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後,陳覺民帶著謝簡二人已下了船。
沈大少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暗暗點頭,這次的任務到了這裏,已經與他無關了。
而陳覺民的身上,則多了一份特製的儲物錦囊,被他放在衣衫中,貼身收好。這儲物錦囊並不大,相反還很精致,可禁製卻十分玄妙,非常人可以破開,必須要有專門的秘法才行。
謝簡二人身上竟也同樣多出了一件相同的儲物錦囊。
待到他們三人下船後,四周許許多多的身影都悄悄的行動了起來。
這裏麵有跟隨他們來的新黨誌士,混跡在人群中,開始暗暗隨行在四周,悄然出城。
也有陌生的麵孔,卻轉動著賊溜溜的眼神,看似很普通的市井小民,卻被眼角一絲外泄的殺意所出賣。
那些都是粘杆處的探子們......
“啟稟大人,那三人已下了船,可以肯定必是收到了貨物。”
“他們分成兩路,一路從東城門出,一路從北城門出。”
“經過屬下清點,東城門由兩位元靈修士帶領,暗中還同時出動了十五位覺靈修士,三十位洞元修士。北城門由一位元靈修士帶頭,還有二十位洞元修士。”
粘杆處的辮子狗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奔入了郡衙中,將新黨的情況一一彙報。
這時候泉城郡的郡守已是隻能夠坐在下首的座位陪笑了,背上不知流了多少汗,碰上了這事,心中更是暗道倒黴,無比緊張。
至於上首座位,則端坐著三位粘杆處的人物,除了身玄黑色獵犬官袍外,頭頂上留著的六寸辮子,無疑彰顯著他們的身份。
這三位都是粘杆處的六寸巡查辮子,也都是元靈修士。
先前與陳覺民經過精神力短暫交鋒的正是他們。這些他們聽著這些彙報上來的信息,互相談論道∶“竟然想要兵分兩路。”
“楊府尹提早就請動了我們,看來是做足了準備。”
“楊府尹主動要負責陳覺民那一路,想必就是要替袁大人報仇了,畢竟他們同出一個師門。說來袁大人還曾是粘杆處裏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啊,就這麼殞落了真是令人可惜可歎,光是這個情況擺在那,我們就必須出手,何況此事做成了還是一筆大功。”
“而且陳覺民的戰力你們又不是沒有聽聞了,昨夜精神力與我們交鋒的想必就是他了。嘖嘖,從這裏就能夠一窺他的厲害了,不碰上也是好的。”
三人述說到這裏,其中一位較為年長,眉毛狹長的中年辮子狗,應有著較高的地位,算是暫時的領頭人,他便開口朝堂下探子問道∶“陳覺民出的哪個城門?”
“北城門!”粘杆處探子回稟道。
“北城門,就是僅帶了二十位洞元修士?”
“這兵分兩路中就參雜了虛實變化,難以分辨。那麼我們就東城門吧,陳覺民即不再此路,而此路實力也最強,難保陳覺民不會以自身為誘餌。”
那中年辮子狗分析兩句,當即下命∶“走,出東城門。”
當下泉城郡衙裏的辮子狗們紛湧而出,猶如開了柵欄的狗場般,犬吠不止,衝出城外。
這時候謝簡二人已帶著修士出了東城門,入了一片荒山當中,剛剛渡過幾個下品絕地,出了泉城一段距離,眾人就感受到了身後有一股力量尾隨追蹤而來,不斷的拉近著距離。
此刻眾人都知道馬上將要有一場大戰,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已紛紛將自身的狀態調正到了最佳。
謝南風感受著追蹤來的辮子狗愈來愈近,突然朗聲道∶“諸位可知道我們此次任務為何?”
一眾新黨的精銳修士突然一愣,他們雖然已經開始行動,但都是跟隨著三位委員的步伐,確實還不明白此刻的任務是什麼,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謝委員。
隻見謝南風接著朗聲問道∶“諸位可知曉,戰爭法器是何物?”
這問題一出,就有多人答道∶“戰爭法器,就是西洋仙國那新誕生的一種特殊法器,好像極為強大。”
“先前的虎門海戰中,西洋仙國一開始便拿出了戰爭法器,所以旗開得勝,覆滅了盡半數的虎門水師。但後來,林大人不知也從那裏調來了一批戰爭法器,就裝備給了陳代表的那衛士卒,所以最後才反敗為勝。”
雖然具體戰爭法器的威力和強大之處,眾人知之不詳。可伴隨著虎門海戰結束了一段時間,許多消息也都流傳了出來,令他們知道了戰爭法器的存在,以及它的重要性。
這時候謝南風愈加能夠感受到,遠處那股力量已然逼近,算不上遠了。
他則突然舉起手中一個儲物錦囊,大聲道∶“沒錯,戰爭法器的出現,舉世震驚。能定一國強弱,能定一戰乾坤,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股力量,新黨需要,革命需要,不可或缺,現在就在我手中,在諸位的手中。”
“這個儲物錦囊中有二十件戰爭法器,是支持新黨的海外華僑,花費巨大代價,冒著巨大危險,運送入國的。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將這批戰爭法器,安全送入閩州城內。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謝南風厲聲說道,一眾修士頓時一靜,隨即齊聲喝到∶“我願以我性命,完成此次任務。”
新黨誌士們慷慨激昂中,辮子狗們已是聞風追上,看著此情此景連連冷笑。
謝南風與簡眉則對視兩眼,當即下令道∶“且戰且走,先往前方遁行,然後進入前方那處中品絕地,借用地利與敵人糾纏。”
謝簡二人能夠在西閩府爭奪中活到現在,戰力自是不弱,而現在他們這隊修士的力量相加,也並不弱於前來的粘杆處辮子狗們,絕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廝殺。隻不過他們的任務,是護送戰爭法器,自要以任務為重。
要知道先前謝南風說的可不是一番為了激勵士氣的假話,因為在登上那艘貨船後,竟然是臨時改變了計劃。
他謝南風,也絕對不會為了完成任務,使出計謀,誆騙同誌,以激勵士氣。
這種事情,整個新黨都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