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人說是因果報應,因為韓昌義父親手上的鮮血實在是太多,鬼魂便是全都讓韓昌義看在了眼中。
其實,沒有外麵的傳的那麼神奇,韓昌義看不見鬼,隻是單純的害怕,那種發自骨子裏麵的害怕,每次想到鬼魂的事情,韓昌義就會變得不知所措。
韓昌義的父親為了治好他的這個毛病,也是沒少做功夫,甚至韓昌義還沒有長大,便是匆匆將他送到戰場上來,隻是希望自己的這個兒子能夠被好好的磨練一下,卻不知,哪怕韓昌義這些年來表現的沒有小時候那般的明顯,可是骨子裏,還是對鬼神一說怕的要命。
再加上今日喝了一點小酒,又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再加上這些詭異的事情,如今全都夾雜在韓昌義的腦袋裏麵,壓得韓昌義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靜涵瞧著韓昌義焦急的模樣,身子向著前麵傾了傾,唇角的話說的很輕:“韓將軍,你不會是惹上那玩意了吧?”
一言罷,韓昌義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卻隻剩下呆愣愣的看著靜涵的臉頰。
靜涵看著韓昌義的樣子,歎了口氣:“哎,本宮小時候也算是在道館裏麵長大,對這種事情也懂個一份兩分的,如今本宮瞧著韓將軍的臉色,這才了解了大半,看著韓將軍的模樣,多半是個大的!”
一言罷,韓昌義更加害怕,就差尿褲子了。
雙腿發軟,額頭上的汗珠也是更多了一些,依舊是呆愣愣的看著靜涵的臉頰,這一下,卻是不敢有半點的放鬆:“公主,你知道,怎麼,怎麼……”
話說起來,都是磕磕巴巴的樣子,靜涵還是提著手中的燈籠,眉眼卻是四處亂掃了一遍,左右瞧著,牙齒微微咬了咬,又是特地壓低了聲音,好像怕是什麼人聽見似得,輕輕的覆在了韓昌義的耳邊:“本宮原來聽姑姑們說起過,若是拿了那些個東西的什麼東西,就要成倍成倍的還回去,要不然,嘖嘖。”
韓昌義又是咽了兩口唾沫,又是看了看眼前的靜涵,卻突然發現靜涵的嘴角一點點咧開,隨後帶了一個及其猙獰及其恐怖的笑容,一絲絲的銀子了韓昌義的眼眸之中。
韓昌義嚇了一跳,手掌一推,便是將眼前的靜涵推開了,靜涵手中的燈籠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火,那種亮的嚇人的感覺,照在靜涵的臉上,竟是帶了幾分恐怖的慘白,靜涵的臉上依舊維持著那樣的笑意,眼眸像是死了黑黝黝的沒什麼神情,卻是更加讓人覺得害怕。
韓昌義的身子又是向著後麵倚了倚,嘴角動了動,隻能勉強發出一個聲調來:“你……”
“記住了,拿走了多少,就要成倍成倍的還回來!”
韓昌義的身子早已抑製不住的顫抖,卻是靜涵又是笑了笑,韓昌義的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靜涵將手中的燈籠放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嘴角撇了撇,帶了幾分不願意:“你說說,直接把他抓起來打一頓不就得了,還非得廢這麼大的氣力,累死我了。”
君若從旁邊走了出來,瞧著眼前暈倒的韓昌義,又是瞧了瞧和自己一起出來的一身白衣披頭散發的苦禪:“師父,先將他送回他住的地方去吧。”
苦禪點了點頭,將韓昌義背了起來,鼻子狠狠地聞了兩下:“喲,這酒味,還真是難聞,再好的好酒,給這種人喝了,都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味道。”
苦禪那日看見了韓昌義對君若做的事情,在心中實在是對韓昌義也沒什麼好的印象。
君若無奈的搖了搖頭,每一次師父喝多了酒的時候,還不是渾身上下一股酒味,如今幾日不喝酒,倒是好意思說別人了。
這樣的話,君若還是沒有說出來,今日的這個計,算是自己離開軍營之前,最後一次給韓昌義一個教訓,讓他以後也是知道分寸一點。
靜涵早已經坐在了地上,燈籠也是放在了一邊,眼珠子在自己的眼眶子裏麵轉動了幾下,嘴角一撇,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表情。
君若坐到了靜涵的麵前,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好了好了,不就是讓你來演了一場戲,還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靜涵向著旁邊哼了一聲,又是轉了轉自己的眸子:“你知道最後那一個表情廢了我多大的力氣,老早以前就開始練了,這要是把我這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給練的無神了,你養我?”
