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浩,正是剛剛那位與陳覺民角逐到最後的煉器少年。
見他窮追不舍的湊到跟前,陳覺民隱隱猜想到了他的來意。
“洪九華?”
陳覺民瞧見這江白浩自報師門,微微回憶一番,卻沒有搜尋到這洪九華的記憶。
但這並不會使得陳覺民小覷了眼前這個江白浩,畢竟天下英才入世,隱世,何其多也,誰能夠敢誇口知盡天下人物。
首先這江白浩以這樣的年紀成為煉器師,並且身家如此豐厚,開口即報上了師門。光是這幾點,就能夠斷定他師門絕對不弱。更何況他還知曉戰爭法器的存在,這無疑更令陳覺民高看。
“對,家師正是煉道大師洪九華先生。”
提到了師尊,江白浩腰板挺得直直的,引以為豪。
陳覺民聽了煉到大師的名頭,心裏也是一驚。要知道煉道師與煉器師就已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跨躍了天與地的距離,一個拘泥於器,一個已踏上道,更何況是煉道大師。
恐怕想要整個閩州之中,尋覓到一位煉道大師都極為困難,再別說是請他出手煉器了。
陳覺民才發覺還是看低了眼前這位少年的來曆。
但說實話,一般會出世的煉道大師都是鼎鼎有名的,陳覺民怎麼還真沒聽過洪九華的名字。
況且身為一位煉道大師的弟子,眼前這江白浩未來必是能夠問鼎煉道的人物,既然出身閩州,將來必會名震一方,自個怎麼都未聽過......
可不管這些疑惑,陳覺民在內心之中還是極為重視眼前傲然挺立的江白浩。
不過要說陳覺民震驚,驚為天人,然後湧起一股歎服,欽佩,想要抱大腿的情緒。那真是絲毫沒有,完全扯淡。
畢竟就算是真的煉道大師,站在他的麵前,陳覺民都會動容,更別在這少年麵前。縱然他煉器天份再過人,將能夠成為煉道宗師都好,陳覺民亦不會升起要抱大腿的想法。
但留個聯係方式,將來要煉器的時候聯係一下,還是很可以的。
可心中變化時,麵上陳覺民卻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
最終江白浩隻能夠歎了口氣,他隻以為陳覺民眼界不夠,不知煉道大師代表著什麼。想了想,他還是選擇了開門見山的對陳覺民出言道∶“這件法器,我極為感興趣。”
“我可以免費替你修補。”
江白浩沒有再開口說出收購戰爭法器之類的蠢話,他也知曉陳覺民絕對不會將其易手。
而陳覺民聽了這話沉默了一番,還是搖了搖頭拒絕。
別看他正愁如何修補戰爭法器,就來了一人主動做免費勞力,好像撿到了便宜。
可這戰爭法器極其重要,如果修補不好,不僅浪費了時間,將這戰爭法器越修越壞可就不妙了。
陳覺民也明白,江白浩身為一位煉器師,自然是著魔與煉器之道,一件戰爭法器帶來的經驗與收獲,無論最後成敗,他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陳覺民並不打算賭,因為這若修好了,可就是滅殺元靈境修士的戰力啊。還是需要交由信任的人,他可信不過一位看過去未滿二十歲的煉器小少年。
除非,除非江白浩與陳覺民一般重生二世,前世就是一代煉道宗師的話,那就算他現在未滿十周歲,陳覺民都會毫不猶豫的請他出手。
而現在,那還是算了。
江白浩則眼前陳覺民拒絕之後,轉身要走,急忙追上前道∶“家師曾留洋海外,參與過西洋參仙國對於戰爭法器的某些研究,多有跟我講解過一些,我有把握。”
“而且這件戰爭法器就算修好之後依舊歸你所有。我知你為新黨的人,但我絕不會將這件戰爭法器的存在泄露出去。”
在江白浩的妙語連珠下,陳覺民突然止步駐足,轉過了頭來,點了點頭,問道∶“要多久?”
“五天。”江白浩大喜道。
最終陳覺民還是將這件戰爭法器交予了江白浩,而他當即租下了土樓中唯一的一間地火煉器室,並且包辦采買了一切的法材,隨後馬上就鑽入了煉器室中不再出來,沉浸在了對於戰爭法器的修複當中。
說是修複,對於江白浩而言,就是一個剖析學習的過程。
而陳覺民最終改變注意,願意將這件戰爭法器交由江白浩修複,無疑是因為被他的優勢所打動了。
要知道能夠留洋的修士本就極為稀少,往往隻有少數靈根修士能夠在清朝的支持下,前去留洋,學習最強的手段,回來支撐大清的國祚。
再別說是能夠留洋的煉道大師了,有多麼珍貴簡直無法形容。況且還參與了戰爭法器的研究,隻要眼前這位江白浩真有從他師尊那學習一些戰爭法器的內容,那麼就算隻有煉器師的水平,成功修複的幾率,就絕對比尋常的煉器大師還要高。
這才是最終打動陳覺民的地方。
陳覺民這個舉動,一樣可以算作在賭,可現在這種情況,絕大對部分的煉器師對於戰爭法器而言都是兩手一摸黑的情況,找誰又何嚐不是在賭。
同時在江白浩拿了戰爭法器進入煉器室後,陳覺民也是沒有閑著,他自個尋到了另一處的丹房,租下了一間赤火煉丹房。
陳覺民進入煉丹房後當即端坐在圓鼎的丹爐前,取出了錦囊裏的玉珠藏丹,點燃了丹火,開啟了丹爐,隨即將玉珠置於爐中。
從丹爐底部,赤火燃燒出的一縷縷炙熱的氣息,不斷的侵蝕著表麵那層玉珠。
這玉珠雖然可以抵擋基礎法術一擊而毫無損壞,可是卻絕對經不起丹爐一絲絲火力的煉化。
最終玉珠化為一滴,兩滴的玉液落入丹爐中,隨著逐漸散去的麵紗,裏麵蘊藏的丹藥,飄出了沁人心扉的藥香。
“這枚丹藥絕不尋常。”
“這到底是什麼丹藥,千萬別是輔助修煉的丹藥。現在有了入道金丹的藥力在身,這類丹藥對於服下了反倒是有害無利,得之又是雞肋。”
陳覺民的目光緊緊盯著丹爐之中,滿眼期盼,隻待答案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