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銘世穿過大堂,在服務生的微笑中,走出了地酒吧。
他是懷著激動而興奮的心情來的,現在卻是敗興而歸。剛到振安路時,在一個街角的拐彎處,一輛黑sè的沃爾沃出現在他的身邊,“吱!”的一聲停住了。
又是危險襲來的感覺,賈銘世一俯身趴在地上,從車裏傳出來“撲撲”兩聲悶響,兩顆子彈從他的頭上飛過去。
賈銘世一聽就知道是安裝了消聲器的手槍發出來的獨特的聲音,他在地上一滾,來到了沃爾沃的車身下麵,想在車底找了一個shè擊的死角位置隱蔽起來。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一時慌亂之間,沒有找到適合的位置。
賈銘世剛俯下身子,車門“啪!”的彈了開來,正碰在他的頭上,他被重重的撞了一下,眼冒金星,身體橫著滑出去三四米遠,跌倒在地上。
唐棠從車上躥了下來,用槍指在他的眉心處,冷冷的:“可憐!可憐!一個大好的青年,就這樣掛掉了,還真是替你可惜,算你倒黴;這個世界上,我隻認識兩種人,一種是我的朋友,一種是我的敵人,很遺憾,你是後者。”
“妖女,別跟我假惺惺的,你這完全是鱷魚的眼淚,你要開槍就快開吧,我是不會求饒的,但是在我臨死之前,我要告訴你,像你這種心黑手辣,反複無常的女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賈銘世邊邊打量四周,希望能夠找出退路來。
大街上很靜,一個人都沒有。
唐棠的手指慢慢的扣動扳機,手槍在微微的顫抖著,賈銘世甚至已經可以聽見子彈在彈膛裏發出的絲絲的脆響。
忽然,在街上的盡頭處,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老虎的吼聲,吼聲來得太過突然,讓二人大吃了一驚,都轉頭望去。
那吼聲太震懾人心了,那是一種讓人一聽就手腳發軟的聲音,是百獸之王的狂嘯。
唐棠在極度驚異之下,手指一鬆,手腕輕輕抖動了一下,目光也飄到了街的盡頭處,賈銘世借著這個機會,一個後翻,翻出了三米多遠。
“啪啪”兩顆子彈飛過來,擦著他的頭頂飛過,打在了對麵的牆上,爆出了陣陣的青煙。
賈銘世長吸了一口氣,身子一掠,到了沃爾沃的另一邊,暫時躲開了唐棠的shè擊範圍。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真有再世為人的感覺。他一伸手,從腰裏掏出折刀,緊緊地握在手裏,既然唐棠起了殺機,他也不能太憐香惜玉了。畢竟生死攸關,誰都想活著不是?
奇怪都是,唐棠並沒有立即跟過來,而是發出了一聲尖叫,聲音中透著巨大的恐懼。
賈銘世緩緩移動身體,經過車窗時,他向裏麵看了一眼,唐棠的那兩個保鏢並沒有跟來,他直叫萬幸,心想如果那兩個家夥隻要來一個,他就別想活著回去。
一聲沉悶的槍聲傳來,隨之而來的是老虎的吼叫聲,還夾雜著唐棠的尖叫。
聽到槍響,賈銘世急忙探頭去看,隻見一隻老虎在地上翻滾著。
老虎一定是淩空下撲時,被唐棠打下來的。隻是那老虎並沒有立即死去,而是在地上翻滾了好一會兒,又慢慢地站了起來,不愧是百獸之王,不是一般的強橫!