君若的嘴角撇了撇:“沒事,你五哥養你。”
“哼!”
君若坐在了靜涵的對麵,借著地上燈籠的光瞧著靜涵:“若是不這樣做的話,韓昌義八成也是長不了教訓,自己總是記著將莫睿淵打敗了的那件事情,卻根本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詐,心中總是想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這一次到了邊塞,也不知道韓昌義拿走了多少的銀子,也隻有這個辦法,可以好好的激一激他了。”
靜涵鼓了鼓嘴巴,又是哼了一聲:“這個韓昌義,就是一個草包,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隻希望這一次不要被嚇傻了才好。”
君若聳了聳脖子,看著剛才苦禪和韓昌義離開的地方。
靜涵的眸子動了動,盯著君若的臉頰,明明剛剛在一起沒有多久,這一下,君若便是又要走了,自己的心裏,隻要一想到這個,便是再也高興不起來。
嘴角抿了抿,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了莫睿淵,也不放心,不放心穆念澤就這樣去和莫睿淵打起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改變事實,可是她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他,與命運對抗,也要保護好他。
君若沒有察覺到靜涵的目光,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又是轉過了眉目,笑盈盈的看著靜涵,她的笑容太完美,就像是靜涵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隱隱約約帶了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你出手倒是闊綽,這麼多的金子,且不說我花不花的完,就算是這麼帶出去,就算是又重又容易招人注目了。”
靜涵的眸子一垂,從自己的懷中摸了摸,摸出了一塊玉佩來,塞到了君若的手掌之中。
君若一怔,眉眼一挑,瞧著手中的玉佩:“這是?”
靜涵的嘴角動了動:“你要是不願意要那些金子,我收回來就是了,你就帶著這枚玉佩上路吧。”
這樣子,是還在生氣?
君若瞧著她的模樣,多少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卻是靜涵換了一個姿勢坐了下來,然後繼續開口道:“這塊玉佩,算是我的身份的證明,隻要你拿著這枚玉佩,大燕國之中的很多地方,都會把你當做老板娘一樣的接待,隻要是需要用銀子的時候,隨意去那邊拿一點就好了,你隻要尋找有這個玉佩紋路的店就好了。”
君若聽了,又是細細地盯著自己手中的玉佩瞧了瞧,玉佩放在手心之中涼涼的,倒是能看出是塊上好的寶玉,燈光的照耀下,君若瞧著上麵的花紋,自己記得,很多店麵都有這般的標記,抬眸,又是看了看靜涵,自己本來一直都知道靜涵開了不少的店,如今,才知道這生意做的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大!
君若也不推脫,伸手便將玉佩放在了自己的懷中,笑著瞧了瞧靜涵:“謝了。”
靜涵看著君若將玉佩收了起來,又是開口道:“不過,我在燕國的店鋪最多,梁國雖然不多,但也有二十多家,可是夏國卻沒有一點我的店鋪,若是你想要去夏國,最好還是準備好一些銀兩,若是可以,順便幫我擴展一下生意,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君若的嘴角撇了撇:“好好好,我一定努力幫靜涵老板娘將生意做得大大的。”
靜涵應了一聲,提了燈籠起來:“今個是守歲,要不要去找五哥?”
君若瞧了瞧前方:“你和穆念澤今日都不回營帳了?”
“恩。”
君若想了想,又是開口道:“這幾日我實在是有些累了,你們去守歲吧,我一會便回營帳睡了,畢竟,明天還要趕路。”
靜涵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不管你。”
說著,便是大步走開了。
君若坐了許久,坐的腿都微微有些發麻,便是站了起來,活動了活動身子站了起來,天空之中的星星那麼少,一顆顆眨巴著可憐的眼睛,君若的眉目一動,除夕之夜,合家團圓,或許梁國侯府,也是一片安寧,不知道少了自己,他們日子,過得是不是更加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