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宮的餘孽,不思躲起來,過幾天安穩日子,居然還敢跑到真賢城來搗亂。真以為老子拿你沒辦法了?”
收拾了一位太乙金仙,老瞎子可謂意氣風發,豪情萬丈。
“北冥宮的餘孽,或許不隻是他一個,應該還有其他人來了。”老瞎子眼白翻動,突然瘋了般衝進人群中,逮著人就揪出來喝問。
“說,你是不是黎勁鬆的同黨?剛才我可是看見你臉色有異。”
被揪住之人,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的擺手,連連否認。
開什麼玩笑?在場眾人,誰不知道北冥宮與聖軍之間的恩怨?一旦被扣上了北冥宮餘孽的帽子,不但有可能被聖軍給滅口,就連北原大亂之夜,殺進北原的大勢力,也不可能讓北冥宮餘孽有活著的機會。
所以,即便是老瞎子真的瞎貓撞上死耗子,抓.住了北冥宮的餘孽,他也不可能會承認的。隻要他們不主動暴露身份,根本就沒人能認出來。
“天下誰不知你等與北冥宮的恩怨?你等借著如今的亂局,行打壓天下同道之實,真當沒人能看出來嗎?”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老瞎子都快化身瘋狗,四處亂咬了,居然還有人在暗中詰問。
不過,那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聲音,與黎勁鬆造勢時如出一轍,很難判斷出說話之人所處的位置。
“是誰?有種就給我站出來!”
老瞎子正在興奮頭上,恨不得有人跳出來。一聽又有人出聲,他那張臉頓時氣色紅.潤,跟打了雞血一樣。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等一而再地打壓天下同道,意欲何為?是稱霸天下,還是橫掃三界?”
暗中之人,一下子給真賢城眾人扣了個大帽子。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大肆渲染,絕對有可能讓聖軍成為三界的眾矢之的。
他雖一連用了幾個疑問句,但卻是開了個輿論導向,在眾人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一旦真賢城再這般強勢下去,很可能會讓那顆種子生根發芽,進而讓聖軍處於極其被動之地。
如此行徑,其心可誅!
“哼!魍魎鬼魅,到底還有多少,一並站出來吧!”
猴子重重將金箍棒插.進地裏,冷冷道。
“對!都滾出來吧,省得老子一一去找。”
老瞎子一把丟下手中早已暈厥之人,激動地大叫道。
“嗬嗬……你等有打壓天下同道的手段,難道就沒個靈覺敏銳之人嗎?想要老子跳進你們挖好的坑,那是做夢!”
“哼!真當老子抓不住你嗎?滾出來吧!”
隨著猴子一聲大喝,金光璀璨的金箍棒另一端,猛地自地下鑽出,將一個灰衣人頂上了半空。
“啊——!你們……你們要幹嘛?我……我可什麼都沒做呀!”
灰衣人手舞足蹈,還未落地,就已驚懼地大叫出來。
“什麼都沒做嗎?那你解釋一下,你胸口衣服裏,到底藏著什麼玩意兒?”
猴子眸光炯炯,如欲將灰衣人渾身上下都扒光。那顆土黃色的珠子,根本逃不過猴子的法眼。
“是……是你大.爺的東西!”灰衣人自知行跡敗露,索性不再遮遮掩掩,拚命朝猴子殺來。
“噗!”
都不用猴子動手,金箍棒一砸,立馬讓灰衣人腦門開花,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可惜,又是隻小蝦米。”
老瞎子搖頭,仔細一感應,就知道灰衣人的境界,在散仙境前期,不足為慮。
接二連三地有人跳出來,如此不尋常之事,讓真賢城眾人心中都一陣凜然。
看樣子,第一個伏誅的北冥宮餘孽,還不是今天來搗亂的頭頭。還有一條終極大魚,還沒有浮出.水麵。
這就如一條隨時都會暴起發難的毒蛇般,讓人不寒而栗。
顯然,先後死了兩條魚之後,這條大魚不可能再露麵了。但是,隻要他還身在真賢城,就必定是個極大的隱患。
明日,就是雲中雀的大喜之日了。如果此獠選擇在明日發難,還真是個極大的麻煩。
看不見的敵人,總是最危險的。你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處在渾身緊繃的狀態,一旦稍有鬆懈,便有可能給敵人可乘之機。
然而,事已至此,猴子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算是徹底沒用了。
猴子隻能心中長歎,懶洋洋問道:“還有誰,打著衛道士的名義,討.伐我真賢城嗎?”
