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晚上,雖然君若已經決定留下來過年,可是穆念澤還是早早的吩咐了士兵幫君若準備好出去的出行的馬匹和銀子,這一次,便是不準備馬車了,若是馬夫在像上一次那般半路跑了,剩下的事情多半是會鬧了笑話。
士兵準備好的銀兩放在一邊,剛想再清點一邊,卻是韓昌義走到了士兵的麵前。
士兵一抬頭,瞧見了韓昌義,著實一驚,連忙跪下:“韓將軍。”
韓昌義仰著腦袋,看起來心情像是不錯,點了點頭從喉嚨裏麵哼出了一個恩字,卻並沒說要不要讓士兵站起來,士兵跪在地上,微微有幾分無奈,卻還是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韓昌義瞧著旁邊的馬匹和桌子上的行禮。緩緩開口道:“這便是準備給君公子的行禮?”
士兵點了點頭。
韓昌義伸手顛了顛桌子上的行禮,眉頭微微皺了皺:“五皇子給君公子路上準備了多少盤纏?”
“回將軍,五皇子讓小的準備了三百兩銀子。”
三百兩?!韓昌義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表麵上卻保持著平靜,眉目一轉,又是盯到了士兵的身上,士兵的心中隱隱帶了幾分不祥的預感,早就聽說韓將軍辦事有幾分古怪。
卻怎知,韓昌義擺了擺手,麵上還帶著笑意,緩緩開口道:“你先出去吧,本將在這邊幫著君公子核對一下數目,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五皇子說……”
“本將你都信不過?”韓昌義的眸子一瞪,濃眉大眼之下竟還是有幾分讓人害怕。
士兵跪在地上咽了咽唾沫,趕忙低下了腦袋去:“小的不敢。”
說著,士兵便是保持著自己跪著的姿勢,緩緩出了門,順便還幫韓昌義將門也一起關上了。
韓昌義瞧著,甚是舒心,這般才想起來剛才還沒有問下他的名字,若是可以,倒是可以收到自己的軍隊裏麵,也算是個機靈的人。
心下想著,韓昌義的眉目一動,掃過眼前的一切,如今,倒是應該做一些正事,眉眼一垂,便是看見了放在桌子上麵的包袱,韓昌義快手將眼前的包袱打開,雖然已經聽見了士兵說出了三百兩,可是自己親眼瞧見了裝在包袱裏的銀子,還是覺得穆念澤對於君若真的算是闊綽的可以。
這個士兵瞧見了這麼多的銀子卻沒有動,也算是忠心和清廉。
可惜,忠心和清廉這樣的詞語,都不會用在韓昌義的身上。
韓昌義伸手,將包袱裏麵的銀子悉數塞到了自己的懷中,順便將剛才被自己藏在懷中的石頭全都拿了出來,裝進了包袱裏麵,既然君若想害自己,自己倒是一點也不介意,讓君若這個嬌弱的小姐享受一下做窮鬼的感覺。
韓昌義的眉目彎彎,一想起自己回到京城以後的悠哉日子,再加上趾高氣昂的君若求自己的模樣,心中的喜悅便是又多了幾分,換銀子的速度也是快了幾分。
包袱裏麵的銀子被韓昌義換了個幹幹淨淨。
韓昌義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將包袱又是重新整整齊齊的係好。
韓昌義仔細瞧了瞧,又伸手顛了顛包袱的重量,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最近,倒是越來越嫉妒我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眉眼含笑,韓昌義大步走到了門前,開了門走了出去,士兵本來在門前候著,看見韓昌義出來了又是一驚,趕忙低垂著腦袋又是說了一聲韓將軍。
韓昌義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看著士兵的模樣:“你是不是個新兵蛋子,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
話語之間,卻是帶了笑意和溫和,完全不太符合韓將軍往日的形象。
士兵一怔,卻還是將腦袋垂了垂,應和了兩聲。
韓昌義的眸子向著屋子裏麵瞧了瞧,又是笑著開口道:“本將將你給君公子準備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做的不錯,所有的東西都一應俱全,先將東西都放好了,準備讓君公子明日出發就可以了。”
士兵點了點頭,能得到韓昌義的讚賞,自然也是十分高興。
韓昌義瞧著士兵拿出鑰匙,將門鎖了起來,便是隨著士兵一起向著外麵走了。
一路上韓昌義哼著小曲,還問了下士兵姓甚名誰,是哪個軍隊的,倒是顯得十分和藹可親,讓士兵都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今日畢竟是過節,韓昌義回了自己的帳下,懷中還揣著三百兩的銀子,招呼了自己的幾個兄弟哥們,便是向著軍營的外麵,邊塞小鎮的酒樓走去。
韓昌義便走便是說著:“本將聽說,這邊新開了一家酒館,裏麵還是帶了姑娘的,姑娘們一個個長得都是水靈靈的,今個本將心情好,再加上過節,帶兄弟幾個去開開葷!”
