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看了夏侯逸軒一眼,這才一字一頓的說:“南宮傲月!”
“傲月?”盡管是早有心理準備了,可這個消息還是讓夏侯逸軒震驚了,他亦隨即變臉:“你若是為了錢而敢傷害傲月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風雲滿帶邪氣的唇瓣微微一抿,絲毫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那我也告訴你,隻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傷害得了她!”從他下定決心來宣城的那一刻起,從決定用她起的名字起,他就不再是為自己而活著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夏侯逸軒知道風雲不會騙他,也一定會說到做到,所以,他不擔心傲月會被風雲傷到。
“大概幾天前,有人在一個亭子裏發現了一具男屍,而從這個男屍的衣著來看,他很有可能就是屢次追殺你和傲月的人,奇怪的是,他是被人毒死的,現場隻留下一壺有毒的酒和兩個酒杯,而在那個男人的手裏還發現了這個!”
風雲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小塊白色的衣角出來遞給了夏侯逸軒。
夏侯逸軒接過那塊衣角,上下翻著看了看,並放置鼻下嗅了嗅,不由得眉頭深鎖:“這是一個女子的裙角!上麵還隱隱有著女人的胭脂香粉的味道。”
風雲向他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說得沒錯!這是一個女人的裙角,而且,你發現了沒,這種絲料在宣城是絕對沒有。”
“什麼?”夏侯逸軒的目光再一次回到手中的那一小塊衣角上麵,左右翻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也難怪,他雖然有些江湖經驗,可是,從小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所著的衣物都由宮裏專人做出,又何曾對布料有研究過,自然是不識得。
風雲卻不一樣了,他從小在外長大,這麼多年來,在江湖上創立了天狼閣,多少有些名氣,對於各地的風俗習性都有所了解。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些布料應該是出自西域,也就是天月國那邊,而且看這絲料的質量,不是一般人所有,應該是非富則貴之人才買得起。”
“天月國?”夏侯逸軒更加疑惑了:“你是說是天月國的人要殺了傲月?可是傲月從來都沒有去過天月國,又怎麼會與天月國的人結怨呢?”
“誰說刺客就一定是天月國的人?布料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難道宣城的人就不可以到天月國買這種布料回來做成衣裳穿麼?”
夏侯逸軒也像是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很有可能是宣城的人去那邊買回來的,而且,能買得起這種布料的人,身份一定不尋常,這樣一來就好辦多了。”
他生在皇家,要查這宣城裏有權有勢又有錢的人,倒不是什麼難事。
“嗯,她既然知道天狼閣,還懂得下請殺令,這就不簡單了,是該好好查一查,不過,動作要快,若是我們天狼閣遲遲不接手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再次出現別的黑衣人去刺殺傲月。”風雲有些擔心。
“好!我馬上命人去查!”夏侯逸軒匆匆轉身離去,早把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待他離開之後,風雲這才彈了一下手指,一身藍衣的藍鳳出現在門口,躬身行禮:“閣主!”
“這些天,你把手頭上的事情都交給青鳳和紫鳳去做,我要你去暗中保護南宮小姐!”風雲沉聲吩咐著。
“是!”藍鳳領命欲轉身離去。
“等一下!”風雲忽又想起了什麼,便叫住了藍鳳。
“閣主還有何吩咐?”藍鳳與其她姑娘一樣,對風雲十分的恭敬,風雲對她們個個都有恩,她們姐妹誓死都要報答他的恩情。
“你要小心一點,不能讓她發現,亦不能讓監視南宮府的人發現!”風雲慎重地交待著,如今的南宮府,一如傲月所說的那樣,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了,不得不小心啊!
“藍鳳明白!”
“去吧!”風雲揮了揮火紅的衣袖。
藍鳳那藍色的身影輕輕一晃,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口,風雲也隨即朝一旁的房間走去,隻見滿地滿桌子上,盡是大大小小的瓶子,紅的黃的,藍的,綠的…各種顏色應有盡有。
他不知道傲月的頭痛症在什麼時候會發作,但是,他知道,那種痛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厲害,他不忍心傲月受那樣的罪,所以,一有時間,他就翻著醫書做各種實驗,希望有一天能成功替傲月減輕那些疼痛。
然而,在風雲替傲月忙碌的同時,傲月也不閑著,剛步出宮門,便被龐公公請了回去,說是蘭妃娘娘突然暈倒在承露殿,皇上命傲月馬上去承露殿!