賈銘世在這一段時間內,想過要逃跑,但是他又忍住了。因為他的好奇心太大了,他不明白,在大街上怎麼會有老虎的出現呢。
唐棠現在的樣子慘不忍睹,花容失sè,一動也不敢動,雙手握著手槍,全身不住地顫動。
老虎站在她的麵前,來回轉動著,發出低低的吼聲,尾巴不住地甩動著,打在地麵上啪啪作響,每每作勢yù撲時,卻又停住,顯出了一種極為優美的力感。
唐棠沒有選擇逃跑,是她的聰明,如果她轉身而逃的話,那麼她已經是老虎的口中的食物了,不跑的話,還有一線的生機。
因為這種對峙的局麵,最講究氣勢,誰的氣勢弱了,誰就要先死。但是大多數人喜歡遇到危險逃跑,這就是人類本身的一個巨大的缺點。
唐棠再也不敢隨便開槍了,現在這個局麵已經是最好的,如果再激起老虎的凶ìng的話,那就是破壞了平衡,得不償失。
老虎現在雖然在極度的憤怒之中,但對唐棠手中的槍大是畏懼,它也不敢輕舉妄動,誰老虎無智,這就是一隻很聰明的老虎。
它來回的轉動著,正在尋找最佳進攻的機會,身上的傷口正在嘀嗒著鮮血,剛才的一發子彈,對它來也是難以承受之重。
一人一虎就那麼僵持在當場,遠處路燈的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
賈銘世慢慢的用異能鎖住了那頭老虎,並開始進入老虎的心靈,開始和它溝通。
老虎的渾身一震,目光一轉,眼中盡是寒芒,向他望了過來。同時老虎溫暖親切的心靈感應傳了過來,它在對他發出友好得信息。
賈銘世一挺身站了起來,疾步來到唐棠的身邊,向唐棠麵前的獸中之王揮了揮手:“獸中之王,我最親愛的朋友,請退去吧。”在唐棠極度驚詫的目光中,老虎甩了甩尾巴,轉身走去。
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老虎剛走了幾步,唐棠手中的槍響了起來,“啪啪啪”,三顆子彈成品字形,嵌入了老虎的頭部,老虎巨大動身軀晃了幾下,撲通倒在地上,長長的尾巴在地上亂抽著,竟將水泥地麵都打裂了,漸漸的,老虎不動了。
賈銘世猛然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瞪著唐棠,唐棠毫不示弱,手槍又指在他的頭上。
賈銘世現在極度後悔,他想起了農夫和蛇的故事,他想自己真的不該救這個女人,既然已經知道她是個反複無常的女人,為什麼還要救她呢?
麵對唐棠毫無感情的眼神和黑洞洞的槍口,賈銘世額頭泠汗涔涔,手心也是,那裏握著一把折刀,他在尋找最後的機會。
唐棠的手指一動,賈銘世在同一時間也動了,用異能將折刀用力的彈了出去,隨即身體向後急退,轉瞬間已經退出了十幾米遠。
他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出刀的時間也做了最jīng密的計算。
子彈速度快,折刀就略慢一些。二者在半空中碰個正著,子彈被阻滯了幾微秒,最重要的是它的方向發生了變化,偏了一點,所以賈銘世才能躲過去,不然他再快,也是比不上子彈的。
當子彈呼嘯著飛過去時,賈銘世已是渾身冷汗。他一閃身,又來到沃爾沃車身的後麵,這裏是他目前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
賈銘世剛趴下,唐棠的第二槍又響了,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去,頭發紛紛地落下來。他向下趴得更低一些,眼睛緊緊的盯著唐棠的方向,準備迎接她的下一次攻擊。
他已經對這個女人完全死了心,她好像鐵了心要殺他,難怪有人女人都是固執的。他開始懷疑唐棠是不是有感情,她到底懂不懂感情呢?
又是一聲驚呼傳來,是唐棠的聲音。賈銘世有點納悶,這女人真怪,殺人也這麼麻煩,沒事老是尖叫什麼,奇怪得很!
他冒著生命危險探出頭去,很吃驚的發現,一隻渾身散發著金光的巨型的正老虎咬在唐棠的胳膊上,唐棠的手槍則頂在老虎的眼睛上,一人一虎保持了一種怪異的姿勢,這種奇異的造型,就像是抽象畫一樣讓人難解。
賈銘世很奇怪,他們到底是怎麼擺出這麼酷,這麼神秘的造型的,那需要多大的默契配合,才會完成得這麼好。
一人一虎都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誰先動一下,都會引起連鎖反應,後果將會很難預料。唐棠很清楚,金虎也很明白。
唐棠顫抖的聲音響起:“銘世,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