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要抓緊了

一夜好眠。

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在地板上灑了斑斑駁駁的碎金。

蘇嫿緩緩眼開眼睛。

顧北弦在她臉頰上,溫柔一吻,手撐著下頷,垂眸望著她,唇角含笑。

英俊麵容像被春風撫過,眉眼舒展。

蘇嫿感受到了他的愛意,鑽進他懷裏,慵慵懶懶地黏在他身上,手指隨意地摸著他性感的腹肌。

摸得顧北弦呼吸一緊。

他握住她不老實的手,聲音微沉,“別撩,昨晚剛做的,不能太過頻繁,得保質保量。”

蘇嫿笑,“有沒有化身播種機的感覺?”

顧北弦抬手扶額。

這大直女,可拿她怎麼辦?

他勾了勾唇,“嚴肅點,繁衍後代那麼偉大的事,被你說得這麼兒戲。”

蘇嫿忍俊不禁。

兩人抱著又溫存了好一會兒,這才起床。

換了衣服,下樓。

走樓梯的時候,顧北弦攙扶著她的手臂。

蘇嫿哭笑不得,“你太大驚小怪了,我這還沒懷上,不用扶。”

顧北弦俊臉麵無表情,“沒事,提前演習一下。

蘇嫿拗不過他,隻好任由他攙扶著下樓。

柳嫂提前準備了一桌子營養豐富的早餐,有熱牛奶,補血的八寶粥,薺菜雞蛋小籠包,爆漿酸奶麻花,地瓜丸和蛋餃。

多是蘇嫿愛吃的。

蘇嫿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裏。

薺菜香味醇厚,入口噴香。

蘇嫿咀嚼完,剛咽下。

顧北弦用湯勺舀了一勺八寶粥,遞到她嘴邊,“張嘴。”

蘇嫿無奈地笑笑,“我自己吃就好了,你不用喂我。”

“我喂的香,你都肯為我生孩子了,喂你一下又怎麼了?”

“不全是為你生,也是為我自己生。”

“姓是我的姓。”

蘇嫿隻好張開嘴,喝下。

顧北弦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如果是兒子,乳名就叫陸陸吧,到時大名裏帶個陸,叫顧什麼陸。嶽父大概率是不會生二胎了,你為了紀念你外公蘇文邁,又不打算改姓。那就在孩子上,彌補他一下。”

蘇嫿讚許,“你倒是細心。”

“如果是女孩,乳名就叫璐璐或者蘇蘇,蘇蘇貌似更好聽。”

蘇嫿慢騰騰地吃著蛋餃,“等懷了再說,不著急。”

顧北弦把她耳畔的頭發,撩到耳後,“提前取好,未雨綢繆。”

吃罷飯後。

顧北弦特意空出三個小時,陪蘇嫿去挑喜服。

喜服就是接親、拜堂和敬茶環節時,要穿的中式禮服。

蘇嫿節儉慣了,想租,反正就穿那麼一會兒,走個形式。

顧北弦非要定做。

說一輩子就辦一次婚禮,必須得隆重。

兩人上樓,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開始挑選款式。

正挑著,有服務人員走過來,對蘇嫿說:“蘇小姐,陸老太太說,您的喜服,她已經定好了,讓您不要再定了。”

蘇嫿詫異,“奶奶在哪裏?”

“請跟我來。”

蘇嫿和顧北弦跟隨著她,拐了兩個彎,來到一個碩大的工作間。

是這家喜服店老板的工作間。

陸老太太紅光滿麵的,正和老板,也就是主設計師,在交談。

見蘇嫿進來,陸老太太熱情地迎上去,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目光灼熱,和平常很不一樣。

蘇嫿納悶,“奶奶,您今天這是怎麼了?”

陸老太太趴到她耳朵上,神神秘秘地說:“小丫頭,我都知道啦。”

蘇嫿微微挑眉,“您知道什麼了?”

陸老太太聲音壓得更低,“你就是我的親孫女兒,你是硯書的孩子,身上流著他的血!”

蘇嫿頗為意外,“您怎麼知道的?”

當時怕秘密泄露,會連累到陸大仁,就她和顧北弦、華琴婉、陸硯書很少的幾個人知道。

陸老太太咧嘴一笑,“大仁告訴我的。”

“啊?”

