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奇怪的文字!

傅寒聿手下動作一頓,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

宋餘也第一時間扭頭,隻看到一個黑影,從門口嗖的飄了過去,如鬼魅一般,飄忽的身形,讓她瞳孔驟然緊縮:“傅寒聿。”

傅寒聿已經在第一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抱了起來,轉眼間就到了門口。

宋餘看到那個黑影,扭曲著在牆壁上消失,像是突然間,就被牆壁給吸收了一樣,黑色給她的感覺,跟阿力嫂身上的那東西,給她的感覺是一樣的。

腐朽,糜爛,邪惡的死亡氣息。

傅寒聿也看到了那個影子,沒等她說話,就抱著她去了黑影消失的地方,仔細感覺了一下,所有的負麵氣息,都好像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宋餘也皺了皺眉,道:“沒有了,氣息憑空消失了。”

她現在靈力不行,也沒辦法去追蹤那個東西,不過那個影子很奇怪,右手裏好像還握著一把斧頭。

傅寒聿把她抱起來,道:“別想了,好好休息,有事明天說。”

宋餘覺得也是,摟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又往那東西消失的牆壁上看了一眼,眉心微蹙,道:“傅寒聿,我想起來了,帶我去洗澡的那間屋。”

傅寒聿抱著她去了那間屋,在她的指引下,到了旁邊盛放主人家雜物的東西,借著窗口照射進來的銀白月光,清楚地看到。

靠著左側牆角位置的牆壁上,掛著一把斧頭,斧頭掉了上麵的一角。

宋餘神色凝重,指著斧頭道:“剛剛那個,可能是這家的主人。”

她就覺得那斧頭很奇怪,很眼熟,果然就是這一把。

她洗澡之前,出於習慣,把整間屋子,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個遍,看到斧頭的時候,其實是沒怎麼在意的。

住在山裏的人,過著跟古人一樣原始的生活,自然是要上山砍柴,砍柴就需要斧頭,很正常。

直到剛剛,她看到那牆壁上的黑影手裏的拿著的東西,突然就想到,屋裏的斧頭,跟黑影上一樣,都缺了一個角。

這天晚上。

宋餘睡得很好很安穩,反正她現在根基受損,就算身邊有傅寒聿這個行走的靈氣製造機都沒用,就隻能儲存那點,再多了也吸收不了。

就像是你看到了很多很多美味的大餐,可是你胃被切除了,沒有了,想吃也吃不了,隻能幹眼饞。

既然想再多也沒有用,佛係就好了。

傅寒聿因為那個黑影的事,一直都很警醒,睡了也沒多會兒,幹脆就起來幹活,守著她。

這家的主人,之前應該是個木匠,家裏有很多木頭,還有做木工活的各種工具,他在她參加《一日三餐》的時候,曾經看過她幹木工活,做桌椅板凳,自己也買來嚐試了一下。

工具不盡相同,不過好在他都見過,也知道該怎麼使用,嚐試了兩次之後,就能掌握使用方法了。

時間。

過得很快。

一直到天光破曉。

傅寒聿也沒再發現這院子裏有任何的異常,經過了大半個晚上的忙碌,他給她做的一個很簡單的輪椅,也基本上完工了。

太陽升起的時候。

阿力嫂過來給他們送早飯,本以為他們都還沒起呢,沒想到聽到了院子裏有動靜,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就見男人正在拿砂紙,打磨著輪椅。

輪椅應該是剛剛做好的,看起來就很精致實用。

傅寒聿聽到有人過來,起身去開了門,接過阿力嫂送來的早餐,道了謝之後,才轉身回去,看了眼還在睡的宋餘,寵溺地笑了笑,將飯菜都給放廚房的大鍋裏了。

大鍋裏添了點水,等她醒的時候,熱了就能吃。

宋餘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太陽光都曬到屋裏了,才終於懶懶地睜開了眼睛,就見眼前,男人正蹲在地上,認真地打磨著什麼東西。