傲月心中暗笑,這林月蘭果然有本事,分分鍾居然就搞定了,好!她且去看看,那皇帝老兒咋了。
踏入承露殿,傲月頓時被眼前過於豪華的裝飾給小小驚住了,暗道:這古代的皇帝就是奢侈,用民脂民膏來粉飾這麼奢華的宮殿,不就是個睡覺的地嗎,用得著這樣扮麼?
傲月進去之後,果然看到林月蘭雙目緊閉地躺在龍榻上,而夏侯天祥則焦急地守在一旁,看得出來,他對林月蘭倒是很在意。
當然,按傲月的推算,現在的夏侯天祥應該是離不開林月蘭了才對,她的藥豈有不靈的道理?
慣例地向夏侯天祥行禮,而夏侯天祥卻命她快給林月蘭看看,一切看上去毫無破綻可言。
傲月走到龍榻前,輕輕撩起林月蘭的衣袖,把到了她的脈上,而看似昏迷的林月蘭小手指暗暗勾了傲月一下,傲月自然就明白了。
林月蘭脈像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傲月當然知道她是裝的,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說:“皇上,娘娘得的這是急症,我需要靜心為娘娘診治,這……”她故意頓住不語,眼神從一旁的那些奴才們一覽而過。
夏侯天祥頓時會意,龍袖一揮:“全部都退下去!”
一旁守著的奴才宮女全都退了下去,就連龐公公也都不敢再停留在那,寢宮裏就隻剩下夏侯天祥與傲月、蘭妃三人。
這才,林月蘭才猛然睜開眼睛,並從龍榻上走了下來,並朝夏侯天祥盈盈地跪了下去。
“愛妃,你這是?”看到林月蘭的舉動,夏侯天祥頓時驚住了,伸出手想要扶著她起來,卻又僵在了半空中。
“皇上,請恕臣妾不得不這麼做。”
夏侯天祥更加不解了,急道:“愛妃,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林月蘭依舊跪著不起,隻是把自己所知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
夏侯天祥聽了幾乎是如雷轟頂一般,那張本來嚴肅的臉上驟然一變,不敢置信地望著林月蘭。
“皇上,此事千真萬確,臣妾之前在家時,得到異士的提點,對於這盅術多少有點了解,臣妾之前見皇上身體每況愈下,便已心生疑惑,昨日,臣妾在皇上睡著之後,悄悄察看了一番,可把臣妾給嚇壞了!”
“皇上,您先坐下,讓傲月看看。”傲月知道夏侯天祥肯定是又驚又怕,當務之急,她也先要察看一番才行。
夏侯天祥到也配合,此時的他估計也是又驚又怒,驚的是居然中的是可怕的盅術,怒的是,這在皇宮裏居然還有敢向他下手,那人一定是嫌命太長了!
傲月為夏侯天祥仔細地把過脈,並查看他的手臂,表麵上確實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他的脈搏明顯比一般人要弱得多,而且麵黃舌白,一定有問題。
她不懂得盅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不過,她知道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她說什麼也要試一試。
“傲月,怎麼樣?朕的身子如何?”盡管冷靜,可是,夏侯天祥那焦灼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害怕的心。
“皇上放心,您所中的盅毒並不深,雖然傲月並不懂得馬上解去,但是,傲月自會有辦法為您找到解藥,不過,這得要皇上您配合才行!”傲月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你說!”夏侯天祥眉頭緊鎖,大有風雨欲來的樣子。
“皇上,首先得找出到底是誰給您下了盅,隻要找到下盅之人,那麼就容易多了。”傲月一步步引夏侯天祥上鉤,停了一下,她繼續道:“現在皇上您好好想想,大概出現這種情況時,在什麼時候?”
夏侯天祥想了想,道:“應該是在兩三年前,朕便感覺到身體有些異常,可是,當時太醫來過,均說無異狀,爾後,朕也沒多大在意,隻是這一兩年來,便感覺身體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傲月想了想,又問道:“那皇上,您平日裏可曾有服過什麼丹藥之類的?”她雖然不懂盅術,可是,她知道,所謂的盅術就是在體裏下個蟲子什麼的,都這麼久了,那小蟲子也會長大,也要吃東西,那平日肯定會有什麼東西給它吃,它才不‘造反’才對。
聽了傲月的問話,夏侯天祥的臉色又是微微一變,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想來應該是什麼難以說出口的話。
“皇上,您要說出實情,這樣南宮大人才有可能為您找到解藥啊!”一旁的林月蘭適時地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