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非常粘人,嘴上說著可以不在乎霍南蕭,可眼淚卻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三個孩子裏,屬霍淵最可憐。
他小的時候就沒有得到過太多的父愛,還被夏洛洛那個賤人虐待,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夏寧夕身邊,卻要失去爹地,他一定很彷徨。
夏寧夕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霍淵,讓霍淵的情緒穩定下來。
後來,小家夥在她的懷中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夏寧夕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家夥,心疼地捧著他的小臉,抬起頭,星星和初初都死一臉憂愁。
“對不起。”夏寧夕低聲道歉。
星星走上前抱住她:“媽咪不要道歉,這不是媽咪的錯。”
初初奶聲奶氣地說:“媽咪,沒關係的,我們還有幹爹,我們回到國外也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沒有那個壞男人陪著也沒什麼,這些年我和哥哥沒有爹地,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在別的小朋友都吵著鬧著要爹地的時候,兩個小家夥已經學會體諒夏寧夕了,他們知道夏寧夕的難處,更知道霍南蕭的態度。
霍南蕭若是為了夏晚晚放棄他們,那就放棄好了,他們也不是非要纏著霍南蕭一輩子,也不是一定要有這個爹地,反正對他們來說,有沒有爹地都一個樣!
“媽咪不要難過,我們以後會乖乖的,等星星長大之後會保護你的哦。”星星抱住夏寧夕,非常堅定地說。
初初也不甘示弱:“我長大後也要保護媽咪。”
星星:“那我們一起保護媽咪。”
初初奶聲奶氣地說:“好!”
夏寧夕被兩個貼心的小家夥給逗笑了,她抱著霍淵放在床上,哄著其他兩個孩子乖乖睡覺。
星星和初初都很乖巧,沒有讓夏寧夕操心,老老實實蓋上個被子。
夏寧夕坐在孩子們身邊,講了快一個小時的故事才把三個孩子全部哄睡著。
她有些累了,輕手輕腳地關上燈,走出臥室。
關上門,夏寧夕轉身就準備離開卻撞上一堵肉牆,她嚇得後退一步,抬起頭,才發現眼前的人是霍南蕭。
“你怎麼在這裏?”她被嚇了一跳。
霍南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問:“孩子們睡著了?”
“嗯,已經睡了,你找他們有什麼事嗎?”夏寧夕詢問。
霍南蕭神色複雜,冷峻的臉上透著一股子讓人琢磨不透的寒氣。
他似乎有話要說,但是他在思考要不要說。
“你其實是來找我的吧?”夏寧夕苦笑。
霍南蕭:“來我房間一趟。”
夏寧夕知道,霍南蕭找她其實就是為了夏晚晚的事情,她剛才在樓上已經聽到了,看樣子,霍南蕭應該是已經取得霍修遠的同意了吧。
跟在男人身後,隨著他一同進入房間。
門關上,偌大的寢室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房內的燈光不算明亮,是那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朦朧燈光,從上而下打落下來,將男人頎長又高大的背影襯得十分冷冽。
“你找我、什麼事?”夏寧夕努力壓下心中的苦澀,裝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
霍南蕭回過頭,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夏寧夕的雙眼,周身縈繞的氣息,複雜難懂。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夏寧夕渾身不自在,別開目光不去看他的眼睛。
霍南蕭說:“我想給晚晚一個未來。”
一句話,非常平靜。
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夏寧夕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霍南蕭開口的時候,心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心口好似被撕裂一般,無聲的痛著,她努力想要保持平靜,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事實上夏寧夕根本就沒辦法不去在意。
明明他們才是夫妻。
可是,她的丈夫卻跟她說,要給別人一個未來。
夏寧夕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然後呢?”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其實在滴血。
霍南蕭說:“你開個條件吧。”
“你什麼意思?”夏寧夕詢問。
霍南蕭說:“離婚,你想要什麼。”
“你能給我什麼?”事到如今,夏寧夕也不想再糾纏了,她很想知道,霍南蕭為了夏晚晚可以付出多少。
霍南蕭說:“我每年可以將雲霆集團百分之五十的分紅給你作為補償,另外再給你十個億,作為孩子的撫養基金,作為交換,你和孩子必須留在國內。”
“嗬,霍總可真大方,竟然舍得將雲霆集團一半的分紅都給我,若是夏晚晚知道你每年要給我這麼多錢,怕是不樂意吧?”夏寧夕譏諷。
霍南蕭說:“晚晚不是這種人,她根本就不在乎錢。”
“是了,她不在乎錢,我在乎,所以我當初想方設法嫁給你,對嗎?”夏寧夕冷笑。
霍南蕭注視著她憤怒的雙眸,說:“你知道晚晚的病情,她如今的身體就算徹底康複,也不可能再有孩子,她的下半輩子已經毀了,我應該對她負責。”
“那我祝福你們。”夏寧夕轉身就走。
她不想再聽霍南蕭解釋半句,她覺得惡心!
她憤怒至極,甚至不願意再看霍南蕭一眼!
可在她要離開的時候,霍南蕭抓住她的手,緊緊地。
她掙脫不開,有些惱火:“霍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晚晚出事那年,你為什麼受的傷?”霍南蕭問出心中的疑惑。
葉素調查了這件事情很久,但是一直沒有任何回複,當年發生的一切好似洪水一般被衝刷得一幹二淨,再回去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查不到了。
可這件事,一直困擾著霍南蕭。
他其實,很想知道答案。
夏寧夕卻根本不想理會霍南蕭,一句話也不願意跟他多說:“跟你有關係嗎?”
“告訴我,為什麼?”霍南蕭再一次重複。
夏寧夕低著頭,看著男人握住自己的手,一點點、用力地將他的手掰開。
“不記得了。”夏寧夕掰開他的五指,毫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
霍南蕭冷酷地問:“那夏晚晚呢?你當初對她做的事情也一點也記不清來了?”
原本打算就這麼走掉的夏寧夕聽到霍南蕭這麼問,怒火蹭蹭蹭地就往上冒,她對上男人的雙眸,一字一句:“你既然那麼堅定的認為是我把夏晚晚害成這樣,為什麼還要問?”
“你說過,你是無辜的。”霍南蕭凝著臉:“我隻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