等她再清醒一點,才看清楚是個木頭做的輪椅。

“醒了,我把這邊磨好咱們再去洗漱吃飯。”傅寒聿沒有抬頭,隻是眉眼裏,都是溫暖幸福的笑。

“我的輪椅?”宋餘突然間生出一種很奇妙特殊的感覺來。

以前是他坐著輪椅。

現在,輪到她坐輪椅了。

“嗯,坐輪椅會更方便點。”傅寒聿雖然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當她的腿,她想去哪裏,就抱著她,背著她去哪裏。

可是她也總要有她自己的小空間,他不能那麼自私地霸占她的所有時間。

宋餘看著他笑,張開了雙臂,剛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傅寒聿,抱我。”

傅寒聿把手裏的砂紙放下,走到她身邊,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宋餘有點急眼了,拉扯他:“你要去哪裏,我要試試我的輪椅合不合適,你放我坐上去。”

傅寒聿道:“有些地方還沒磨好,都是毛刺,等磨平了刺,刷了清漆散散味之後,你再試試。”

宋餘不願意,拉著他撒嬌:“我就試一下,就一下。”

傅寒聿拿她沒辦法,怎麼可能不滿足她的願望,拿了一床幹淨的被單鋪上去,才把她放上去,叮囑:“輪子上的毛刺還沒磨好,不要碰。”

宋餘就把雙手都給舉了起來,看著他笑得溫暖又可愛:“這輪椅還挺舒服的,能不能自己動?”

傅寒聿走到後麵,試著推了一下,溫聲道:“等之後,我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來。”

“加油。”宋餘笑。

接下來。

兩人吃了早餐之後。

傅寒聿刷碗,收拾餐桌。

宋餘的手,包了一層厚厚的布,滾著輪椅往外走,到了院子裏,清了清嗓子,道:“族長,門沒鎖,你們可以進來了。”

族長這才帶著人進來。

宋餘粗略掃了一眼,有數百人之多,男女老少都有。

昨天族長說了,村裏一共有一千二百人,也就是說,生病的人,占了總人口的百分之十左右。

族長頗為尊重的對著她道:“宋大夫,我是按照他們生病的前後順序給他們排了隊,你看怎麼樣?”

宋餘道:“可以。”

之後,又看向他們,道:“你們可以想一下,你們有沒有做過同樣的事情,或者去過同樣的地方,隻有你們做過去過,其他沒有生病的人沒有。”

這麼多人得了同一種病,絕對不是巧合,他們肯定有共通之處。

她說完。

在場的人,都小聲的,開始議論了起來。

就在這時。

門口走進來了一個裹著被子,還在哆哆嗦嗦的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聲音沙啞:“族長。”

族長看過去,皺了皺眉,指著他罵:“你這是什麼樣子,在客人麵前,能穿成這樣子出來嗎?”

小夥子臉色通紅,還在打著擺子,顫著聲道:“族長,我昨天晚上,聽到二爺爺喊我了,我出來一看,什麼都沒看到。”

族長眉頭皺的更緊了:“說什麼胡話呢,你這是生病了吧!”

小夥子的聲音,顫的更厲害了:“我是生病了,我剛剛起來尿尿的時候,在牆角地上看到了字,不知道誰寫的,我也不認識。”

族長覺得丟臉,就要罵他。

宋餘卻警惕了起來,問:“你是住在隔壁?”

小夥子還沒說話。

族長指著旁邊道:“他爹娘去年都沒了,就住在這旁邊。”

說著,還指了給她看。

宋餘眼底神色微凝,看著那邊的位置,那牆,正是昨天那東西消失的牆壁,昨天沒仔細看,這再看過去,才發現兩家是共用一堵牆的,道:“帶我去看看。”

小夥子就哆哆嗦嗦的,在前麵給帶路。

傅寒聿聽到這邊的動靜,也已經出來了,推著她的輪椅跟在後麵。

族長也跟著一起,還把要跟著過來的其他人,都給罵了回去,讓他們乖乖在隔壁等著。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小夥子說的有字的地方。

那字,就刻在了地上,很大,很亂,仔細看,還能在地上看到斧頭的痕跡,是用斧頭慌亂之中寫的。

別人不認識那個字。

宋餘卻認識,不是陽間的字,而是陰間通用的字,是一個: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