“我那天給他打電話抱怨,說硯書也沒個孩子。

他告訴我,有,親女兒就在身邊,就是你!”

蘇嫿沒想到陸大仁這麼仁厚,真的是名副其實。

大仁大義。

陸老太太手一揮,“我孫女兒出嫁,喜服和首飾當然要奶奶親自操辦,你不用操心了!”

蘇嫿甜甜地說:“謝謝奶奶!”

陸老太太捧起她雪白的小臉,左捏捏右捏捏,捏得愛不釋手。

隻是捏捏,老太太還不滿足,還把自己的臉貼到蘇嫿的臉上,左貼貼右貼貼,喜不自禁。

不知道該怎麼疼愛蘇嫿好了。

老太太一雙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兒,“真好,真好,一波三折的,好事多磨。我老婆子終於也有孫女兒了,硯書有後了!”

蘇嫿把手指壓到她嘴唇上,“噓!”

陸老太太瞅一眼店老板,“沒事,老板是我老姐妹的女兒,不是外人。”

蘇嫿這才放心。

越是精貴的龍鳳褂,所用的金線越多,並且完全鋪滿原本的布料,使其看不見紅色。

稱為褂皇。

陸老太太告訴店老板,“就給我孫女兒定個褂皇!唯一的孫女兒出嫁,當然要越隆重越好!”

店老板笑容滿麵,“好,都聽您老人家的。”

選來選去,老太太給蘇嫿整了個繡滿金線的款式。

用紅色調打底,嫁衣上繡了鳳凰來儀,用彩色金線串著金珠繡製,極盡奢華,又不失端莊溫婉。

喜服款式定下來,老太太給蘇嫿配了頭上的金飾和手腕上的金手鐲。

幫蘇嫿定好,老太太又給顧北弦定。

他的喜服和蘇嫿的要配對,深藍色打底,上繡龍紋,盤旋而起的金龍大氣奢華。

選好後,老太太非常大氣地刷卡付了全款。

喜服定好後,顧北弦和蘇嫿去給顧傲霆和秦姝選中式褂袍。

拜高堂的時候,兩人要穿。

顧傲霆隨便給他穿什麼都行。

秦姝眼光比較挑,事事多。

顧北弦打電話給她,“我們在定喜服,你想穿什麼款式?幫你一起定了。”

“隨便,隻要別和顧傲霆穿情侶裝就行。”

顧北弦眉心微蹙,“隨便可不好選,你自己來挑吧。”

“行,我半個小時後到。”

半個小時後,秦姝來了。

她行事利索,很快挑好款式,挑了件酒紅色描金繡鳳的旗袍。

接著她一臉嫌棄地幫顧傲霆定了一身繡貔貅的藍色唐裝。

要不是因為是正經場合,她就給他選繡蛤蟆的了。

她覺得癩蛤蟆和顧傲霆更配。

一家子聲勢浩蕩地選好,下樓。

店老板親自把財神們,送出大門。

蘇嫿親親密密地攙扶著陸老太太,站在門口,等接她的車開過來。

很快,一輛銀灰色賓利緩緩開過來。

車門打開。

走下來一位穿深灰色短外套,黑色呢料長褲,氣質溫厚儒雅的男人。

是陸翰書。

陸翰書看向秦姝,斯斯文文一笑,“原來你也在,我來接我們家老太太回家。”

一向落落大方的秦姝,視線不知該往哪裏看好了。

她嗯一聲,要笑不笑,說:“你好”,便偏過頭,看向旁邊的法國梧桐。

表麵平靜,實則內心暗潮湧動,思緒萬千。

“你好。”陸翰書笑了笑,攙扶著陸老太太上車坐好。

同蘇嫿和顧北弦道別。

道完別,陸翰書又看向秦姝,“再見。”

秦姝目光有細微躲閃,表麵卻客氣疏離道:“再見。”

陸翰書寬厚一笑,隨即轉身上車,發動車子。

顧北弦打量著秦姝,“你們很熟?”

秦姝淡淡道:“三十多年前就認識了,你說熟不熟?”

顧北弦意味深長地喔了一聲。

秦姝白了他一眼,“別陰陽怪氣,我跟他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顧北弦笑,“懂。”

秦姝轉身上車,利落地發動車子。

等她走後,顧北弦把電話撥給顧傲霆,“老顧,以後對你老婆好點,要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