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似乎都被嚇到了,似乎站在他們眼前是個魔鬼。
夏寧夕心中正在納悶,抬眼就看到霍南蕭一動不動的站在自己麵前,她大腦一瞬間陷入蒼白。
“愣著幹什麼?”霍南蕭不悅:“還不過來。”
夏寧夕從錯愕中回過神後連忙朝著霍南蕭走去。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受傷的韓沐森趕來了,本以為會看到自己的手下抓著狼狽逃竄的夏寧夕,結果看到的人卻是霍南蕭,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怎麼也在這裏?”韓沐森十分驚訝,毫無疑問,他很不高興。
在這種地方遇到霍南蕭是一件很倒黴的事。
霍南蕭問:“不行嗎?”
“嗬,算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跟我沒有關係。你讓開,我跟夏寧夕有些過節,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韓沐森懶得搭理霍南蕭。
反正這兩人已經離婚了,霍南蕭也有了新的妻子,跟夏寧夕斷聯這麼久早已沒有了感情,他要對夏寧夕動手,霍南蕭可沒有資格攔著。
但,他卻站在夏寧夕身邊,沒有走。
韓沐森說:“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可別告訴我,你要多管閑事。”
霍南蕭沒有回答,隻是霸道的將夏寧夕拉入懷中。
韓沐森臉色都變了。
“你和他之間有什麼過節?”霍南蕭低頭詢問夏寧夕,漆黑的眼眸深邃又好看。
夏寧夕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韓少的手受傷了,我為他正骨,但他似乎不領情。”
韓沐森瞪大眼睛。
霍南蕭:“不識好歹。”
韓沐森氣得聲音發抖:“她說的話你也相信?”
“我不相信她,難道還會相信你?”霍南蕭反問。
韓沐森一肚子的火:“她今日傷了我的手,你護不住她!”
“大可以讓你的人試試。”霍南蕭冷笑一聲,用著最慵懶的口吻說出最無情的話:“今日誰敢動夏寧夕一根汗毛,我剁了他的手。”
無情的聲音響徹四周。
無數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夏寧夕的身上,明明他們距離夏寧夕很近,隻需要往前幾步就能抓到她,可這一刻所有人都跟被下了魔咒似的一動也不敢動。
在場保鏢眾多,卻無一人敢對夏寧夕動手。
韓沐森怒斥:“都是傻子嗎?愣著幹什麼?”
被嗬斥的保鏢看了看夏寧夕,再看看四周一群圍觀群眾,不敢動,隻能壓低聲音對韓沐森說。
“韓少,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咱們在公共場合大打出手會影響韓家的企業,萬一傳出去,公司又會遭遇巨大的打擊,影響巨大。”其中一名心腹小聲說道。
韓沐森的臉越來越黑。
霍謹川卻在這時走上來,補了一句:“韓少,算了吧,沒必要跟一個女人置氣。”
韓沐森凶狠的瞪著他:“你到底是哪邊的?”
“夏寧夕畢竟是我前嫂子,這事算了吧。”霍謹川壓低聲音:“這種時候和霍南蕭打起來,沒有任何勝算。”
韓沐森氣歸氣,可他也認得清事實。
若隻是夏寧夕一個人,隨他搓圓揉扁,隨意拿捏,但霍南蕭在就不一樣了。
“你們給我等著!”韓沐森怒氣衝衝地離開。
夏寧夕鬆了一口氣。
“你膽子挺大,一個人也敢招惹他們一群人。”霍南蕭麵露不悅。
夏寧夕小聲嘀咕:“又不是我先惹事。”
“他為什麼會找你麻煩?”霍南蕭詢問。
夏寧夕:“不知道,可能跟你有關吧。”
“跟我?”霍南蕭挑眉。
夏寧夕沒做任何解釋。
霍南蕭心裏有了數,沉聲說道:“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開了車。”夏寧夕拒絕了。
霍南蕭:“一身酒氣。”
“我叫代駕。”夏寧夕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
霍南蕭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限量版的車子,估計是陵宵的車,他什麼也沒說,奪走夏寧夕手中的鑰匙扔給霍謹川。
“把車子送回去給陵宵,告訴他,我今晚接夏寧夕回家。”霍南蕭命令。
霍謹川說:“這怕是不太好吧?陵宵和夏寧夕一塊來的,我這麼說他能打死我。”
“怕什麼?”霍南蕭反問。
霍謹川心裏鬱悶得不行,霍南蕭早就跟夏寧夕離婚了,如今陵宵跟夏寧夕是一對,霍南蕭讓他去告訴陵宵,把夏寧夕拐回家了,那陵宵能不生氣嗎?
