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飛聽鏡仙說完,眼光黯然,心裏不是滋味,他看了雪瑤幾眼,眼神複雜、陰鬱,又背著手來回踱步,踱了一會兒又停下來對著雪瑤,喉節動了幾下,艱難地開口說:“雪瑤,你決定跟他去了嗎?”雪瑤甜蜜地點點頭,眼裏滿是幸福的光彩,整個臉都被照亮了,她聲音歡快地說:“嗯!仁王,您對我們父女倆的恩德,雪瑤永遠不會忘記,希望我能夠有報答您的一天。我衷心祝願您的事業能夠成功。”
白逸飛眼中極度失望閃過,閉上了眼,眉頭擰起,背過臉去擺擺手:“你們走吧。”雪瑤說:“嗯,那麼再見了。”她拉著鏡仙要走,鏡仙卻沒動,他對白逸飛說道:“仁王,我有一事相求。”白逸飛紅著眼睛轉過身來問道:“你還有什麼事?”他眼中的深深失落快要將他淹沒了。
鏡仙低下頭遲疑了一下,再抬起清亮的眸說:“結緣客店的老板陸豐曾幫過雪瑤,我想借你點珠寶送給他作為報答,嗯,打開寶山我也出過力,我想你不會反對吧。”
白逸飛眼光垂下,心想難道他對珠寶起了貪心?再抬眸問:“你要多少?”鏡仙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說:“放心,我是神仙,那麼多珠寶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我隻取足夠報答陸老板的就可以了。”白逸飛點點頭,帶他們來到有紅塔的山頭,打開山後,讓鏡仙自己去拿,他則背對著他們負手仰頭望天。
鏡仙飛了下去,取了一包裹珠寶後上來了,遞給白逸飛看:“仁王,我取這些對你的寶山不過九牛一毛,你不會心疼吧?”
這點珠寶白逸飛當然沒看在眼裏,嘴上低沉地說:“鏡仙見笑了,鄙人也不會私自用這些珠寶來享受,我是用它們來做大事的。”鏡仙和劉雪瑤跟他道別後就不見了。
白逸飛左拳狠狠砸在了一棵樹上,內心的傷痛與失落快將他壓跨了,內心抑鬱得五髒六腑都糾在一起。他在心裏告誡自己:“我是要做大事業的,不要讓一個劉雪瑤把自己擊跨了。”但是那種失落和抑鬱就是擺脫不掉,他雙手按著肚子慢慢蹲到了地上,俊逸的五官扭曲地變了形。
鏡仙和劉雪瑤來手拉手到陸豐的客店,發現他的店已經被封了,他們驚訝對望,店內外沒有一個人。鏡仙和雪瑤很是驚慌,向周圍的鄰居打聽,鄰居說:“陸老板和他的夥計被官府抓走了,他們說他私下和反賊勾結。”原來公差把雪瑤父女倆弄丟了,就把氣撒在了陸老板身上,向上司告狀說陸老板勾結反賊,放走了劉雪瑤父女,所以把他的店封了,人也抓了。
劉雪瑤兩眼堅定地求助地望著鏡仙,說了兩個字:“救他!”鏡仙點頭,黑眸同樣的堅定。
鏡仙帶著劉雪瑤隱身去監獄裏將陸老板和他的夥計都救了出來,他們隱身出來,看守的人根本不知道。到了無人之處,鏡仙對陸老板說:“我們本來是想向你道謝來的,沒想到你被我們連累了。客店開不得了,這裏有珠寶,你們拿去遠走他鄉吧。”陸豐接過一看,包裹裏都是稀世珍寶,每個都價值連城,他非常感激,就和大家平分了,各自都遠遁而去,劉雪瑤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見雪瑤開心,鏡仙的眼裏終於有了幸福的漣漪。鏡仙帶雪瑤回聖鏡山過逍遙生活。
乾元洞內分前室和後室,還有幾個小室,所以就把前室給劉老爹住,鏡仙和雪瑤住後室了。當晚就是洞房花燭夜,乾元洞內春意融融,鏡仙和雪瑤穿著新人服坐在後室的床邊,鏡仙帶著酒醉般的笑意捧著雪瑤的臉仔細地看,幽深的黑眸閃著醉人的光彩。
看了很久,看得雪瑤不好意思起來,她撥開鏡仙的手含羞帶笑地問:“幹嘛這麼看著我?你又不是不認識我。”鏡仙斂起笑,認真地說:“我就是怕自己不認識你,我要看仔細了,這真的是我的雪瑤,不是別人假扮的。上次桃花精假扮成你騙了我,我們差點錯失了姻緣,不能再有這樣的錯誤了。”
看著鏡仙瞳仁裏自己的影子,雪瑤覺得心裏裝的滿滿的都是幸福,她闔眼靠在了他的懷裏,喃喃地說:“是我,我就是雪瑤,不是別人扮的。”鏡仙俯下了頭來,頭腦中閃過一個句子:“隻羨鴛鴦不羨仙。”
與乾元洞內的春意融融不同,桃花精的桃花洞內卻是冷若寒冬,眼見鏡仙與劉雪瑤真的成了夫妻,桃花精內心又妒又恨,她趴在床上,下巴墊在手上,眼睛沒有焦距地直直地盯著前方,眸中是怨是哀。灰狼精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想著老對頭鏡仙越發瀟灑舒適,甚至還成雙成對、甜甜蜜蜜起來,心裏也不是滋味,他想讓鏡仙不好過,鬥不過他也要讓他痛苦。於是他手往桌上一砸,眼中露出凶光:“上天庭告鏡仙的狀。”
斷崖下,紫玉一臉甜笑地仰望天空,有陽光透過雲縫燦爛地照向大地。
“他們終於團聚了、圓滿了,主人!”她大聲說。
“是的,這是一個喜訊。”蒼老的聲音溫和地傳來,“但是遠不到圓滿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邪氣太重,他們還無法穿透邪氣達到元精融合,磨難才開始。”聲音到後來透著一股無奈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