會不會將我錯認作三皇子。”
君若淺笑:“不知道這一次,某人還會不會將我看做事君寧的丫鬟。”
“不會!”
穆晟軒垂首,輕輕吻上了君若的唇角,君若的嘴角一張,便是受了這樣的一個吻,微風吹過,帶了兩側的荷花清香,君若又想去去慶王府看荷花滿池的模樣了,隻是不知道,如今的慶王府,又是變成了什麼模樣。
肯定不會像是自己曾經去的時候的古怪無禮,應該也不會像是穆晟軒回來時候的荒蕪寂寥。
君若的舌尖一痛,猛地睜開了眼眸,卻是瞧見穆晟軒向著後麵退了一點,看著君若的樣子抬了抬嘴角:“不許走神。”
君若切了一聲,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勾住了穆晟軒的脖頸。
後背抵在假山之上,穆晟軒的嘴角一勾,笑著看著君若的臉頰,緩緩開口道:“你這般有趣,明日的百花宴,一定要去。”
君若的眸子一偏,像是想了想,又是開口道:“這件事情,有待商榷。”
穆晟軒搖了搖頭,拿君若,他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
君若的眸子一轉,猛然看向了紅綢那一段的盡頭,嘴角一勾,便是帶了一絲淺笑出來:“出來吧。”
小丫鬟搓了搓手掌,從旁邊走了出來,卻也隻知道向著君若傻笑,嘴角一咧,聲音還有一地啊磕巴:“小姐……我……我這不是去那邊上完了茅廁回來……想找你,恩,找你來著,結果,小姐,奴婢真的不是……”
“行了!”君若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著眼前的小丫鬟局促的模樣,玲瓏便是不會再自己的麵前演戲,這般做的,也是太過明顯了。
玲瓏的嘴角抿了抿,眉眼一抬,又是開口:“不過,隻要是小姐和姑爺能夠開心,奴婢就是開心的,奴婢先回去給小姐準備東西了。”
君若點了點頭,玲瓏便是退下,這一句姑爺卻是叫的穆晟軒心花怒放,眉眼之中又是帶了兩絲笑意,君若抬眼,看著穆晟軒的模樣撇了撇嘴巴開口道:“你倒是好,如今連我的小丫鬟都是能夠買走了,我的身邊,還真是一個能夠信任的人都沒有了。”
“你還可以信任我呀!”
“滾開!”
這廝,才是最不能信任的那個人!
穆晟軒的嘴角含笑,從自己的懷中將銀色的麵具拿出來,也是放在了君若的手心之中,君若瞧著,自己今天收到的禮物還真是不少。
心中雖然有些驚異,東西也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細細的端詳,嘴角卻還是要帶了幾分嘴硬:“這東西我帶著還是大,你送給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