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原來如此
“你有沒有覺得，這四王府有些問題？”文璟皺起眉，抱著劍麵上帶著疑惑。
“我還以為你被白姑娘亂了眼神。”白澤對他報以一笑：“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改變計劃的原因了麼？”
“可是洛葦她……在妖氣那麼深的地方，沒關係麼？”文璟一皺眉。
“白姑娘有玉符護體，應該沒關係。況且你應該不知道，她本就是泫溟島的天池中的一朵白蓮。才不會這麼容易受妖氣侵蝕。而凡人麼，”白澤想起那四王爺白得有些不正常的臉色：“那就難說了。”
“為什麼要讓她身置險境？”文璟臉色並不見好，反倒有些計較，她不見已是一月有餘，看起來似乎更加清瘦了。不知這一個月她經曆了些什麼，隻是那雙眼睛裏少了些什麼，讓他心中惴惴不安。
“我自會派人小心著她的。九公子，大局為重，不要兒女情長忘記了重要的，更何況這事情與白姑娘性命相關。”白澤小心提醒他。
文璟雖然皺了眉，心中百般不情願，卻還是明白就眼下的形勢來看，似乎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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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知多久，洛葦和輕塵停在了一個湖的小島上。這島上的草木十分繁盛，隻是現在已是秋季，大多已呈衰敗之狀，所以風景不算是很好。
洛葦心中盤算著怎麼盡快甩開此人，幾次想以借口搪塞逃脫，卻每每話將出口時卻看見旁邊這人微翹起的唇瓣，臉上的線條柔和得竟然近乎柔軟，心一軟便吞下了到嘴邊的話。
兩人本就沒有什麼交流，此刻各自坐在草地上，一個百無聊賴的扯了根小草，一個則是真正認真欣賞風景的樣子。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漸漸陰沉下來的天空，直到豆大的雨點砸下來的時候，洛葦才暗歎糟糕。
誰知輕塵沒有著急，隻微微瞟了她一眼，在看到她微咬住嘴唇的神色時眉間輕輕蕩了一蕩。長袖隻一揮，一道暖和的感覺散在洛葦周身。麵前盡管是傾盆的大雨，可洛葦發現卻一點雨絲都沒有感覺到，更別說濕透衣裳。
洛葦有些驚訝他竟然不加掩飾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法術，可又不得不心生敬佩，他剛剛幾乎隻是動了一下，自己甚至都沒看清他的動作，便完成這法術。而旁邊的其他人並沒有察覺有何異樣。
輕塵唇角上揚的幅度更高了：“你不詫異。“是肯定句。
洛葦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現在正是一名普通女子，看到這樣的情景，不是應該驚訝的麼。
隻好裝作不知道：“什麼？“輕塵似乎並不急著揭穿她的真實身份，而是似乎想告訴她些別的：“天上，你覺得如何？“洛葦見他直直地看著自己，以為他是因為剛才的異狀在試探自己，便遲疑地答道：“應該很好吧。凡人不都是很想要升上七重天麼？““那麼你覺得呢？“輕塵似乎很在意她的想法。
洛葦像是突然回憶起了什麼，眼神忽地變得飄忽：“要我說的話，天上好是好。可是還是人間有人情味。““是麼？你能這樣想，也好。”輕塵似是發出了一聲感歎。
“誒？為何？”洛葦看向他的眼睛，那麵具後的眼睛似乎清澈的有些驚人，讓她忍不住好奇想要揭下一探究竟。
“高高在上的天人實則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我要這麼說你信麼？”輕塵挑了眉，見她聽到問句時並沒有特別的訝異，心中不知為何有針劃過心尖的感覺。她也算是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手中的犧牲品，想必知曉得並不少吧。
洛葦定定地看著他，似在確定些什麼，最後終是搖了搖頭。
“想知道敖衝和天庭有何恩怨，讓天庭對他趕盡殺絕嗎？““趕盡殺絕？“洛葦情不自禁問出了聲，之後才反應過來，神色有些驚慌。
“你不用慌張。早在客棧，你那雙眼睛就暴露了。“輕塵說的漫不經心，見洛葦一臉戒備想要逃跑的樣子，有些想笑：”我就那麼可怕麼？還是你就覺得我們妖怪就那麼可怕呢？“輕塵輕輕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了一個涼亭處。
“不是。“洛葦慌忙解釋。如果真要形容的話，她想，反而是驚喜更貼切些。就像那位水族的侍女，看起來很是無害的樣子，她對她的照料讓她覺得的，甚至是溫暖。
“是的。趕盡殺絕。“似乎是想起了塵封已久的記憶，輕塵的聲音顯得悠遠而又回味悠長：”自古以來，西天庭上那高高在上的人們都沒有停止爭權奪利，劃分地盤的行為，青帝在大戰後歸去後，地盤自然成了各仙家的新目標。隻是，據說青帝有一女散在三界內，不知蹤跡。誰能最先尋到的，我想就相當於占據了優勢吧。““那又如何？“洛葦認為劃界之事純屬理所當然，就像在泫溟島上之時神君那老頭子很寶貝那島一樣。那不就是劃界嗎？
“認真聽。“似乎有點不高興被打擾，輕塵清咳了聲，讓她安靜聽。“而那時的敖衝，不被龍王所重視，索性一氣之下下了凡間，想要自己有所作為---也就是和現在差不多，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天上那些人當然不會看得下去。於是新一輪驅逐就這樣發生了。你以為上次敖衝逃脫真是因為他早有準備嗎？嗬，他充其量不過是一直未忍下這口氣而已。”
他停留些許，又看向了她：“實則是因為，他們發現，原來世上真有青帝之女這麼一個角色。”
“可是我不是……”洛葦見他望著自己，連忙解釋。
“你當然不是。曾經西王母授意北海神君屬意你為她，也不過是要混淆視聽而已。目的不過是要引出真正的那個她。嗬嗬。“
“你如何知曉的？“洛葦聽完這些，以前一直疑惑得很多東西終於豁然開朗起來，可是她的心情卻並不輕鬆。
他在她腦上輕敲了一下，似在責備她的記性差：“不是告訴過你，知己知彼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洛葦眼眸暗了暗，轉眼間頭上又挨了一下。
“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是我選定的妃麼？”輕塵眼神中有著一抹篤定，盡管調笑的語氣卻尤其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