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邊正亂怏怏的,又是一陣jǐng笛鳴叫,好幾台車jǐng車開了過來。
“賈書記!”
薛皓辰帶著二十幾名公安幹jǐng疾步跑了過來。
賈銘世點點頭,道:“老薛,來晚一步,打人的家夥都跑掉了。這個先別管了,趕緊把葉鵬送到醫院去。
“好好……”
薛皓辰一迭聲地答應,隨即便有幾名jǐng察上前來,替下李強和陳平強,攙扶著血糊糊的葉鵬上了一台jǐng車,又鳴響jǐng笛,向醫院開去。
賈銘世轉向舒瑤,隻見她衣服和頭發有些散亂,額角青了一塊,嘴角也有血跡,樣子頗為狼狽,連忙問道:“你怎麼樣?受傷了?”
“沒事,剛才太亂了,被人敲了兩下,事情……”
“怎麼回事?吧!”
原來前幾,葉鵬已經被再次任命為新陽新機的臨時負責人,賈銘世親自召見過他,讓他馬上回新陽新機,準備重新開工的工作。今是葉鵬第一次回到廠裏來上班,舒瑤陪著國務院的幾位同事一便跟來,打算貫徹賈書記的指示,全程參與。不想就遭到了圍攻,打傷了葉鵬。
“打人的是什麼人?”
賈銘世馬上又問道。
“誰知道。聽那意思,也是廠裏的一些工人……”
“賈書記,確實是廠裏的工人。”
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工人插口道,這名工人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衣服整潔,看上去,應該也是工廠的一名幹部。
賈銘世便轉向他,問道:“是廠裏的工人?”
“對。都是些調皮搗蛋的家夥,以前葉廠長當廠長的時候,這些人都被優化組合下去了,不在廠裏上班。後來韓友元當了廠長,又把他們都叫回來上班。廠裏停產之後,是他們在守廠子。他們對葉廠長很有意見,聽葉廠長又回來了,就過來鬧事。這些人,其實就和社會上那些流氓混混一樣……今多虧了舒主任,要不是她保護葉廠長,葉廠長就被打慘了……”
著,那名幹部便指了指舒瑤,眼裏流露出佩服的神情。
當時那種情形,十幾個人圍著葉鵬亂打亂踢,別人都嚇壞了,誰都不敢上前去,隻有舒瑤一個人衝上前,死命地保護葉鵬。那些人似乎也知道舒瑤來頭不不敢當真打她,亂了一陣,就都跑掉了。
賈書記卻絲毫也沒被舒瑤的英雄壯舉所打動,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同誌,你叫什麼名字,也是機械廠的幹部嗎?”賈銘世朝那位中年幹部問道。
中年幹部連忙答道:“賈書記,我叫李雲德,以前是廠裏的人事科長……”
賈銘世微笑點頭,道:“李科長,這麼,那些動手打人的人,你都認識?”
“認識。他們的檔案都在呢。”
“那就好,老薛、平強,你們馬上行動,和李科長一起,把那幾個打人的家夥,統統都抓起來。一個不漏,全抓起來,好好審一審,看是誰指使他們這麼幹的。”
“是,賈書記!”
薛皓辰幹淨利落地答道。
“另外,馬上調一隊巡jǐng過來,暫時就駐紮在機械廠。機械廠門口,設一個jǐng務室。凡是有鬧事的家夥,一律抓起來。一定要保證新陽新機如期恢複生產。”
“是!”
李雲德等幾個工人便對視一眼,欣喜地道:“賈書記,這樣就太好了。我們早就盼著葉廠長回來。工廠停產那麼久,再不恢複生產,大家都沒飯吃了。”
賈銘世道:“李科長,你們放心,工廠一定能恢複生產。”
“當然當然,隻要你賈書記這麼了,我們大夥都信得過。”
賈銘世笑了笑,道:“老薛,李科長,馬上行動吧。”
“是”
賈銘世轉向舒瑤,吩咐道:“李陽,去市人民醫院。”
“賈書記,我沒事。”
賈銘世狠狠瞪了她一眼。
舒瑤便不吭聲了。
去了市人民醫院,醫生給舒瑤做了檢查,看上去隻是一些皮外傷,但聽是被扳手打的,醫生倒也不敢大意,為了慎重起見,還是開單子讓舒瑤去拍片,做透視。
市人民醫院的病人不少,賈書記和舒瑤自然不好搞特權,也跟著大夥一起排隊。舒瑤如此漂亮的一個大美女,額頭上青紫,嘴角紅腫,站在一大堆病人之中,自然非常引人注目,無數的眼神在她和賈銘世的臉上溜來溜去,帶著十分的好奇之意。
“哎,書記,看到了吧,大家都在懷疑你家庭暴力!”
照現在這個架勢,可不就是兩口打架麼?好些人望向賈銘世的眼神,便很不友好。這子也真是的,娶了這麼漂亮的老婆,不知道疼愛,居然還敢動手,把老婆打得鼻青臉腫的,太過分了!
