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厲晏城有點幸災樂禍,他似乎很喜歡看她的熱鬧!
“我怎麼感覺你很高興?”夏寧夕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厲晏城嘴角彎了彎:“有嗎?”
“沒有嗎?”夏寧夕清澈的眼眸充滿犀利的光芒,似乎要看透眼前的男人一般。
厲晏城被夏寧夕這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他輕咳一聲,避開夏寧夕的視線,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慢裏斯條地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領口。
“隨你怎麼說,反正現在要辜負你的人是霍南蕭又不是我,你有心情在這裏懷疑我的用心,倒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才能全身而退。”
厲晏城的一句話將夏寧夕拉回現實。
的確,她現在跟厲晏城糾結這麼多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現在外邊亂糟糟的,霍家也因為夏晚晚的事情遭到許多人的詬病。
聽說霍修遠找了不少人壓製這些新聞,最後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事情反倒是鬧得越來越大。
夏家成為這一次事件的唯一獲利方。
想必,霍南蕭已經想好該怎麼對夏晚晚負責了吧?
夏寧夕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苦澀,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三個孩子還在家裏等著她,她應該回去照顧孩子了。
“我要回去了。”夏寧夕開口。
厲晏城慵懶地挑起勾人的長眉,性感的嘴角彎了彎:“你現在回去應該進不了霍家的門。”
“為什麼?”夏寧夕不解。
厲晏城說:“因為現在,夏家的人都在霍家,包括夏晚晚。你現在回去是打算跟那個女人打擂台嗎?他們一家人都在,霍南蕭又不會選擇你,現在回去了,你也隻是在自取其辱。”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夏寧夕忍不住疑惑。
厲晏城笑了笑:“想知道?”
夏寧夕點頭:“想。”
厲晏城:“你來我身邊給我做事,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為什麼了。”
夏寧夕直接白了他一眼。
可事情如果真的跟厲晏城說的一樣,她現在回去其實也沒有任何意義,說不定還會遭到羞辱。
算了,反正霍南蕭都那麼說了,顯然也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三個孩子住在家裏,自然有管家和保姆照顧。
夏寧夕選擇在厲晏城這待一個上午。
而夏家,也在收到霍修遠的電話之後第一時間趕往霍家老宅。
夏文河與周鳳林都非常緊張,因為這是霍修遠第一次約見他們,他們也很清楚,若不是將夏晚晚當年救霍南蕭的事情散播出去,霍修遠壓根兒就不會看他們一眼。
此時的夫妻倆,坐在霍家的沙發上,那脊梁骨挺得要說多直有多直,態度可囂張了,絲毫不怕霍家興師問罪,反倒是擺出了一副霍家恩人的姿態。
霍家的一群傭人們瞧見這一幕紛紛都無語了,心想這群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霍少明明已經給了他們不少好處,他們竟然還敢在背後捅霍少的刀子,如今還想把少奶奶趕走,取而代之,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傭人們對夏家一眾人都嗤之以鼻。
“霍老爺呢?我們都在這裏等這麼久了,怎麼不見他出來?”
等了許久的夏文河有些坐不住了。
管家說:“請諸位稍等片刻,老爺一會兒就來。”
“這都已經半個小時了。”一旁的周鳳林牙尖嘴利地抱怨。
管家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們一家子就被這麼晾著一個小時,就在他們要坐不住的時候霍修遠和曲蕙蘭從樓上下來了。
周鳳林說:“霍老爺,霍老夫人,原來你們都在家啊,讓客人幹等一個多小時,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霍修遠冷笑:“你們如此大費周章地將事情鬧得這麼大,這是你們應得的。”
周鳳林麵色一僵。
夏文河立刻拉住周鳳林的手,示意她坐回去,然後夏文河自己站起來,非常禮貌地說:“霍老爺,我們今天來目的也是想好好解決這件事,我們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對霍家的影響非常大,就連霍家的股市都產生了動蕩,這次前來也是想為你們解決麻煩。”
“究竟是解決麻煩,還是想強行把夏晚晚送入霍家?”霍修遠質問。
夏文河略顯尷尬:“若是霍家能夠兌現當初的承諾自然最好,而且霍少心屬晚晚,他們兩人若是能夠喜結連理,這也不妨為一樁美談。”
“夏寧夕也是你的女兒,對你而言,嫁入霍家的人不管是夏寧夕還是夏晚晚,結局都是一樣的,你為什麼一定要拆散他們?”霍修遠質問。
夏文河的臉色瞬間變了。
一旁的周鳳林也緊張地握了握衣角。
“怎麼不說話?”霍修遠危險地眯起雙眼。
夏文河輕咳一聲,以此來緩解自己的尷尬,“寧夕固然是好,但我最愛的女兒還是晚晚,況且當年晚晚是為了救霍南蕭才變成植物人,於情於理,霍家都應該對晚晚負責。”
“哼,霍家給你們的東西還少嗎?當初的你可是什麼都沒有,能夠如今的一切,都是仰仗霍家給你的恩賜,真的要算起來,霍家未必欠你們什麼。”霍修遠冷哼一聲。
這話可把周鳳林給激怒了,她激動地站起來:“你什麼意思?難道霍南蕭的命就值那麼一丁點錢嗎?我女兒為了救他的命可是毀了一輩子!如果不是因為救霍南蕭,憑借我女兒當年的才華,想要嫁入什麼樣的豪門不行?”
