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蕭也不是喜歡吃蛋糕的人,但是看到霍淵的舉動,心裏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凝著臉,非常嚴肅地對霍淵說:“明天你就要出院了,是跟我回瀾苑,還是回霍家?”
“夏醫生去哪,我就去哪。”霍淵回答。
霍南蕭看向夏寧夕,眸光冷冽。
夏寧夕垂下眸簾:“阿淵,我最近要做好幾台手術,不能照顧你。”
“你不是不做手術了嗎?”霍淵茫然地睜著大眼睛,沒有看起來那麼好騙。
一旁的霍南蕭說:“她已經照顧你快一個月了,醫院裏還有很多病人等著她做手術,很多手術也隻有她可以做。”
霍淵半信半疑,有些失落地低著頭:“那我回霍家吧。”
霍家距離醫院比較近,霍淵覺得自己若是回家之後想來找夏寧夕,也很方便。
霍南蕭讓陸奇去辦理好霍淵的出院手續。
第二天一早,霍南蕭就把霍淵接走。
小家夥還真的以為夏寧夕這幾天要做手術比較忙,就沒敢打擾夏寧夕。
可是回到霍家之後,霍淵發現來了新的醫生來照顧自己,還是上一次在醫院紮了自己一針的陶詩意,這讓霍淵很不高興。
他悶悶不樂。
曲蕙蘭問:“誰惹阿淵不高興了?”
“奶奶,夏醫生人呢?”霍淵詢問。
曲蕙蘭微愣:“她在醫院裏上班呀,從今天開始,陶醫生來照顧你。”
“那夏醫生怎麼辦?”霍淵詢問。
曲蕙蘭說:“夏醫生隻是你的一個主治醫生,除了你,她還有其他的病人,現在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已經用不到她了,阿淵是個乖孩子,就不要給她添麻煩了,好嗎?”
“不好,我隻要夏醫生!”霍淵生氣地說。
曲蕙蘭凝著臉,非常嚴肅:“阿淵,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胡鬧。”
“我不管,我就要夏醫生,我知道你們不想讓她陪著我,你們都是騙子!”霍淵非常激動,跑進房間裏,砰地一聲就把房門鎖上。
他在裏麵嚎啕大哭,哭得好傷心。
曲蕙蘭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她聽到霍淵的哭聲,心都要碎了,可她又無可奈何,隻能給霍南蕭打電話。
霍南蕭趕回來時,小家夥哭得嗓子都已經啞了。
“阿淵,開門。”霍南蕭沉聲命令。
霍淵卻一動不動。
霍南蕭直接把門給踢開了。
房間裏的霍淵被嚇了一大跳,兩隻哭腫的大眼睛眼淚巴巴地望著霍南蕭。
男人邁著大步走進去,把蜷縮在角落裏的霍淵抱起來。
“為什麼要把自己鎖在裏麵?”霍南蕭質問。
霍淵紅著眼睛:“爹地,我隻要夏醫生。”
霍南蕭冷酷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沉聲說道:“不行。”
霍淵哭著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爹地不允許她陪著我?”
“因為她不適合。”
霍淵問:“什麼叫做不適合?”
“她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一輩子都圍著你轉。”霍南蕭回答。
霍淵雙眼通紅:“爹地是存心不想讓夏醫生留在我身邊的,對嗎?”
霍南蕭沒有說話。
霍淵生氣地說:“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騙我,你這個壞人,我不喜歡你了。”
他拿起床上的枕頭,狠狠地朝著霍南蕭的身上砸去。
霍家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震驚了。
曲蕙蘭也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十分乖巧的霍淵生氣的時候脾氣竟然這麼大,還敢拿東西砸人了。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霍南蕭卻是冷著臉,非常嚴肅地走到霍淵麵前,刷的一下就把霍淵抱起來,往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霍淵哇哇大哭。
曲蕙蘭哪裏見得霍淵挨打,生氣地吼道:“你打孩子做什麼?”
說完就衝上來,把霍淵護在身後。
“奶奶,爹地打我。”霍淵嚎啕大哭。
曲蕙蘭連忙抱著霍淵安撫:“阿淵別怕,奶奶保護你。”
霍南蕭看到霍淵哭得這麼傷心,心裏不是滋味,但是想到霍淵那叛逆的模樣,霍南蕭又一肚子的氣,他冷著臉,警告霍淵:“你老實一點,別再給我耍小脾氣。”
霍淵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曲蕙蘭生氣地吼道:“夠了,你嚇到孩子了!”
霍南蕭凝著臉不說話。
曲蕙蘭說:“你出去,不要在這裏嚇唬阿淵,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霍南蕭黑著臉,轉身就走。
曲蕙蘭抱著霍淵,柔聲安撫:“阿淵別哭了,奶奶保護你。”
霍淵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曲蕙蘭的懷裏,眼淚卻一直控製不住地往下掉,他淚眼婆娑地問:“奶奶,爹地為什麼不讓夏醫生陪我?”
曲蕙蘭說:“夏醫生有自己的工作,她要忙別的事情,沒有時間來照顧你。”
“可我隻要她。”霍淵抬起頭,紅彤彤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曲蕙蘭,委屈地說:“奶奶,你可以讓夏醫生來陪我嗎?爹地好凶,我不喜歡爹地。”
曲蕙蘭也不知道霍淵怎麼就這麼喜歡那個夏醫生,想起霍南蕭的態度,她沉默了。
“奶奶也不願意答應我嗎?”霍淵啞著聲音詢問。
曲蕙蘭哪裏受得了霍淵這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急忙答應了:“好,奶奶答應你,就讓夏醫生來陪你,好不好?”
“好。”霍淵乖巧地點點頭。
曲蕙蘭說:“那你不準再哭了,也不準砸東西,知道嗎?”
“嗯,阿淵不砸東西。”霍淵奶聲奶氣地保證。
曲蕙蘭擦擦小家夥眼角的淚水,等霍淵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才下了樓。
霍南蕭還在。
霍修遠詢問:“阿淵怎麼樣了?”
曲蕙蘭回答:“阿淵就是要夏醫生來照顧他,除了她,誰也不行。”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手段。”霍修遠都忍不住驚訝。
曲蕙蘭的目光落在霍南蕭的身上,她問:“南蕭,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先讓阿淵在家裏適應幾天。”霍南蕭回答。
曲蕙蘭說:“阿淵不願意。你是阿淵的父親,就應該為了孩子著想,阿淵為了這件事哭得嗓子都啞了,難不成你還打算讓他再哭幾天?趕緊把那個女人請回來吧,我可舍不得我的寶貝孫子受委屈。”
“她不能來霍家。”霍南蕭麵容冷酷。
曲蕙蘭不解:“為什麼?我們霍家還請不起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