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衣的眸子又是睜開,惡狠狠地盯著君若,苦禪站在君若的身邊,她知道,苦禪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很多,心中充滿了怨恨,卻是不好動手。
既是這般的固執,她也救她不得,邊塞的日子怎會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容易,卿衣咬了咬牙,從窗戶向著外麵廢了出去。
苦禪想攔,卻是君若的手掌一橫,搖了搖頭。
苦禪甩了甩手:“徒兒,你說你……”
再轉過身子,卻看見君若的麵色難看的很,眸子一合,竟是直直的向著後麵倒了過去。
苦禪一愣,趕忙伸手扶住了君若,將君若放在了床榻的上麵。
這姑娘,也不知道是累急了還是怎樣。
還好氣息算是平穩,苦禪搖了搖頭,看著桌上的灰燼,不知道剛才的那個姑娘,究竟和自己的徒兒說了些什麼。
君若不說,苦禪也不好問,隻是吹滅了蠟燭,向著外麵走了出去。
第二日的太陽依舊升起的很晚,天還沒有大亮,三個人便是坐上了馬車,晃晃悠悠的繼續趕路,靜涵的嘴角動了動,還在向著昨個夜裏吃的東西實在是難吃,這地方的人也都算是有些銀子,若是自己跑到這裏來開一家分店,或許還能多賺點利潤。
一抬眸,看見的卻是君若魂不守舍的模樣,靜涵的心中有些好奇,開口問道:“六妹妹,怎麼了?”
君若的唇角沒有血色,卻是搖了搖頭,雙眸一合,又是倚在了座位上麵沒有說話。
這樣的舉動卻讓靜涵覺得更加好奇,身子向著苦禪的方向動了動,唇角張了張:“嘿,你知不知道你徒兒怎麼了?”
苦禪打了一個酒嗝,也是搖了搖頭,聲音卻是很輕,開口對靜涵說:“不太清楚,不過昨個夜裏有個女人扮成了小二進了她的房間,若不是我發現的早……”
“女人,什麼樣的女人?”
苦禪想了想,昨夜的燈光不算是明亮,再加上卿衣一直低著頭,君若也不讓自己追,關於卿衣的模樣,在苦禪的腦海之中還真的算是一片空白。
苦禪捏著下巴,仔仔細細的想著,靜涵看著君若的模樣,心中更是帶了幾分好奇,便等著苦禪想出個所以然來。
誰知道苦禪還沒有開口,卻是馬車劇烈的搖晃了一下,三個人險些從座椅上麵摔了下去。
苦禪咬了咬牙:“喂,會不會趕馬車!”
手掌一抬,將眼前的簾子挑了起來。
怎知道,卻看見馬車的前麵站了十幾個黑衣的蒙麵人,馬車戰戰兢兢地瞧著眼前的景象,雙手一抬,開口道:“我的主顧都坐在了裏麵,要錢你們向著他們要去,我是真的沒有!”
說著,竟是兩步跑下了馬車,一溜煙跑了。
苦禪瞧著,忍不住低頭咒罵了一句。
眼前的蒙麵人也沒有攔著,任憑馬夫跑的老遠。
蒙麵人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瞧著馬車上麵的三個人,剛才劇烈的震蕩,君若的眸子也已經睜開,帶了幾分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人。
苦禪的眉眼一眯,隻歎道:“自不量力。”
話音剛落,十幾個蒙麵人便是齊齊地向著馬車裏麵飛了過來,苦禪的手掌一動,將君若和靜涵護在了身後,招招出的奇快,又招招致命,靜涵在一邊瞧著,伸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也是不禁感慨道:“沒想到這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功夫還是不錯的。”
“哼,你爺爺我練功夫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麵沒有出來呢。”
靜涵伸了伸舌頭,向著苦禪做了一個鬼臉。
君若的眉頭輕輕皺著,瞧著眼前的打鬥,雖然師父的武功不低,可是眼前的十幾個蒙麵人應該個個都算是江湖上的高手,至少武功不會在卿衣之下,這般以一敵十,師父還是有些吃力。
君若的手掌一動,也是加入了戰爭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前的蒙麵人卻是依舊不知疲憊的出招,招招都向著苦禪而去,甚至有一個蒙麵人走到了靜涵的身後,靜涵的手掌一伸,帶了一點毒粉灑在了蒙麵人的臉上,蒙麵人隻覺得臉頰一陣刺痛,眼睛也睜不開,便是倒在了地上。
蒙麵人的劍掃過了君若的脖頸,卻是不下手,君若的眉心又是一動,伸手一批,也是將一個黑衣人打倒在地。
這場打鬥持續了很久,連帶著苦禪的身上也是受了傷,苦禪的手掌扶著馬車,半跪在地上,噗的一聲,便是吐出了血來。
眉眼猩紅,瞧著地上的黑衣人,卻又是帶了兩分興奮:“老夫已經許久沒有打過這麼開心的仗了。”
君若和靜涵上前扶住了苦禪,靜涵的眉目掃過地上的蒙麵人,雖然一個都沒有結果了性命,可是讓他們現在站起了也確實有些困難,靜涵的心中,好像沒有最初認識苦禪的時候對他那般的討厭了。
可是嘴巴還是不饒人:“老頭,你不是說好了你會武功,這一路來保護我們,怎麼剛打了一群劫道的土匪,便是不行了!”
