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百武聯會
藍宜鬆聽罷,當即心中歡喜,問道:“諸位前輩說話當真?”
這話一說,五老心裏老大的不高興,一個勁兒的嘟囔著:“什麼話?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們鎮劍閣五老什麼時候,說話不算過。”
藍宜鬆連說冒犯。
五老有些不耐煩了,催藍宜鬆快點分蜜糖。
藍宜鬆沉吟了一會兒,請天雨靈拿出五個杯子,擺在五老麵前。
天雨靈照做了。
五老正不知道他要弄何手段,隻見藍宜鬆指著天老說道:“這位前輩,由你來將這葫蘆中的蜜糖,倒入碗中,分給眾位前輩。”
天老一聽,當即喜上眉梢。其餘四老不願意了,開始一個個的數落起天老之前曾經利用他分蜜糖的權力做下的種種厚己薄人的事情。
眾人正在,糾纏不清,藍宜鬆指著地老,道:“但是,具體誰要哪一杯由這位前輩決定。”
眾人短暫的沉默之後,不覺哈哈大笑起來,都誇藍宜鬆聰明伶俐。
煙秋雨湊近天雨靈問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天雨靈撇了撇嘴,道:“這可是我的王牌,準備用來讓他們把那一招殺手鐧交給我的,喏,為了幫你們先給他用啦。”
煙秋雨問道:“什麼殺手鐧?”
天雨靈張了張口,道:“我不告訴你!”
煙秋雨正欲再問,忽然聽到五老要藍宜鬆說出自己的要求。
藍宜鬆道:“我,我,我想……”事到臨頭,反而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天雨靈上前掐了他一把,悄聲道:“不要辜負我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你呀!”
藍宜鬆咬緊牙關,猛地給五老跪下來,說道:“在下藍宜鬆,想請眾位前輩收我為徒,請眾位前輩收錄。”
五老本來還在你爭我吵,一聽藍宜鬆的請求,登時齊齊愣住,許久都沒有一個說話的。
過了半晌,地老走了出來,繞著藍宜鬆轉了一圈,走回五人身邊站著,搖了搖頭。
天老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走上前去,弓著腰,先是看了看藍宜鬆的眼睛,又看了看他的胳膊和腰腿,搖了搖頭。
火老走上前去,一開始隻在藍宜鬆左右走動,藍宜鬆不明所以,火老忽然大叫了一聲,藍宜鬆嚇了一跳,後退三步,一跤跌在地上。火老歎了一聲,轉回身沉默不語。
這邊空老又走過來,招了招手,示意藍宜鬆站起來。藍宜鬆扶著牆壁站起身來,空老看他腳步虛浮,氣虛血弱,也是歎了一聲轉回身。
風老隻看了他一眼,便對眾人說道:“唉,不是我們不願意收啊,實在是這個家夥根本不是練武的材料,要是非要學,是會出人命的!”
天雨靈叫了一聲,跳起來,道:“不是,你們說什麼要求都可以的嗎?怎麼說話不算話啊?小心我以後也跟你們學。”
天老歎了一聲,問藍宜鬆道:“小子,你學武功為什麼?”
藍宜鬆便將自己娘子的事情,對五老說了,天老歎了一聲,道:“倒是個癡情種子,但是這年頭,癡情根本就沒什麼用,你還是回家乖乖等著魂決宗把你的娘子送回來吧。”
說著,隻見天老將手一揮,天雨靈剛叫了一聲不好,煙秋雨等人就猛覺得身邊仿佛起了一陣颶風,身子站立不住,身不由己的向著外麵飄去。
眾人隻覺一股大力將自己從山洞之內推了出來。立身以畢,定睛看時,眾人都在,隻不見了藍宜鬆的身影。
眾人四處看視,卻見藍宜鬆從身前三尺之外爬起來,摔得灰頭土臉。
天雨靈跺腳道:“真沒用!”
藍宜鬆站起身,坐在一塊頑石之上。
煙秋雨忽然心中一動,走了過去,對藍宜鬆說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在此敬候,或許會有奇跡發生。”
藍宜鬆心中一動,回頭拜謝煙秋雨啟發自己。煙鳳梧和煙陵等人也上前勸勉了幾句,隨即離開。
藍宜鬆便孤零零站在洞口相候。
卻說,百武聯會的日子將近,煙秋雨等人各自回到自己休臥的地方,修煉武藝,以求在百武聯會上博得一個好成績。
這一日,煙秋雨正在修煉,忽然來了一個家人來報說,家主有請。
煙秋雨尋思多半是為了百武聯會之事,便暫時停下修煉,與家人一道來到議事廳。
進了議事廳,卻發現煙鳳梧,煙陵,煙冷月,煙霸,還有木流光甚至十幾個玄機門的高手已然在此相候。
煙秋雨心中疑慮,像父親行了個禮,便問道:“將我們全部叫來,是要交代百武聯會之事嗎?”
煙風天點了點頭,道:“不錯,百武聯會有了新的安排。”
木流光道:“莫非,百武聯會的舉辦地點,不在煙家了?”
煙風天道:“最後一場,還在煙家。”
木流光與煙家五少相互看視了一眼,問道:“最後一場?”