他一定會認為霍謹川是來炫耀的,是故意來找茬的,會不會讓人打他一頓都未可知。
霍南蕭還真的好意思說得出這種話。
但這些問題霍南蕭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直接將夏寧夕帶走,隻給他留下一串車鑰匙,他隻能老老實實按照霍南蕭說的去做。
臨近淩晨十二點,帝城外的車子少了許多,一路上都沒有堵車。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夏寧夕看了眼地圖,說:“我住的酒店在前麵,你一會兒在路邊放我下車就行。”
霍南蕭沒有理會,直接將車子開到瀾苑。
她坐在車上沒有動,也不願意進門,冷冷的看著霍南蕭:“這裏是你的家,我再踏足就不合適了。”
“除了你和孩子,其他人都沒有住過。”霍南蕭解釋。
夏寧夕:“跟我沒關係。”
她態度很明確,不想進。
霍南蕭索性下了車,對迎麵走來的管家說:“給少奶奶安排客房。”
管家一愣,斜著頭朝不遠處的車子望去,還以為是夏晚晚來了,心中多了幾分不滿,板著一張臉朝車子走去,待看清坐在車上的人是夏寧夕時驚訝得立刻笑了起來。
“少奶奶?真的是你?”管家很驚訝。
夏寧夕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打擾你們了。”
管家:“不打擾不打擾,少奶奶快裏麵請。”
他過於激動,一邊打開車門邀請夏寧夕下車,一邊對著家裏的人吩咐:“趕緊去給少奶奶榨一杯鮮果汁,不加糖,少奶奶喜歡喝。”
家中的傭人見是夏寧夕,一個個高興壞了,紛紛去準備各種吃食招待,還有的傭人連鞋子都給她準備好了,就等著為她換鞋。
眾人過於熱情的態度讓夏寧夕有些許不自然,她也不好賴在車裏,隻能硬著頭皮進了瀾苑。
這裏和她離開時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一絲改變,就連孩子們玩鬧的地方也沒變,玩具依舊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不曾積灰,看得出來是有人進行打掃過。
對夏寧夕來說,她現在已經是個外人了。
她坐在客廳沒有動。
“少奶奶,你嚐嚐,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的口味。”管家熱情地將鮮果汁送上。
夏寧夕小心接過,低聲提醒:“我和霍南蕭離婚了,以後你們都不要這麼稱呼我。”
“少奶奶永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是霍少說過的話,我們不敢不聽。”管家回答。
夏寧夕心情複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霍南蕭。
霍南蕭輕咳一聲,對管家說:“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好、好,我們這就退下去。”管家將家裏所有的傭人都遣退。
偌大的瀾苑內,此時就隻剩下霍南蕭與夏寧夕兩人,略顯尷尬。
夏寧夕輕咳一聲,禮貌地說:“我住哪?”
“你原來的房間。”霍南蕭回答。
“謝謝。”夏寧夕將果汁喝完,迅速上了樓。
房間很大,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就連衣櫃裏的衣服也都還在,應該都定期清洗消毒過,每一件衣服都非常幹淨,甚至還帶著點淡淡的清香。
“這家夥怎麼還沒把我的衣服扔掉?”夏寧夕很納悶。
按理說他們已經離婚了,都分開這麼久了,霍南蕭早就應該把房間裏的一切全部清理出去才是,這要是讓夏晚晚看到了,肯定會生氣。
但凡他有點腦子就應該知道清理掉前妻所有的東西。
還有家裏的傭人和管家,一個個也都不改變對她的稱呼,難怪夏家的人會越來越瘋狂,這事情擱在夏晚晚身上,她不發瘋就已經很不錯了。
看來還是得找霍南蕭好好談一談。
夏寧夕給自己洗了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澡,翻了一下桌上,沒找到自己的護膚品,她想起來應該是放在霍南蕭的房間裏,就主動去找。
霍南蕭還沒睡,坐在床上看著文件,見她推門而入有幾分意外。
“我的護膚品是放在你這裏嗎?”夏寧夕詢問。
霍南蕭:“抽屜裏。”
“好,謝謝。”夏寧夕拉開抽屜,她的東西全部都放在裏麵了,全部都沒有動過。
“你怎麼還把我的東西放在這?”夏寧夕疑惑。
霍南蕭反問:“不放在抽屜裏還能放哪裏?”
“你應該扔掉,畢竟我以後都不會再用了,一直留著被人看到不好。”夏寧夕說。
霍南蕭放下手中的文件,“夏晚晚從未進過這間房,也沒有在這裏留宿過,她不會看到。”
“你們既然結婚了就應該把屬於前妻的東西全部扔掉,就算她不來,你也不該留著,她不傻,她其實什麼都知道。你這樣隻會讓夫妻感情不和睦,最後還會波及無辜人。”
她之前不明白,為什麼夏晚晚都已經得到了一切,卻還是不滿足,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可如今看來,她能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
愛霍南蕭的人不少,但夏晚晚絕對是最炙熱的那一個。
她這輩子可以依靠的人就隻有霍南蕭了,好不容易嫁給霍南蕭,自然會想盡辦法討他歡心。
可霍南蕭依舊把前妻的東西留在瀾苑,這事情夏晚晚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