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天空已經稍稍泛白,但是還沒有徹底亮起來的時候,林天就從床上小心翼翼了爬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每次他醒來,寒雪衣都會驚醒,但是次數多了之後,也許是習慣了,他起來的時候隻要不是弄出太大的聲響,寒雪衣都不會醒過來。
走到院外,神鷹聽到動靜,一雙閉著的眼睛立刻睜開,警惕地看了過來。
林天怕神鷹叫出聲又吵醒寒雪衣,對神鷹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神鷹這才沒有叫出聲,但一雙鷹目疑惑不解地看著林天,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早就起來。
林天走到神鷹旁邊,將它翅膀尖上的露水抹掉,輕聲說道:“鷹兄,我去白雪原,可能需要一個時辰,你在這裏幫忙看著我姐姐,別讓壞人接近。”
林天也是突然想起,如果有神鷹在,假如再有人想對付寒雪衣,肯定難上加難。
聽到林天的話,神鷹銳利的眼中精光閃動,似乎在思考林天話中的意思,幾個呼吸後,神鷹似乎想通了林天的意思,巨大的頭顱點了點。
再次伸手在神鷹的羽毛上摸了摸,林天拍拍神鷹就向院外走去,每天黎明修煉,是他必不可少的事。
白雪原,林天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宗門大比開始前他就已經將‘太玄心劍’第四重的劍法學會了,可是過去了這麼久,他還是看不懂後麵的部分。
“難道下式的劍譜需要我突破到五重天?”林天心裏疑惑道。
東勝修真有一到九重天,但是林天腦海的機緣榜卻告訴他,修真有七境,從低到高分別是煉氣境、玄丹境、元嬰境、三乘境、修神境、天劫境、飛升境。
這七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可細分為七層,一層可再細分為初期、中期、後期。
顯然,機緣榜上關於修真體係的介紹跟東勝神洲的修真體係不同,不過相比較而言,林天更傾向於相信機緣榜上的介紹,畢竟機緣榜這麼一件寶貝,上麵的記載應該不會假。
不過,按照東勝來說,他是四重天中期,可是按照機緣榜上的介紹,林天就摸不定自己是什麼階段的修為了,因為機緣榜上隻有七個境界,而東勝隻是單純的九重天。
對比東勝的修真體係和機緣榜上的介紹,如果一重天是煉氣境,七重天是飛升境的話,那麼八重天和九重天又是什麼?
而且這樣對比也明顯不妥,突破飛升境後可飛升至上界,但是李蓮青已經七重天後期了,而沈一劍更是八重天後期修為,如果是飛升境,怎麼還在東勝神洲?
“如果煉氣境並非一重天,假如煉氣境第一層代表一重天,第四層代表四重天……”
林天嘴角喃喃,腦海中忽然有些明悟,但始終無法徹底弄清楚這種明悟是什麼。
李蓮青七重天後期了也隻是個人,還待在東勝,沒有飛升上界,可是八重天和九重天到底是什麼,這實在是讓人搞不清楚。
最後想不通越來越心煩,林天索性不想了,拍拍屁股就向白雪原下走去。
竹林,林天正在扒拉這碗裏的粥,似乎心事重重,寒雪衣疑惑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道:“小天,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聽到有人說話,林天放下了手中的勺梗,他整個早上實在被那個問題弄得煩了,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姐姐,我以前跟你說過機緣榜上介紹修真有七個境界,每個境界七層,但是東勝神洲修真卻是九重天,這應該怎麼對應起來?”
寒雪衣的眉頭皺了起來,以前林天跟她說機緣榜上關於修真的介紹的時候,她也想過這個問題,當時也覺得很不解,到現在她也沒想到原因。
“我也不知道,不過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這些呢,隻要修為能提升就行了,那隻是對境界的劃分,也許隻是名字不同而已。”
林天搖搖頭,很不讚同這樣的話,這純粹是摸著石頭過河,一點確定的目標都沒有,他不喜歡做這種沒有目標的事,想到待會就要去書閣,林天想想覺得還是去書閣找找看好了。
吃過飯,寒雪衣提著一個籃子早餐就帶著林天向書閣而去,這是李蓮青要求的,寒雪衣還沒有做好麵對這個突然變成她二師伯的老人的準備。
早晨的陽光分外和煦,老人依舊和往常一樣,安靜地躺在太師椅上,像睡著了一樣。
站在遠處猶豫一番,寒雪衣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卓……二師伯,師父叫我們來看看你。”寒雪衣本來想叫‘卓爺爺’的,但這隻是以前的叫法,現在再這樣叫,顯然不合適。
聽到有人說話,老人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寒雪衣,立刻露出幾顆黃牙,咧嘴笑道:“哦,是小寒姑娘啊,又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啊。”
看到林天站在寒雪衣的身邊,老人的眼中閃過隱隱的激動,咧嘴說道:“小家夥也來了啊,叫寒天是吧,我記憶力還行,不錯,不錯。”
林天也不知道這老人是自誇記憶力不錯,還是誇讚自己不錯,不禁心底鄙視。
昨天過來躲避的時候他還感覺這個老人看自己不順眼,現在居然這麼熱情,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肯定有蹊蹺,於是杵在一邊不說話,直到寒雪衣偷偷拉了一把,他這才有點不情願地說道:“二師伯好。”
“哪裏來的二師伯?”老人臉上有些不悅,隨後說道:“我姓卓,你師父沒告訴你們嗎?”
林天瞧了寒雪衣一眼,有點困惑,寒雪衣卻是立刻想出了其中的關鍵,李蓮青叫他們不得把這件事說出去,是為了給眼前的老人掩護,而現在老人說自己姓‘卓’,顯然是擔心隔牆有耳。
於是連忙說道:“是,卓爺爺。”
老人這才重新咧開嘴,笑了笑。
“卓爺爺,我……我給你帶了一些早餐過來。”以前叫‘卓爺爺’叫得很順口也很親熱,但是知道老人的身份後,再這麼叫,寒雪衣有些拘束了。
不過老人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依舊像以往一樣,驚喜道:“小寒姑娘這麼關心我一個糟老頭子,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了。”
說話間,老人已經將寒雪衣端過來的粥和筷子接到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