此刻,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搭話。
“沒有就算了,先審審這隻鼻孔朝天的老烏龜吧。”
沒人再敢跳出來,本在預料之中,猴子也沒什麼好掃興的,而是興致勃勃地盯上了紫金葫蘆裏的淩軒道人。
“老烏龜,這龜殼還挺瓷實的嘛!念吧,龜殼上到底寫了點什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猴子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淩軒道人嚇了一跳,本能的覺得猴子有可能會攻破法旨的防禦。但是,人總是要心存一絲僥幸。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他也不希望在眾目睽睽之下低頭。
畢竟,從一開始,他的態度就是高高在上。
要是就這麼從高高的雲端摔落下來,他那張臉,恐怕掛不住。
“妖猴,你少在這裏唬人!老子不是嚇大的,不吃你那套!”
“是嗎?那就試試看。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
猴子冷笑著,本想將金箍棒打進紫金葫蘆裏,但轉念一想,還是把它收起來了。
紫金葫蘆裏,本就孕育了一件極其厲害之物,何不物盡其用呢?
猴子一把按在紫金葫蘆上,閉上眼,仔細感應了好一會,才有所獲。
不得不說,煉製紫金葫蘆之人,生就大手筆。紫金葫蘆內部,居然如同一方大界的雛形。
宇宙洪荒,天地玄黃,日月星辰,在裏邊都初見端倪。如果這件法寶可以自主成長的話,假以時日,孕育出一方大界來,也不是不可能。
此時,一縷混沌光,就遊走在混沌間,蹤跡不時隱現。
“出來吧,調皮的小東西。”
猴子渾身靈力猛地暴漲,推動著那縷混沌光,猛地朝淩軒道人打去。
淩軒道人在紫金葫蘆中看得分明,嚇得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剛才,就是這縷混沌光,連法旨帶人將他給掃進紫金葫蘆裏的。顯然,對於這等先天之物,法旨根本難以擋住。
果不其然,就在淩軒道人驚懼的目光中,極速打來的混沌光,將法旨打得飛出去老遠,瞬間讓淩軒道人暴露在外邊熾.熱的焰火中。
“啊——!冰封千裏,給我凍!”
淩軒道人施了一個製冷的法術,希冀能將周圍的焰火給熄滅。
然而,他施展的法術,也就能解一時之急,時間一長,熾.熱的焰火必定還會將他給吞噬。
“妖猴,我收回剛才所有狂妄之話,咱們握手言和怎樣?”
趁著冰封千裏的法術還在,淩軒道人趕緊低聲求和。
“我說過,給了你機會,可你沒有把握住。”
猴子搖頭,控製著那縷混沌光,朝淩軒道人壓去。
“慢,慢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該這般趾高氣揚地來真賢城搗亂。如果你能放過我,那麼從今往後,真賢城上下九都是我的恩人,可享一位聖尊的眷顧。”
眼見混沌光壓來,淩軒道人急眼了,開始大拋誘.惑,希望能借此脫困。
“哼!不就是一位聖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真賢城沒有聖人的庇護,不也一樣沐浴戰火依舊屹立不倒?人生在世,做錯了事,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不,你不能殺我!這一回,我帶著聖尊法旨前來,其實就是師父聽聞了你的名頭,想要收歸門下。咱們很快就是同門了,怎可以再這般手足相殘?”
“呸!誰跟你是同門?就憑你也配?法旨還沒被毀,你到底是念還是不念?”
猴子控製著混沌光,將淩軒道人給死死壓製。
冰封千裏的法術,沒了淩軒道人的靈力支撐,眨眼土崩瓦解,洶湧的烈焰眼看就要將他給吞噬。
“念,我念,我馬上念!”
淩軒道人驚得汗毛直豎,立馬大叫出來。
不遠處,法旨一次次想要衝過來保護淩軒道人,卻還是被混沌光給擋在了外邊,難以近身。
唰!
在猴子有意控製下,混沌光終於放開了一個缺口,讓法旨衝進了淩軒道人的手中。
“跪下!”
猴子推動著混沌光,冷冷喝道。
淩軒道人變色道:“我已這般低三下四地同意為你念法旨了,你為何還這般咄咄逼人?”
“你不是喜歡叫人跪下嗎?如今報應不爽,該輪到你跪一次了!怎麼,你這種人,還跪不得了?”
猴子冷斥著,又將混沌光壓得更狠了些。
對付這種蓄意挑釁之人,就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淩軒道人神色急劇變幻,盯著壓迫得越來越狠的混沌光,牙齒都快被他給咬斷了。
他心知肚明,猴子能駕馭著混沌光,把法旨給擊飛一次,就絕對有能力擊飛第二次。如果沒了法旨的保護,那他絕對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想要活命,就得打掉牙往肚裏吞,誰叫他一開始叫囂得那麼狂妄呢?
噗通!
即便有法旨在,壓迫得越來越狠的混沌光,還是把淩軒道人給壓製得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