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石隘逃亡

一道身影,狂奔入了飛石隘當中。

“快快快,必須抓住這一絲生機”

奔逃之中,陳覺民心中暗道。

“飛石風球!”

陳覺民望見前方一團狂暴的風球肆掠,雙目一亮。

飛石隘,實則是山嶺中的一條溝壑,形同關隘。

能夠位列下品絕地,是因其中誕生的“飛石風球”。

這種形容迅速,往往你在關隘中突見有風掃過,一刻之內,就會形成,猶如一個小型的風暴。但更為凝實,風球當中都是飛石,極為危險。

這個飛石風球,就相當於一道基礎法術,這就是下品絕地的特性。

某些時候,甚至會出現“飛石風暴”,那就相當於一道精深法術了。

不過“飛石風暴”,可能數年都不會出現,頻率極低,所以飛石隘還是下品絕地。如果這種“飛石風暴”隨處可見時,那這裏就會升級成為中品絕地了。

“必須利用這些飛石風球。”

沒有絲毫的猶豫,陳覺民一頭紮入了這團風球當中。

要知道現在的他完全還籠罩在袁世宏的陰霾當中,隨時隨地,袁世宏都能夠將他追上,分分鍾擒殺之。

到現,陳覺民還沉浸在袁世宏硬抗戰爭法器的那一幕。

在那一刻,他才發現自身還是低估了袁世宏的力量。

其實從內心深處將,得到戰爭法器,並且江白浩初步修複後,陳覺民就有了一絲底氣。

盡管在應對袁世宏時,他已極盡小心。但聽聞了袁世宏的官職乃是“親軍巡察使”時,就在暗猜袁世宏的修為。

在發現袁世宏真正乃是覺靈境時,心底甚至升出了一較高下,乃至使用戰爭法器擊殺的念頭。

正是這個念頭,以及作為底牌的戰爭法器,一直驅使著陳覺民向前,給了陳覺民底氣。

但如果元能充足,或者戰爭法器乃是完整的,那陳覺民倒還真有可能在袁世宏未真正龍翔九天之前,將他扼殺在搖籃中。

沒錯,之前陳覺民竟真正有扼殺袁世宏的念頭。

要知道袁世宏是誰?

將來在清朝覆滅之後,賊心不死的複辟黨魁,掀動了那一場驚天動地,差一點便使得新黨革命功敗垂成的“七王複辟”。

不知道有多少誌士,英豪,還有如同烏山夜校般的少年,都死在了他的陰影之中。

這種人,如果真正成長起來,未來的一言,一行,可能都會是千千萬百姓,數百萬誌士的災難。

正因為重生一世,站在了曆史的高度上,又擁有了一件能夠擊殺覺靈境的戰爭法器,所以陳覺民才一直產生了這個想法,驅動著他。

如果真正的擊殺了袁世宏,那麼絕對是陳覺民重生以來這一世最大的成就。

甚至與袁世宏同歸於盡,都算是值得。

同時可能是在擁有了這個想法與戰爭法器作為底氣後。陳覺民才敢明知袁世宏坐鎮烏山縣,也會突入荒穀,率眾突圍。才敢插著旗幟,守在關隘,做最後一個走的英雄。

實在難以想象,如果真正沒有戰爭法器作為底氣,他還敢不敢這樣的做一個英雄。

時光回溯,他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人性總是難以琢磨,就連陳覺民都不敢保證。

也許會,也許不會,但這都不重要,現實都是他做了!

最後做出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幼稚,還是太幼稚了。”

“不知是高估了我自身,還是看低了袁世宏。”

先前陳覺民腦海中還想象過,拿出戰爭法器之後,一擊轟殺袁世宏的一幕。

可袁世宏用他自身強橫霸道的力量,完全擊碎了陳覺民的妄想。

陳覺民在逃跑之際,內心中也不斷的在回憶與反思。

而袁世宏徹底擊碎了戰爭法器的一擊後,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陳覺民內心估摸,常輝等人應該將要走出關隘,處於安全之中。

所以陳覺民當機立斷,躥入飛石隘中,希望抓住最後一絲逃脫的機會。

雖說留在最後,抱著就是一顆必死的決心。但目的還是掩護夜校學子們離去,目的達到之後,陳覺民自然不會站在原地等死。

何況這一擊雖不成,也為陳覺民爭取了之前,在徒留掙紮,那才是真正的愚蠢至極。

“吾家奴才,還要想走!”

一聲叱吒,回蕩在整個飛石隘中,光是發音之力,就已運用上了法術,掀起塵埃,令山石掉落,著實駭人。

短短的時間,袁世宏就已調整好自身,駕起遁光,形同長虹,飛身追來,速度極快,足足是陳覺民的五倍之多。

尋常逃跑,必然沒有辦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在飛石隘中,便可利用此地產生的飛石風球。

本來飛石風球,乃是極為危險的,可是陳覺民仗著自身的經驗,有把握在風球當中混亂的飛石裏生存。這些飛石,大部分憑借他自身就可以躲避,少數飛石,他亦可以開啟遁光法戒中的護盾作為防護。

最為關鍵的是,這些風球,不僅可以遮擋身影,隱藏在風球之中,更是可以躲避精神力的輻射。

要知道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陳覺民都是從烏山縣混起的,自然對這附近極為了解,對於飛石峽的特性亦是了然於胸。

而袁世宏入了飛石隘後,眼前盡是飛石風球,光是擺在他麵前的就足足有十幾個之多,整個飛石隘,往往同時存在著幾百個風球,並且隨時都會破碎,隨時又會誕生。

“嗯?竟連精神力都能夠擾亂。”

袁世宏將精神力散出,甚至能夠將整個飛石隘的一砂一石都收入腦海。可是卻發現在飛石隘中會被風球擾亂,窺探不到風球之中的情景。

“無用功。”

袁世宏深深吸了口氣,輕嘖一聲,站在原地,閉上了片刻。

突然,他雙眼睜開,鋒芒畢現,不見言語,一步塌前,竟直跨五百步的距離。

五百步內,十數個風球統統散落一地,化為地上土堆,風也靜止,再無風現。

陳覺民早已隨先前的風團,遊離出了五百步的距離。

袁世宏則又是一跨,千步之內的飛石風球統統破碎。

而陳覺民的身形陡然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