霍修遠說:“夏晚晚的確救了南蕭,這一點霍家不否認,你們想要錢,霍家也可以給,但想要入霍家的門,不可能。我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為了報答夏晚晚的救命之恩,你們隨便提條件,隻要是霍家可以做到的,不算過分的,我都可以滿足你們。”
“霍老爺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夏家就是為了錢一樣,我們沒有那麼庸俗,隻是想讓霍少兌現承諾罷了,畢竟這些可都是他當初答應好的!”
周鳳林死也不鬆口。
她很清楚,隻有夏晚晚嫁入霍家,她們才能擁有真正滔天的財富。
而這些財富,霍修遠肯定不可能給他們。
所以他們才不管霍修遠同不同意呢,隻要霍南蕭願意兌現這個承諾就好了。
雙方因為這件事情鬧得很不愉快。
甚至因為這件事情差點吵起來。
家裏的三個孩子一直在樓上,他們沒有下來,但是,大人們說的話,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初初站在樓梯口偷偷看了好一會兒後跑回房間。
“哥哥哥哥,他們想讓爹地跟媽咪離婚!”初初生氣地說。
霍淵很生氣:“他們憑什麼?”
初初說:“因為他們說那個小三救了爹地,所以爹地必須要娶小三。”
霍淵拉長了臉:“我也聽說過這件事。”
初初很難過:“這是真的嗎?那豈不是意味著那個小三日後就要成為哥哥們的新媽咪了?那我們的媽咪怎麼辦?”
星星很嚴肅地說:“如果夏晚晚真的嫁給了爹地,那麼媽咪肯定會被爹地趕走,我們若是運氣好一點,或許可以跟著媽咪一塊離開,若是運氣不好,就會被爹地強行留下來,跟媽咪分離。”
初初一聽這話委屈得就要哭了:“不行,我不想跟媽咪分開,嗚嗚,哥哥,我不要跟媽咪分開。”
星星說:“若是爹地跟其他人結婚了,媽咪必然會離開,我聽說那個夏晚晚生不了孩子,她肯定會想方設法把我們留下來,當她的孩子來撫養,爹地如今對媽咪那麼壞,說不定真的會做這種事。”
霍淵問:“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星星陷入了沉思。
三個小家夥都在想對策,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道尖銳的巨響,他們都被嚇了一跳,紛紛打開門跑出去看。
也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霍修遠竟然一怒之下把東西都給砸了。
霍家的護衛則是從外麵衝進來,強行把夏文河夫妻倆轟出去。
夏文河與周鳳林氣得不輕,特別是周鳳林,扯著尖銳的嗓門直接罵了出來,說的那些話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被轟出霍家之後周鳳林還不肯善罷甘休,她看到門外不少蹲點的媒體,扯著嗓門說道:“這霍家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我的女兒為了救霍南蕭,大半輩子都毀了,他們沒有一句感謝也就算了,竟然還把我們轟出門,還有沒有天理了!”
“這些豪門大戶就是這麼欺負人的嗎?”
“可憐了我家晚晚,為了霍南蕭在病床上躺了六年,整整六年!”
“他們怎麼可以出爾反爾,恩將仇報……”
周鳳林深怕別人聽不到似的,那嗓門扯得要多大聲就有多大聲。
不少媒體看到這一幕,紛紛跑上來采訪。
周鳳林也是一點麵子也不留,添油加醋說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霍家狼心狗肺出爾反爾,對夏晚晚這個救命恩人不管不顧。
一番話從周鳳林的嘴裏說出來,假的也能給她說成是真的。
至於那些無良的媒體隻會拿這件事情來大肆報道,根本就不會去查具體原因,很快霍家就因為這件事情再次名譽受損。
霍修遠氣得不行,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少爺呢?”霍修遠生氣的問。
管家回答:“回老爺,霍少已經去公司了。”
霍修遠:“把他給我叫回來!馬上!”
一句話,憤怒無比。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的霍修遠有多麼惱火。
霍南蕭進入家門的下一秒,霍修遠拿起水杯就朝著他砸過去。
周圍的傭人都嚇了一大跳,紛紛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霍南蕭身形矯健,頎長的身子一閃直接避開霍修遠砸過來的杯子,他十分不悅:“父親這是做什麼?”
霍修遠破口大罵:“你究竟看上了個什麼東西!”
“你什麼意思?”霍南蕭問。
霍修遠說:“你是瞎了眼嗎?竟然看上夏晚晚那種女人,她父母是什麼嘴臉你看不到嗎?特別是她的母親!這種女人生出來的女兒能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