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夕緊張得滿頭大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困境。
“夏小姐,你不打算親自去醫院接她嗎?如果你不去,我們不確定孩子是不是你的,她也不會跟我們走。”機場的工作人員要求夏寧夕跟他們一起前往醫院。
夏寧夕可不敢跑到霍南蕭麵前,隻好給楚欣冉打電話,讓楚欣冉去接人。
“欣冉,你一定不要讓霍南蕭知道初初是我的女兒,你就裝作她的阿姨,說她是楚家的孩子。”夏寧夕叮囑。
楚欣冉很奇怪:“為什麼呀?說不得嗎?”
“對,你忘了我在醫院得罪霍南蕭的事情了嗎?他要是知道初初是我的女兒,也不知道會不會報複初初。”夏寧夕說。
楚欣冉十分震驚:“不會吧,那可是霍南蕭,帝城的太子爺,不至於去難為一個小姑娘吧。”
“求求你了。”對於初初的身世,夏寧夕不敢多說。
楚欣冉也夠仗義,直接就去了醫院。
她一直在和夏寧夕保持聯係,很快就找初初。
看到初初被霍南蕭抱在懷裏,楚欣冉愣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找錯人了,這小家夥怎麼四腳八叉抱霍少懷裏了。
走進病房的時候,楚欣冉就感覺到男人冷厲的目光掃過來,她努力保持平靜,在男人具有壓迫性的目光注視下,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您好。”
霍南蕭冷厲的目光不帶一點溫度,沉默著打量楚欣冉一眼,問:“你是誰?”
“欣冉阿姨,她是欣冉阿姨。”初初連忙解釋,伸出雙手朝楚欣冉求抱抱:“阿姨,抱抱小花。”
“小花?”楚欣冉愣了一下,初初怎麼叫做小花了?
她見小家夥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立刻意識到這夏初初是在撒謊,還要自己配合她。
想起夏寧夕說的話,知道霍南蕭很不喜歡夏寧夕,楚欣冉也不敢揭穿初初的身份,隻是裝作平靜地說:“你怎麼跑到醫院來了?剛才我找了你好久。”
夏初初可憐巴巴地說:“這個叔叔撞傷了我,就把我送到醫院了。”
霍南蕭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他凝著臉,非常嚴肅地說:“小朋友,我沒有撞你。”
夏初初眼淚巴巴:“叔叔,就是你撞的我呀,難道你忘了嗎?”
“……”霍南蕭十分無語。
夏初初繼續說:“如果不是你撞的我,為什麼會帶我來醫院啊,我不管,你要賠錢。”
霍南蕭嘴角抽搐,敢情自己是救了一個小無賴?
他剛才竟然還一直在心疼這個小娃娃受了傷,沒想到她倒是好,扭頭就來敲詐,難道她是故意摔傷倒在台階下,好碰瓷?
這樣一想,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否則,霍南蕭救她的時候她為什麼不肯說出自己爸爸媽媽的名字?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敲詐他。
霍南蕭忽然就惱了,也不想再抱著夏初初,起身就要把她放在病床上,打算走。
誰知道小家夥四肢並用,死死抱著霍南蕭。
楚欣冉倒是想要把初初接過來,小家夥卻不讓。
“叔叔,撞了人是要賠錢的哦,你要賠我錢才能走呢。”小家夥奶聲奶氣地說,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抓著霍南蕭的衣服,死也不撒手,那副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瞧著就很認真。
楚欣冉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倆有仇。
初初這小家夥,愛錢如命,但是初初卻從來不會追著別人要錢,除非對方是她很討厭的人,初初就會想盡辦法把對方口袋裏的錢騙光,讓他沒錢吃飯。
她也聽說霍南蕭為難夏寧夕的事,此時幹脆不管了。
“先生,這你怎麼解釋?小朋友總不可能撒謊吧?”楚欣冉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心態,在一旁煽風點火。
霍南蕭冷著臉,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小女孩竟然能夠像狗皮膏藥一般粘在自己身上,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汙蔑他,敲詐他。
長得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怎麼這麼蠻不講理?
霍南蕭對夏初初的濾鏡蕩然無存,本以為漂漂亮亮的小女孩都會是仙女,如今看來,趴在自己身上的夏初初卻是個討債鬼。
虧他剛才還心疼她這麼久。
霍南蕭不可能承認自己撞傷夏初初。
但是,他低估了夏初初不要臉的程度。
他一想甩開夏初初,小家夥就哭得驚天動地,對著他又踢又打,完全就是在泄私憤。
霍南蕭一個大人,也不可能真的和一個小女孩較真。
隻是夏初初這般蠻不講理的態度,引來無數人的圍觀。
霍南蕭在帝城是有頭有臉的人,他丟不起這個臉。
想到霍淵還在機場等著自己,霍南蕭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裏耗下去,在自己的肩膀被夏初初咬出兩排牙印的時候,霍南蕭敗下陣來,不得不拿錢消災。
霍南蕭心中無奈,他歎了一口氣:“你要多少錢。”
夏初初一聽到錢,眼睛都亮了!
她伸出小手指:“五千塊!”
霍南蕭冷笑,還以為她會獅子大開口呢,原來是個這麼沒眼力的人。
他嚴厲地說:“我給你五萬,現在立刻鬆開你的手。”
夏初初鄙夷:“叔叔,你騙人吧,我不鬆手,除非你把錢給我。”
“我沒有現金。”霍南蕭非常嚴肅。
夏初初兩隻手死死地箍住他的脖子:“那我就賴在你身上不走了。”
霍南蕭黑臉:“可以手機支付。”
“我沒有手機。”夏初初說。
霍南蕭的目光落在楚欣冉的身上:“我把錢轉給你,你讓這個小兔崽子下來。”
楚欣冉連忙拿出手機給霍南蕭掃碼。
錢到賬後,夏初初才肯從霍南蕭身上離開。
霍南蕭理了理淩亂的衣領,冷厲的目光落在楚欣冉的身上,低聲警告:“帶好你的孩子,再讓我發現你帶著她出來詐騙,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心情非常差勁,感覺今天諸事不順。
本是好心救了夏初初,沒想到最後竟然被誣陷,這種感覺著實讓人不好受。
他倒也不是舍不得那五萬塊錢,就是討厭被人汙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