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夜校中的五位班長如期而至,各自坐在屋內,陳覺民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當時出了風頭,占了助導的位置,一下又獨自下山裝了這麼久的逼,好似有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意味。
要知道選他為助導很大的份上就是希望他的能夠守護烏山夜校。
當然,在陳覺民看來,殺入縣城之中,亦是另一種保護的方式,俗話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嘛。
但對於這一防苦心,班長之中顯然是有人不服氣。
林雄等人還好,不過唯一的一位巾幗豪傑,沈樂可是極不樂意。原先她本就不是很服氣,這下更是滿心怨言。
陳覺民第一時間都發現,好似大家看他的眼神中都各有意味。
例如林雄略帶猥瑣,常輝神色驚詫,沈樂不屑......
大家才剛一聚首,沈樂冷眼一看,便是輕笑嘲諷道∶“聽聞助導這幾天忙著約會?”
“噢,前些日子的豪言壯語,真是如屁話一般。”
沈樂一開口便冷語相向,句句帶刺。
陳覺民則不怒反笑∶“多謝沈姑娘賜教了。”
“哈哈賜教不敢當,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當初搶了常輝大哥的位置,卻什麼都不做,真是做的一手甩手掌櫃呀。”
“但是新黨之中哪個不是敢殺敢拚,心懷己任的漢子,反倒是第一次出現甩手掌櫃這種東西。”
沈樂身為女子,本就能說會到。她對於陳覺民早已暗暗不爽,也許男兒之間以勝負說話,敗者無需多言,如林雄,常輝,也都並不反感陳覺民,反倒是心服口服,自認不如。
可是像沈樂就大為不同,她雖然屈服於這個現實,可總對突然殺出來的陳覺民有所提防。
這下陳覺民下山多日,一下就刺激到了她內心中的情緒。
這伶牙利嘴,可都是句句帶著刺。
“住嘴!”
陳覺民還在麵帶微笑,笑盈盈的望著沈樂。
可是一旁的常輝卻突然朝沈樂說道,驚的沈樂渾身一抖,莫名的摸不著頭腦。
“常大哥?”
沈樂可是未想到常輝會這般的凶她。
隻見常輝朝著陳覺民道∶“陳助導,這幾天可有在縣城中?”
“可是都在縣城裏玩耍呢!”
陳覺民說笑道。
他亦明白了常輝知曉什麼了。
果然昨日夜晚,常輝就收到了消息。原來縣城中莫名出現的陳英雄,不僅僅覆滅了三幫的根基,更是擊殺了整個烏山縣羅永等五位洞元境修士。
著實驚的常輝無法相信,可是事實又擺在了眼前。
現在整個烏山縣都已如同是一座空城......
“陳助導,你這是做了陳刺客,又做了陳英雄啊。”
之前陳英雄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夜校裏傳來了大戰開江幫的消息,常輝還更願意相信這個陳英雄是陳覺民。因為這戰力雖然誇張,卻還屬於有可能的範圍內。可後來越來越多的事跡,特別是昨晚收到消息,烏山縣五位洞元修士全部一戰斃命,不覺驚悚,不可置信。
可現在,常輝終於敢鼓起膽子相信這個事實了。
常輝這話音一落,林雄等人反倒是興奮了起來,拍案叫到∶“我就說陳助導就是陳英雄吧,你們幾個還說不可能。”
“助導約個會都是如此有情調了,要滅三個幫會玩玩,做幾件大事瞧瞧,真是棒極了。”
還有兩個班長苦著一張臉,有些無奈。
這烏山出了個陳英雄的消息毫無意外在第一天就傳到了烏山夜校,不過有些人半信半疑,有些人選擇相信,不過有的人卻是絲毫不相信這個陳英雄會是陳覺民、
要知道陳覺民的戰力雖然有目共睹,不過想要憑借一人之力,做下如此大事,這個可能性還是太小了,他們不敢相信也是常理。
也許隻有親身受過陳覺民指點,體會過陳覺民厲害的林雄才會相信。
當然常輝完全是憑借著自己的眼力與直覺推斷。
至於沈樂,反倒是天天沉浸在自己的修煉當中,對於這些信息並不敏感。
雖然她當上了班長,可顯然有些事情,並沒有完全掌控在手中,或者說她的本性就不愛掌握這些消息與人脈,更願意努力修煉,用自我的力量壓服一切。
所以沈樂聽到陳英雄這三個字,不覺有些疑惑道∶“哪裏來的陳英雄?”
這下林雄等人七嘴八舌的就開始說陳英雄做下的英雄事跡。
“這陳英雄可是一人獨闖碼頭,大戰開江幫近千幫眾,大小船主,全部斬殺當場的人物。”
“隨後還救出豬仔,火燒貨船。”
“這可僅僅是個開始啊。隨後更是剿滅霸山會,開倉放糧,潛入烏龍幫,火燒鴉片。”
沈樂聽了滿心驚詫,望著陳覺民的目光漸變。
“可這三大幫會不都是有洞元境修士做後台!”