賈書記自然毫不理會。
一般來,很難有人能夠改變他的決定,賈書記才不會因為有“家庭暴力”的嫌疑便放棄檢查。
好不容易拍了片,透視過後,還得等結果,舒瑤便在病人體息區坐下來,麵向賈銘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
賈銘世走過去坐下來。
舒瑤道:“我看,這事沒有那麼簡單。估計又是那個韓友元搞出來的。”
賈銘世點了點頭。
除了韓友元,也沒人會弄這個事。
舒瑤冷笑一聲,道:“這個韓友元,挺囂張的嘛。要我,幹脆把他抓起來算了。不然,機械廠總是不得安寧。”
賈銘世淡然道:“抓人也要有證據的。”
“怎麼?查了這麼久,還沒找到證據?”
賈銘世雙眉微微一蹙,沒有回答。
舒瑤便揚起了雙眉,道:“這麼,這個韓友元還有幾分本事嘛,能夠和書記過招。”
賈銘世的眉頭舒展開來,平靜地道:“除非他真的什麼都沒做。”
“那怎麼可能?哼哼!”舒瑤便冷笑了一聲。
檢查的結果,確定沒有顱腦內損傷,賈銘世放下心來,醫生簡單給舒瑤的傷口做了處理。
離開醫院,賈銘世便即給陳平強打了電話。等他回到辦公室不久,陳平強也趕到了。
“坐吧。”
賈銘世在待客長沙發上坐下,很隨意地對陳平強道,隨手遞給陳平強一支香煙。
“怎麼樣,新陽新機的問題調查的進度如何?”陳平強點起煙,雙眉微蹙,搖了搖頭,道:“目前看來,沒有什麼進度。所有新陽新機的明細賬,都沒有什麼問題。可以確定這些賬目都是真的,沒有造假的跡象。”
“這麼,韓友元沒有問題?”
陳平強搖搖頭,道:“他肯定有問題,隻是他的手法比較高明。而且,實話實,這個人比較大氣,不貪便宜。工廠內部金庫那三五幾十萬,不放在眼裏,規規矩矩,賬目清楚得很。眼下主要是兩個方麵的疑點……”
賈銘世淡然道:“那兩起商業詐騙案和那筆技改資金!”
陳平強就笑了。
“對,就是這樣的。那兩起商業詐騙案,總金額是七百二十四萬,技改資金一百六十萬。兩樣加起來,將近九百萬。新陽新機宣布資不抵債,要求破產倒閉,主要也就是這兩筆錢損失太大,工廠受不了。商業詐騙案,他在公安局正式報了案,現在快一年了。”
賈銘世點點頭。
陳平強韓友元比較大氣,不貪便宜,果然有幾分道理。當一個人眼睛盯上了九百萬,自然就不會將工廠金庫那幾十萬放在眼裏了。
“那兩起商業詐騙案,老薛那邊是怎麼的?”
陳平強雙眉微微一蹙,道:“最開始,這兩個案子是掛在新陽區局的。上個月,我才跟薛局提起這回事……”
“你叫他過來。”賈銘世打斷他的話道。
不一會,薛皓辰急匆匆地趕到了賈銘世辦公室。
“老薛,過來坐過來坐。”
這位也是鐵杆,賈銘世也不起身,就坐在那裏,微笑著招呼道。
“老薛,葉鵬不要緊吧?“薛皓辰道:“不要緊,腦袋上被扳手砸了個窟窿,身上挨了些拳腳,縫了幾針,現在輸液呢,問題不是太嚴重,不需要住院。”
陳平強歎道:“這個葉鵬,也是災星高照啊。”
可不是嗎,先前被人拿刀子追著砍,在新安沒辦法呆下去,如今好不容易官複原職了,第一上班,又被開了飄。
賈銘世搖搖頭,問道:“那些混賬東西,抓得怎麼樣了?”
薛皓辰連忙答道:“抓了七八個吧,還有幾個不在家,已經布控了,隻要他們不跑出新安去,肯定能逮著記,剛才初步審了一下,他們確實是有組織的,就是不想讓葉鵬回來做這個廠長。不過暫時扯不到韓友元身上。這個家夥,做事還是很謹慎的,自己很少親自出麵,都是在背後指使。
賈銘世點了點頭。
“老薛,有關新陽新機那兩起商業詐騙案,你怎麼看的?”
薛皓辰便皺起眉頭,道:“書記,這兩個案子,有點難辦。我讓白支隊親自在辦這個案子,不過麻煩的是,當事人都找不到了……………”
賈銘世淡然一笑,道:“當事人都找不到了?老薛,難道韓友元失蹤了?”
薛皓辰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輕輕一拍沙發扶手,道:“書記,你的意思是,直接從韓友元身上下手?”
賈銘世反問道:“有什麼困難嗎?不管機械廠的賬目做得多清楚,那兩個案子的直接ā作者跑去了哪裏,但有一個關鍵點是不會變的一那七百多萬,肯定會有一個最終的歸宿。”
薛皓辰歎道:“還是書記看得明白。”
賈銘世微笑搖頭。
薛皓辰是有名的刑偵專家,他賈銘世能夠想得到的,薛皓辰沒理由想不到。薛皓辰隻是需要一個明確的指令罷了。畢竟韓友元的社會關係,非比尋常。
“拿下他!”
賈銘世淡然道,語氣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