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藍宜鬆拜師
卻說藍宜鬆隻是一介書生,尋常的江湖中人的輕功就足以令其側目。更何況三大宗的幾位道長個個都會騰雲駕霧。
連日來看到道胤真人雲裏來,雲裏去的,心中已經將他們當作仙人看待。
煙秋雨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仙人指的是道胤真人便笑答道:“仙人已經走了。”
藍宜鬆不覺悵然若失,施施然走過來,看了眾人一眼,道:“還是我走的太慢了,倘若我走的快點,就不會見不到仙人,也好求仙人收我為徒,叫我上天入地的本領。”
煙秋雨笑道:“可是你平時不是見了仙人就躲嗎?剛才我們看到你,也是躲躲閃閃的,要不是聽我們說仙人已經走了,你還不肯出來呢。”
藍宜鬆摸了摸腦袋:“我是個讀書人,骨子裏有酸腐氣,總是不知道該怎麼求人,再加上臉皮薄,見了仙人就有些不好意思,才會這樣。”
眾人說笑了一會兒,煙陵忽然想起一事,看著煙冷月道:“你尋常不是看見藍兄話就多起來了嗎?今天怎麼不說話了?”
煙冷月瞟了他一眼,道:“我當初不過是可憐他,現在看他這樣沒用,早就不可憐他了,跟他也早就無話可說。”
煙陵見她話雖然說的無情,但是煙冷月想來是麵冷心熱,口中多涼薄的話也說得出來,但是心還是好的,今天的表現也合乎她平日的性格,所以煙陵也沒有多想。
可是藍宜鬆聽了卻是老大的不願意,說道:“冷月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之前,你不是保證要將我引見給五位極厲害的老前輩做徒弟的嗎?”
眾人這才想起,當初從極樂館回來之時,藍宜鬆為了自己的娘子留在魂決宗治療,自己長時間見不到她,想要參加百武聯會,所以追上眾人要求眾人收他為徒的事情。
當時眾人頗為為難,因為如果藍宜鬆做了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徒弟,那就矮了他們一輩兒,將來參加百武聯會的時候便不是同門師兄弟了,說不定還會因此而被取消資格。
但是當時煙冷月卻是靈機一動,想到了讓藍宜鬆拜煙家家族中的天,地,火,空,風五位族老為師。
眾人都認為五位族老已經很久不收徒弟了,請他們收錄怕有些難,何況藍宜鬆已經二十歲有餘,筋骨已經成型,難以塑造了,五位族老即便收徒,也不會收一個不成器的徒弟呀!
煙冷月卻是說道可以請天雨靈幫忙,而且煙家五老,都懂一些法術,說不定能給藍宜鬆改經換脈也說不定。
這樣,眾人便將藍宜鬆帶回了煙家。
連日來,事情不斷,所以大家差不多要把藍宜鬆的事情給忘了,藍宜鬆實在等不下去了這才來找眾人,順便將前事提了起來。
眾人一商量反正大家左右無事,便一同帶著藍宜鬆去找煙家五老,說不定會說服五老收他為徒。
眾人便帶著藍宜鬆趕往鎮劍閣,剛轉入鎮劍閣範圍,就聽到天雨靈的聲音在前麵響起,似乎是在背書:
“賢見欲不其,處不而成功,恃不而為人聖以是,者道有唯。下天奉以餘有能熟,餘有奉以足不損,然不則道之人,足不補而餘有損,道之天,之補者足不,之損者餘有,之舉者下,之仰者高,與弓張猶其道之天。”
從聞聲處,趕往鎮劍閣要走許久的路,極致眾人看到天雨靈的身影兒,這一段話已經被天雨靈念了好幾遍了,眾人也聽了好幾遍,聽著耳熟卻是想不起來是從哪裏聽過。
眾人一邊聽一邊尋思,這一段文章的出處。
煙秋雨回頭問煙鳳梧道:“鳳梧賢弟,你曾經聽過有這樣的文章嗎?”
煙鳳梧道:“這文章,前言不搭後語的,想來是天雨靈那個小丫頭在胡說夢話呢?”
眾人漸漸走進天雨靈,卻發現天雨靈正在雙手撐地倒立,身下放著一本書,天雨靈正在照著書上念:
“處不而成功,恃不而為人聖以是,者道有唯。下天奉以餘有能熟……”
煙陵見她樣子滑稽可笑,便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喊了一聲:“天雨靈看招!”一把將那石頭向她丟了過去。
天雨靈正讀到“道之天,之補者足不……”忽然聽到煙陵的聲音喊了一聲,接著腦後生風,心中一動,叫聲:“暗器!”雙臂一用力,身子縱了起來,躲過那塊小石塊,順勢站了起來。
看了眾人一眼,彎腰將地上的書撿了起來,歎道:“唉,又要重新來過了!”
眾人這時候也走了上來,天雨靈一掐腰,氣憤憤的走過去,瞪著煙陵道:“喂,你們這麼多天也不來看我,一來就打擾我的功課,害的我又得重新開始。”
煙陵原來隻當她是在玩耍,想不到居然是在做功課,便問道:“功課,你做什麼功課呀?”
天雨靈將手裏的書,遞給他道:“喏!”
眾人朝那書上看時,隻見那是一本普通的《道德經》,幾個人麵麵相覷。
藍宜鬆首先說道:“我不記得,《道德經》裏有姑娘念的那一段啊!”