煙風天目光依次掃過眾人,說出了,其中原委:
原來,三宗宗主經過商議,為了顯示三大宗在武學種類上的一視同仁,因材施教,所以對參賽的方式做出了改變,依著眾人所練習的塵世武學而先舉行比試,比如將用劍的人聚集到一塊兒,讓他們相互比鬥,用掌的人也將他們聚集到一塊兒,讓他們相互比鬥。
然後,在各種武學中的獲勝者,齊聚煙家在煙家鎮劍閣中,進行比鬥。
但是為了公平起見,之前的比鬥並不在煙家進行。
而是蓋在天竟峰,日前三大宗便傳來消息,讓所有門派中的參賽者,前往天竟峰會合。
眾人一聽,雖然臨時變動,難免造成不適應,但是能與自己擅長領域的高手一分勝負,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當下眾人回去準備行裝,前往天竟峰。
途中,才知道江湖中許多使用同一種兵器的人在半路遇上,都已經忍不住比試了起來,已經有很多人未到天竟峰就輸了陣腳,原路返回準備明年再戰的了。
眾人這天正走的累了,坐下來喝茶,忽然聽到遠遠有人呼喚他們的名字,煙家眾人抬眼望時,卻見乃是一隊道人打扮的人抬著一塊生著七個大孔的石頭,尋上前來,眾人從他們道袍上認出他們乃是道主宗的人,便紛紛向他們行禮,以師兄呼之。
幾個道人認識煙陵,便想到這些都是煙家的人,看了他們一眼,將手中大石放下。
煙秋雨便問道:“這個石頭是?”
幾個道人,擦了擦汗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本來,三大宗的意思,是想將所有的人邀請至天竟峰,用天竟峰上的試行石,試出大家最擅長哪一類的武功兵器,然後再歸入那一陣參賽。
想不到許多人在路上就開始了比鬥,而且有很多人為了取得勝利,暗中交易,故意將用拳的認作使劍的然後仗著武器打傷對手,以此相互替對方除去競爭對手。
三大宗得知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十分生氣,覺得此風不可長,無奈又有許多人在半路上被打敗的已經回家重新修煉,道胤真人便命令門下四個弟子,將天竟峰的試行石,搬到這通往天竟峰的必經之路上,令眾人先接受試行石的試煉,然後在確定自己加入那一種兵器的對決。沒有經過試行石試煉就進行了的對決,不能算數。
眾人聞言,不免稱讚了道胤真人公正嚴明幾句。一麵問這試行石如何用法,既然中途遇上,何不就在這裏接受這試行石的試煉。
四個道人也覺得這樣做正好,便讓眾人各自運起一道內力擊向石上的孔洞。
眾人依言,運起內力向石頭上的孔洞打去,卻見自己的掌力飛入孔洞之中,在孔洞內不住的穿梭回轉,倏地,掌氣各自飛出,飄落眾人肩頭,眾人的衣襟之上,便各自出現了不同的符號,煙秋雨的衣襟上出現的是“靈”,而煙陵的衣襟上則顯出了“術”,煙陵的衣襟上毋庸置疑便是“劍”,同理,煙冷月現“刀”,煙霸現“拳”。
木流光與十幾名玄機門門徒,衣襟上所現字樣各異。
試煉完畢,眾人與四道寒暄了幾句,繼續上路。
眾人又行了一段路,忽聽前麵傳來兵器交撥之聲,想來是有人先行在前方比鬥了起來。
眾人便快行了幾步,趕上前去觀看,原來是兩個用劍的人在比鬥,四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用劍的居多。
煙陵忽然心中一動,道:“諸位,這裏不是你們應該停留的地方吧。”
眾人一聽,各自會意,說了一聲,天竟峰見,便留下煙陵一人,其餘人各自向著天竟峰進發。
這邊煙陵留下看場中的比賽,四周一些看熱鬧的劍客,看到他衣襟上的標記也是劍,便紛紛投過來敵意的目光,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劍意,還真不入煙陵的眼,煙陵連看也懶得看他們一眼,除了場中比鬥的那兩人,煙陵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一旁倒臥在一塊大石上的中年漢子,他衣襟上的標記也是劍,身上卻是沒有佩劍,隻是手中捧了一個諾大的酒葫蘆,不住的再往嘴裏灌著酒。
煙陵卻是在心中斷定,那個倒臥在巨石上飲酒的人才是真正的劍者。
那個人一雙頗有醉眼的眼睛,也在緩緩掃視這人群,隻在看過煙陵的時候,稍微停了一停。
隨即兩人的注意力同時回到了陣中的比鬥之上。
此時,這一場劍法的比鬥,已然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比鬥的雙方,一個是錦衣華服的公子,另一個是布衣芒鞋的少年,聽四周人的口氣,那個錦衣華服的公子便是江南劍術名家白家的公子白無雙,而那個少年,則是武當的少年才俊鬆下風。
陣中交手,已到分際,雙方各自使出極招,眾人隻聽見雙劍交擊的聲音,不住的響在耳邊,劍光如同流星一般在眼前飛瀉,但是兩人的身影卻似從來不曾動過。
猛然隻聽一聲鏗鏘,兩人各自分開,相距三尺,鬆下風飛快的將手中劍收入劍鞘。
眾人便稱讚他收劍收的瀟灑,煙陵嘴角卻是微微一抿,他已經聽出這個鬆下風的劍已經斷成了六節,隻是他收劍太快,眾人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劍碎掉,他就將劍放入了鞘中,然後劍就在鞘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