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曄從一群被蛇纏被蟲咬被蝙蝠攻擊的人群中,也一眼看到了元娉!
他抬腿朝她跑過去!
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心從來沒靠得如此近過。
仿佛穿過彼此的皮肉,進入對方的胸腔。
看到活的完整的元娉,楚曄懸著的心暫時歸位,失而複得的驚喜充斥全身,如海嘯一樣洶湧。
元娉更是感動、激動、驚喜各種情緒交織,從未有過的複雜心情。
耳邊傳來青回冷冰冰的聲音,“出去抱。”
這話提醒了楚曄。
他彎腰一把將元娉抱起來,就朝外麵跑去。
青回扭頭冷冷瞅了眼那幫被毒蛇毒蠍和蝙蝠圍攻的七八個彪形大漢,暗道,一群廢物!
真以為會點擒拿格鬥術,就能所向披靡了?
人多又怎麼樣?
有他的蛇蠍和蜈蚣多嗎?
他不隻蛇蠍和蜈蚣多,還能就地取材!
輕敵大意是兵家大忌!
青回板著一張棺材板兒臉,不緊不慢地走出山洞。
顧逸風和秦陸本來打算進洞幫忙,見青回這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幫忙都省了。
青回看向二人,“巨石誰震的?”
秦陸道:“我和我哥。”
青回掃他一眼,覺得顧逸風震得應該更大,他能感覺到顧逸風的內力遠在秦陸之上。
“唰唰唰!”
腳步聲由遠及近。
細聽,至少得十人以上。
青回眼神一緊,身體迅速呈防備狀態。
顧逸風道:“別緊張,是刑偵隊的人。”
青回這才卸去身上的防備之態。
林檸抱緊秦陸的手臂,好奇地探頭朝裏看。
見洞裏慘不忍睹。
七八個人高馬大的劫匪,有撓脖子的,有捂臉的,有拍手的,有拍腿的,有抱頭鼠竄的,有原地打滾的。
短短時間,有的臉腫得像屁股,有的小腿腫得如大腿那麼粗。
那些蛇蠍和蝙蝠身上自帶的毒,能麻痹人的神經。
被咬過的人,神智反應比正常人慢幾拍。
林檸看得直咂舌,低聲對秦陸說:“幸好青回是友不是敵,否則被這些東西咬一口,可怎麼活?”
秦陸淡聲道:“曾經是敵,被我媽感化了。”
林檸眼裏閃著小星星,“我婆婆好厲害!”
秦陸輕輕擰擰她的嘴,“你老公更厲害,走,出穀。”
“我老公不隻厲害,還帥!”
這種話秦陸天天聽,還是會起雞皮疙瘩,硬著聲道:“別肉麻了,走了。”
林檸撒嬌,“我腳疼,這破山路太難走了,腳都快磨破了。”
秦陸想把她拎起來,扔到肩上扛著,又怕她害怕,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
楚曄正在檢查元娉身上的傷,見她手臂有傷,身上有沒有,沒法掀她衣服檢查。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元娉披上,握緊她的手問:“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元娉懂他說的欺負是什麼。
她搖搖頭,“我說我有艾滋,剛確診。我還說誰敢碰我,我就咬舌自盡,讓他們沒法和元堅交換。這幫殺手應該有點數,沒對我做太過分的事。”
她說得雲淡風輕,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可是過程肯定沒這麼平靜。
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落到一幫彪悍的劫匪中,能活下來,已經不容易。
楚曄將她攬進懷裏,扭頭對顧逸風說:“哥,我帶元娉去飛機上處理一下傷口。”
顧逸風道:“你們都走,我來善後。”
青回沒走,得等著收他的那些蛇兵蠍將蜈蚣軍。
隻咬他們這一會兒,不足以解恨。
照他的思維,全咬死都不為過。
警方很快趕了過來。
顧逸風對為首的刑偵隊長說:“都在裏麵了。那幫人是職業殺手,當街劫走元娉,意圖引誘元堅來。青回進去營救元娉,遭到他們的群毆,青回迫不得已正當防衛。一人打七八個,難度異常大,所以青回使了點特殊工具,不違法吧?”
刑偵隊長看看裏麵疼得鬼哭狼嚎的劫匪,再看看好模好樣的青回,道:“不違法,合理合法,非常感謝你們幫我們破案!”
顧逸風道:“希望你們能把背後之人繩之以法,以絕後患。”
“我們會盡力。”
隊長派手下人進去收拾殘局。
他則看向青回。
這易容術絕了!
若不是元仲懷事先打電話告知,他會以為這就是元堅本人。
隊長問青回:“聽我的同僚說,上次他們有案子,也是你參與破的案?”
青回麵如冰塊哼了一聲,算回答。
隊長對顧逸風說:“非常感謝你們見義勇為。日後若再有這種沒有頭緒的案子,可否幫忙?”
這隊長是元仲懷的人。
顧逸風跟他不熟,便回道:“我也很想為你們的工作盡一份力,但我平時工作非常忙,恐難勝任。若有實在解決不了的,我倒是可以幫你們出謀劃策。”
隊長伸手握住他的手,“感謝感謝!”
他又去握青回的手。
青回沒抬手,臉上表情硬梆梆的,拒絕配合。
隊長有點尷尬。
青回嘴微張,蹦出三個字,“我很貴。”
隊長問:“多貴?”
“一千萬,起。”
隊長抬手按了按額頭。
這簡直是天價!
得了,用不起他!
青回從兜中摸出五瓶解藥,扔給隊長,“一百萬。”
隊長頭疼。
這不是解藥,這是仙丹。
經費太高,超額了,他回去不好報銷。
顧逸風拍拍青回的肩膀,“回去我給你。”
青回道:“不用,教我震石。”
顧逸風覺得他自打和虞瑜在一起後,學精明了。
覺得差不多了,青回從腰間摸出樂器,吹起詭異的音樂。
那些蛇蠍蜈蚣等,迅速從山洞中退出來。
和警方交接完後,顧逸風和青回出穀。
車子交給保鏢開,蛇蠍蜈蚣等入籠,放入後備箱。
青回同顧逸風上了直升機。
楚曄已經給元娉處理完身上的傷口了,除了手臂,後背還有淤青,顯然是被那幫劫匪打的。
這些傷,楚曄回去找元堅好好算。
這一天一夜情緒高度緊張,又擔驚受怕,元娉十分疲憊。
返程途中,楚曄全程一直抱著她,像抱小孩子那樣抱著,把她抱得小小軟軟。
哪怕上衛生間,也陪著。
形影不離。
夜色深濃。
他們在劫後的激蕩中,微涼的雙手緊緊握著,心靈柔軟而緊密地靠到一起。
某些無形的東西,在悄然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