煙鳳梧卻是撲哧一笑,道:“原來你背的是《道德經》裏‘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那一段,隻不過是倒著來的而已。”
眾人恍然大悟,道:“你可真是會玩兒啊!”
天雨靈急的跳腳,道:“什麼玩啊,這是爺爺們給我布置的功課,讓我今天倒立著把這一段念上五百遍,我都念了三百遍了,你們一塊兒小石頭扔過來,我就又得重新開始了。”
煙陵一聽,連忙道歉。
天雨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問道:“你們今天怎麼想起來到這裏來找我了?”
眾人便將打算讓藍宜鬆拜鎮劍閣五老為師的事情,告訴了天雨靈。
天雨靈看了藍宜鬆一眼,道:“他,行不行啊?”
煙陵道:“我們也知道他筋骨已經定型,再要塑造必然是十分困難,但是可憐他一片癡情,所以來請你幫忙嘛。”
天雨靈便問一片癡情是怎麼回事。
眾人便將藍宜鬆娘子的事情講給了她聽。
天雨靈聽得十分動容,雙手一掐,道:“嗯,居然還是一個癡情的人,放心我這輩子最看中癡情的人,至少不像有些人似的明明給人家從下玩到大,幾年不見,就不認識人家了。”
眾人知道她又在提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都勸她不要再說,先解決藍宜鬆的事情。
天雨靈拍了拍藍宜鬆的肩膀道:“跟我來。”
說著,帶著藍宜鬆走了下去。
眾人跟上去一看,隻見,天雨靈從以自己的房間裏取了一個紫色的葫蘆出來,遞到藍宜鬆手上,湊到他耳邊細細的耳語了幾句。
眾人聽不見她究竟跟藍宜鬆說了什麼,隻看到期間藍宜鬆忍不住掩嘴偷笑。末了,藍宜鬆手持那個紅色的葫蘆,走入鎮劍閣。
眾人一時好奇,也都跟了進去。
鎮劍閣中,天,地,火,空,風五老正在守著方位,盤膝打坐。
忽然風老吸了吸鼻子,道:“嗯,我聞到了靈兒親釀的百花之蜜的香味。”
空老道:“嗯,我還聞到了一幫閑雜人等的味道。”
風老道:“好好好,閑雜人等歸你,百花蜜糖歸我。”
空老登時不樂意,道:“憑什麼,百花蜜糖是我的。”
天老看了兩個人一眼,道:“爭什麼,大家平分!”
地老道:“平分?你說的好聽,哪次不是你仗著自己是老大,要自己來分,結果你的那一份總是比我們的要多得多!”
火老也說道:“正是這樣,所以不能由你來分。”
天老道:“我是老大,不讓我分讓誰分?”
空老道:“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讓你分!”
五老夾纏不清的爭執了半天,藍宜鬆已經走了上來。
風老離他最近,他偷眼一看其餘四個兄弟都還在打嘴仗,便倏地如同一陣風似的就來到了藍宜鬆麵前,伸手要奪那壺花蜜。
不覺手上被人打了一掌,抬頭看時,看見是天雨靈,風老氣道:“你這丫頭,我可是你親爺爺,你怎麼就不知道孝敬我一些?”
說話間,其餘四老已經圍了上來。
天雨靈笑道:“你看爺爺,就算是你從這個呆子手中搶了過去,您也未必吃的著。”
五老相互看了一眼,登時爭先恐後的向著藍宜鬆搶了上來。
天雨靈身子一閃,擋在藍宜鬆身前,道:“為你們五個,好歹也一把年紀了,為了一壺蜂蜜,這樣在年輕人麵前失態真的好嗎?”
五老聽得一怔,相互看了一眼,說道:“你這丫頭,不要說好聽的,這個百花蜜你輕易不拿出來,一拿出來就肯定是有求於我們,說罷這一次……哦,我明白了,你肯定又想偷懶對不對?”
天雨靈呸了一聲,道:“我才懶得偷懶呢?”說著指著藍宜鬆說道,“這個呆子,今天找到我說這個世界上,無他不能之事,我心裏不服,說你要是能有本事讓我五個爺爺乖乖的坐下來分享這一壺蜂蜜,我就服你。”
五老哈哈大笑:“你這小丫頭果然刁鑽,誰不知道我們五個人酷愛甜食,後來血糖升高沒奈何糖不能吃了,還是每個月隻能吃一次,你還每次總共才隻許吃這麼一壺,我們五個沒到吃蜜的時候,就你爭我奪,互不相讓,怎麼可能乖乖的坐下來分享呢?他要是有辦法,莫說你服他,連我們也服他。”
煙鳳梧趁機說道:“噯,五位前輩,這要說服一個人,不能僅僅是在嘴上說說吧。”
五老相互看了一眼,問道:“你這小子,在打什麼鬼主意?”
煙鳳梧道:“鳳梧可不會打什麼鬼主意,眼下是這位藍公子的事情,不如請藍公子來說。”
五老看著藍宜鬆,道:“說吧,小子,你想怎麼樣?”
藍宜鬆道:“小生,聽聞五位前輩,神通廣大,本領通天,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如果小生待會兒有幸做到讓你們和平分享這壺蜂蜜,就請五位答應在下,承諾為在下辦一件事情,如何?”
五老哈哈大笑:“隻要不違背,江湖道義,我們五人什麼事情都答應你,不是說大話,這世界上,還沒有我們五個辦不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