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蕭表現出來的認真讓夏晚晚很疑惑,這些日子她一直在醫院專心養病,加上霍南蕭擔心她出事,幾乎不允許陌生人靠近,對外界的事情夏晚晚也是一無所知。
夏晚晚忽然看到霍南蕭這般認真還有些疑惑,因為這些天霍南蕭一直忙於工作,就算來醫院也隻是匆匆看她一眼後立刻就會離開,兩人很少能夠說得上幾句話。
今日霍南蕭忽然找她說事,確實讓她有一些意外,同樣也有些期待。
夏晚晚問:“是醫生那邊的檢查出來了嗎?他們最近給我做了不少檢查,有什麼問題嗎?”
“我還沒有看結果。”霍南蕭否認。
夏晚晚說:“那是什麼事?難道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
“嗯。”霍南蕭平靜地應了聲。
夏晚晚更疑惑了:“是我家裏的事嗎?對了,我最近都沒看到洛洛,難道是洛洛出事了?”
霍南蕭說:“你現在需要靜養,不方便任何人來打擾。”
夏晚晚笑著回答:“我現在恢複得挺好的,你放心吧,我沒事的,今天醫生還說我的氣色好了許多,再養一段時間或許就能下床走動了。”
“那就好。”霍南蕭語氣平靜。
夏晚晚察覺到霍南蕭心裏藏著事,說:“南蕭,你想跟我說什麼事?難不成是有人來找我嗎?”
“夏寧夕在門外,你,要不要見她。”霍南蕭認真詢問。
夏晚晚聽到夏寧夕的名字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滿是病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霍南蕭說:“你這一次手術能夠成功,全都是因為她,你若是不願意見她就算了。”
夏晚晚笑著說:“南蕭,你有點偏心呢,我父母要來見我,你都不允許。不過,寧夕也是我的妹妹呀,她能來看我是好事,我為什麼不願意見她?”
夏晚晚表現得非常大度,並且非常歡迎夏寧夕的樣子,讓霍南蕭有些遲疑,最終他還是決定讓夏寧夕進去見見她。
夏寧夕其實是不太想見夏晚晚的,對於夏寧夕來說,隻要夏晚晚醒過來,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兩人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因為霍淵的戶口登記在夏晚晚的名下,如果不是為了霍淵,夏寧夕根本就不願意邁入病房一步。
她覺得霍南蕭就是個神經病,腦子進水了才讓自己去見夏晚晚。
可偏偏夏寧夕拒絕不了,隻能硬著頭皮推開病房的門。
病房內,消毒水的氣味很重,不知道為什麼,夏寧夕邁入病房的那一瞬,一股無形的壓力就朝著她席卷而來。
這應該是從夏晚晚出事至今,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正式見麵吧。
夏寧夕的心情十分複雜,她隻是禮貌地跟夏晚晚打了一聲招呼:“好久不見。”
夏晚晚滿臉笑容,像極了一個慈祥的大姐姐,柔聲說道:“寧夕,好久不見。”
幹淨柔弱的聲音如同三月的鶯歌雁鳴,溫柔又好聽。
夏晚晚是一個極溫柔的人,即使纏綿病榻多年,早已沒有了當年那婀娜多姿風情萬種的美豔,但她的一顰一笑卻依然和當初那般,溫柔得叫人無法生出半點攻擊性,仿佛在她這樣一個柔弱的人麵前,隻要說話大聲一點,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冒犯。
麵對這樣的一個人,夏寧夕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夏晚晚卻很溫柔地問她:“聽說我這一次能夠醒過來,是你給我做的手術?”
“嗯。”夏寧夕回答。
夏晚晚說:“你好優秀,我好欣慰啊,沒想到我的寧夕妹妹這麼多年後竟然成長為一個優秀的醫生,換做以前我想都不敢想呢,你真是我的驕傲,謝謝你。”
夏寧夕說:“你該感謝的人是唐恩的團隊,他們才是付出最大的人。”
“嗯,我知道,他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也非常好,有時間我會好好感謝他們一番。”夏晚晚點頭,由衷地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意後,看到夏寧夕坐得距離自己非常遠。
夏晚晚說:“寧夕,來,坐姐姐這裏。”
夏寧夕有些不適應,但還是走了過去。
夏晚晚如同一個慈祥的大姐姐,溫柔地握住夏寧夕的手,笑著說:“寧夕,這麼多年不見,你漂亮了許多。”
“謝謝誇獎。”夏寧夕的態度十分冷淡。
夏晚晚而已察覺到了,詢問:“你是不想跟我說話嗎?”
夏寧夕說:“你手術才剛成功,需要靜養,不宜勞累。”
“沒事的,這些天我一直在修養,恢複得很好,多說一些話不礙事的。你今天怎麼跟南蕭一塊過來了?南蕭也真是的,若不是他今天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唐恩是你請來的醫生,更不知道我能醒過來,你有這麼大的功勞,謝謝你。”夏晚晚十分感激。
可這些話夏寧夕聽著卻是五味雜陳,夏晚晚見到她難道不應該提起當年的事情嗎?她昏迷這麼久,難道對自己為什麼會變成植物人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
夏寧夕說:“我救你,隻是因為和霍南蕭的約定,沒有其他。”
“你們兩人有什麼約定?南蕭,你是不是欺負寧夕了?我告訴你,她可是我的妹妹,你可不能欺負她,否則我會生氣的。”
夏晚晚故作生氣瞪著霍南蕭,嬌嗔和自然的語氣顯得兩人仿佛沒有任何隔閡,已經不分你我一般。
似乎,他們才是那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妻,所以夏晚晚才會用著這樣調皮又有恃無恐的語氣跟霍南蕭說話。
但是,夏晚晚不知道,夏寧夕才是霍南蕭的妻子。
而霍南蕭麵對夏晚晚的詢問,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是我和她的事,不方便告訴你。”
“南蕭,你竟然將我當外人了。”夏晚晚沒有生氣,還笑著握緊夏寧夕的手,溫柔地問她:“寧夕,你來告訴我,你們兩人有什麼約定?南蕭今天將你帶過來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呀?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我都不知道。”
夏寧夕說:“你昏迷這麼多年,自然什麼都不知道,至於我和霍南蕭的關係,你還是自己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