將士們聽了,自然是歡呼雀躍,隨著韓昌義便是出了門。
一個將士俯在韓昌義的耳邊:“將軍,今個發了財了?”
韓昌義將他的腦袋撇了撇:“什麼發財不發財的,今個爺高興,就是想請你們喝酒!”
一行人有說有笑,便是向著新開的酒樓走去,眉目一抬,瞧著牌匾上醉生夢死四個大字,寫的龍飛鳳舞,分外的好看。
韓昌義的眸子瞧著牌匾,又是咧開了嘴巴笑了笑:“醉生夢死,這個名字起得好,兄弟們,今個除夕,就讓咱們也來個醉生夢死的瞧一瞧!”
說著,隻聽見眾人都是應了一聲好,便是齊刷刷向著酒樓裏麵走了去。
酒樓裏的姑娘哼著小調,彈著琴,再加上婀娜的舞姿,勾著將士們的魂。
自從來了軍營,別說是這般貌美多才的姑娘,就連個女人的味道都是聞不到,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將士們的心中,早就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再加上酒樓裏的酒味道也是絕佳,隻可惜苦禪最近還被君若看著,若是知道這邊開了一家這樣的酒樓,估計早就偷偷從軍營裏麵溜了出來。
韓昌義的心情大好,看著姑娘們吹拉彈唱,瞧著姑娘的芊芊玉指一杯杯地喂著自己喝酒,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起君若落難街頭的畫麵,心中,簡直像是抹了蜜一般。
這一次來了軍營,雖然有幾分不愉快,可是自己卻是立了前所未有的功,如今莫睿淵都被自己打怕了,再想想那個還沒有露麵的二皇子,雖然上次自己敗在了自己的手裏麵,可是如今在韓昌義的眼中,也不算什麼大事。
吃吃喝喝便是深夜,韓昌義早已醉了,唇角一動,剛想親上旁邊的姑娘,卻是老鴇走了進來,笑盈盈地開口道:“諸位爺,今個兒我們打烊了,還請爺明個再來吧。”
說著,身側的幾個姑娘都是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
韓昌義的眉頭一鎖,明顯是帶了幾分不願意,伸手一拉,便是將自己身邊的一個姑娘拉著坐了下來,姑娘狠狠地掙紮了兩下,韓昌義卻是伸手抱住了姑娘,眉毛一挑,帶了幾分不滿的看著眼前的老鴇開口道:“你知道爺是誰嗎?爺去過大大小小的這麼多家的青樓妓院,還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青樓晚上打烊的!”
老鴇的臉上依舊陪著笑:“這位爺,真是對不住,我們這不是青樓,隻是一家撲通的酒館,晚上還真是會打樣的,另外爺幾個今個總共是四十兩銀子,還希望您付一下。”
韓昌義的臉上還帶著醉酒的紅暈,嘴角一動,咧開了一絲笑,手掌依舊還停在了姑娘的腰間,姑娘已經放棄了掙紮,隻是眉頭皺著,帶了幾分厭惡,再也不是剛才伺候韓昌義時候的模樣。
韓昌義的眸子眯著,嘴角還咧著那一絲討人嫌的笑容看著老鴇:“要錢,要錢是不是?!爺有錢!”
說著,韓昌義伸手,向著自己的懷中掏了掏,這一碰不要緊。
韓昌義的眉心一動,眸子猛的睜大了一點,愣住了。
老鴇的眼角一勾,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韓昌義。
韓昌義的額頭帶了幾點汗珠,旁邊的將士瞧著有些不對,趕忙開口問道:“韓爺,怎麼了?”
韓昌義的額頭帶著汗珠,手掌也是鬆了,身側的姑娘站起了身子來,卻是不走,跟著老鴇一起看著韓昌義的樣子。
韓昌義的手掌向著懷中一掏,將懷中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自己本來親手將君若的銀子全都換了出來,可是,為什麼現在韓昌義的懷中,裝著的卻還是滿滿的石頭?!
看著桌上的石頭,跟著韓昌義出來的將士們都是傻了眼,在邊塞的地方行走,自然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這……
老鴇的眉目一挑,帶了幾分不屑地瞧著眼前的人:“喲,媽媽我說怎麼非得要過夜呢,原來是想要吃霸王餐,欺負我們晚上的時候看不清錢!瞧著你們一個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來人,將這幾個人給我抓出去,狠狠地打!”
話音剛落,便是十幾個彪形的大漢出現在了門口,一齊瞪著眼前的人。
韓昌義的手掌向著前麵擺了擺,喉結一動:“我今個出門的急,沒帶錢,你讓我回去拿!”
“嗬嗬,媽媽我還真的是不吃這一套!打!”
說著,幾個彪形大漢便是衝了上去。
韓昌義身側的將士也都是站了起來,本來也都算是戰場上的人,今日卻是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怎得,竟是連步子都是站不穩。
韓昌義咬了咬牙,剛站起了身子,卻是旁邊的姑娘腳下用力,狠狠地給了韓昌義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