苦禪冷哼了一聲,眉眼也是瞧著倒在了地上的人,眉目又瞧了瞧君若,緩緩開口道:“徒兒,你去問一問,他們到底是誰的人!能聚集起這麼多武功不低的人,背後指揮的人,定是有些能耐。”
君若的眉心一皺,既然靜涵和卿衣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動靜,莫非家中的歹人也明白了,所以希望將自己在半路上殺死?
君若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子,苦禪的嘴角動了動:“按理來說,應該不是我的師弟和師侄兩個,他們倆,還找不到這樣的高手。”
“哈哈,師兄,你這麼說,是不是就有一些不夠意思了。”
一聲笑聲,從不遠處傳了出來,苦禪的身子一僵,狠狠地掙紮了兩下子,君若的步子停在了原地,眉頭微微皺著,向著聲音的地方看了過去,靜涵捏著下巴,心中帶了幾分狐疑。
話音剛落,空明大師便帶著晉華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空明大師依舊是一身袈裟,笑著看著苦禪。
苦禪掙紮著站起了身子,現在他收了傷,功力或許連晉華都是不如,更不要說再加上一個空明,可是,唯有在這一刻,他絕對不能退讓,空明和晉華一直在尋找君若,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可是苦禪卻知道,自己是為了保護君若。
君若的步子向著後麵退了一步,帶了兩分警惕的看著來人,果真,是梁國侯府的人,想要將自己趕盡殺絕嗎?
苦禪的眉目掃過了地上的眾人,聲音裏麵故意帶了幾分鎮定和調侃:“許久不見,沒想到師弟你得小弟也變得這麼多了,還真是讓我有些驚訝,可惜了,都是一群廢物,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嫩了一點。”
空明的眸子之中含著笑,一動不動的看著苦禪,同門師兄弟,他到底還是有幾分了解苦禪的,剛剛的打鬥之中,苦禪受了傷,如今不過是在硬撐著罷了。
空明開口道:“師兄,這些人,還真的不是師弟派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師兄行走江湖的這些年裏,總是買酒賒賬,所以才有了這麼多的仇人。”
苦禪冷哼了一聲:“我才不做這樣的事情。”
“好好好,既然現在人已經除的差不多了,我便也祝賀師兄了,隻是,師兄,今日師弟一路跟著師兄過來,就是有一件事情覺得十分不解,心中的好奇久久不能散去,想讓師兄給個解答。”
“有屁快放!”
空明的眸間含笑,眉目一轉,便是看向了君若的臉頰,君若的眉頭微微皺著,一雙眸子盯著苦禪看,她自然知道苦禪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嘴角一抿,又看了看苦禪和靜涵,今日的事情,多少有些難辦。
苦禪的眉目一橫,身子又是動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疼,可是他還是忍著疼痛勾出了一絲笑意來,唇角一張,瞧著眼前的空明:“我可警告你,不許打我徒兒的主意,要不然,你的武功和我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空明聽著,又是哈哈大笑了幾聲,兩步上前,拍了拍苦禪的肩膀,這幾下看起來拍的不重,可是每一下都是用了內力,苦禪的身子硬撐著,眉頭一皺,狠狠地咽下了兩口唾沫。
麵子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變化。
空明笑著開口道:“師兄這是說的哪裏話,是我的這個徒弟晉華,自從孔雀翎上看過了你的徒弟彈琴的景象之後,便是久久不能忘懷,一直期待能夠再多見她一眼,而且,你說說你的這個徒弟弄得也是神神秘秘的,怎麼還帶著一個麵紗,晉華好奇,想要瞧瞧心中的女神究竟漲的是個什麼樣子的,其實晉華也不是一個喜歡看皮囊的人,隻是純屬好奇罷了,都說醜媳婦也要見公婆,如今咱倆也就算是娘家人和婆家人,咱倆還是師兄弟的關係,你瞧著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