“是呀,可是一開始開江幫的舵主不在縣裏。到後麵陳英雄,用一封信就令羅永不敢妄動,隨即撲滅了霸山會。至於烏龍幫,則更是厲害,就在他們堂主的眼皮子低下,燒了整個倉庫的鴉片。”
待到沈樂聽完了這些事情,哪裏再敢聒噪。
可到了現在,沈樂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才出聲道∶“世間姓陳的多了,怎知這陳英雄就是陳助導了。”
這下四周的眼睛都集中在了陳覺民身上,雖然大家都已相信,不過確實還缺乏真正的證據。
陳覺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逼他本是不想裝的,徒呼奈何。
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要拿出點東西證明下自己的權威了。
哐啷一聲,陳覺民直接從錦囊中拿出了神像大關刀,從手上掂了掂,隨後杵在地上,笑而不語。
“是了,這就是陳英雄的神像大關刀了。”
“哇,早就聽聞了陳英雄用的一把神像大關刀極為誇張。”
“這刀的血氣,這殺氣,陳助導,你太溜了。”
林雄等幾個班長都是歎服的五體投地,就在陳覺民拿出這把神像大關刀的時候,就連常輝都已是瞳孔猛縮。
要知道經曆了陳覺民用血煉之法淬煉後,雖然這柄大關刀還未成為一件法器,可其中蘊含的血氣與血腥之氣,已然是極為滲人,就連常輝都心中深寒。
更不要說是沈樂了。
這下沈樂也不敢再言語一句,隻是心中發虛。
而林雄等人則圍著陳覺民一人一句的開始詢問這幾番血戰的過程,陳覺民也是笑答。
一眾過程聽的他們心馳神往,熱血沸騰。
雖然他們也都是經曆了真正的廝殺的人物,畢竟身在新黨,身為一個新派修士,本就相當於是亂黨的存在,不管有事沒事總是會遭遇圍剿或者截殺,難得會有安穩的日子。
可是他們卻渾然沒有陳覺民的這般經曆,隻因為他們的廝殺從來都隻是一個“鬥”字,無非是兩撥本就相對的敵人撞在一起,隻是為了分個生死,打的一點點激起都沒有。哪像陳覺民這般有勇,有義,有情,有計。
聽得幾個人都胸膛鼓動起伏,膝蓋都已少中箭,就連沈樂都開始沉浸在故事之中,不再言語,常輝同樣不放過一字一句。
可最後燒了鴉片,陳覺民話音一止,大夥都以為講完。
大夥都還在沉浸在熱血的陳英雄故事中,想要繼續聽著。
原以為完了,那就作罷,卻沒有想到常輝突然出聲道∶“不止吧。”
“昨夜才收到消息,最後陳英雄夜雨於山中一戰,羅永等烏山縣五位洞元境修士可是,盡皆斃命啊。”
常輝目光炯炯,緊緊盯著陳覺民。
這下所有人都炸開了鍋,他們的消息可以沒有常輝來的快。
可是誰也不敢相信這個消息,但同時這樣的消息,常輝又怎麼會作假。
要知道隨意一個洞元境修士都能夠輕易的擊殺他們,一個人擊殺他們在場所有人。莫要說羅永還是洞元境巔峰,大練法期的修士,離著覺靈境隻有一步之遙。
再說光是洞元境修士的數量都有五個,這般的恐怖,若是聚集一起,就算康廣義等助導在,恐怕烏山夜校也逃不過覆滅的結局。
誰能夠想到,陳覺民一個人,可以擊殺五個!
不信,實在擺在麵前,他們依然不相信陳覺民擁有這般超乎常識的力量。唯獨可能的,就是陳覺民有著什麼隱秘,正是因為這隱秘,才導致了羅永等人殞落。
確實是這樣,如果沒有神代照雪的出現,那麼陳覺民早已經被轟成渣滓了。
可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陳覺民卻打了個哈哈道∶“這是個秘密,不能說。”
這下眾人也隻有作罷,人人都有秘密,陳覺民這般說出已是極為坦誠了。
最終眾人隻能夠惋惜歎扼,不過沈樂最後竟一改先前表情,滿眼出神的愣愣說著∶“陳英雄好帥啊。”
陳覺民不禁有些汗然,不知她口中的陳英雄說故事裏的,還是眼前的。
但好像不管怎樣,那陳英雄都是他吧。
現在的女生,臉色轉變的可是夠快,先前還是冷嘲熱諷呢。
後來陳覺民輕輕咳了兩聲,說笑道∶“現在要真正開始會議啦。”
“最近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有就速速道來,沒有就散會。”
陳覺民很是幹淨利落。
常輝則出聲道∶“現在烏山縣可如同一座空城,不知陳助導有沒有什麼想法。”
關於這一點,陳覺民很幹脆的擺了擺收道∶“沒有。”
他現在可沒有實力做一隻出頭鳥。
“那除了陳英雄,最近烏山縣倒也有什麼大事了。”
“不過五天後又是一季一次,永定土樓開張的時候了,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