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
“推我過去。”
傅禦行這話,是對他身旁的夏千歌說的,夏千歌在聽見傅老爺子死了的時候,她的內心,非常震撼,她和傅老爺子也就一麵之緣,但傅老爺子對傅禦行真的很好,而且她聽夜影說,傅禦行從小到大,都是和傅老爺子一起生活的。
要是傅老爺子真的死了,她真怕傅禦行會承受不住。
夏千歌推著傅禦行來到臨時停放老爺子屍體的病房,她抓住傅老爺子的胳膊,替她把脈,脈象幾乎已經沒有,但也並非全無。
還有得救。
夏千歌從包裏拿出她隨身攜帶的銀針,在一群醫生的注視一下,把銀針紮在老爺子的身體上。
醫生出聲製止:“這位小姐,傅老爺子已經死了,就算傅老爺子生前得罪過你,你也不應該在他死之後,拿銀針在他身上,到處亂紮吧?”
如果是懂行的中醫,一眼就能看出來,夏千歌剛剛針灸的每個地方,都是穴位。
現在傅老爺子的心脈很微弱,想要救他,她必須用自己的內力來刺激傅老爺子的心髒,使他的心髒,重新恢複跳動。
可隻用內力也不行,她必須利用銀針,護住老爺子的經脈以後,再實行救治。
夏千歌取下最後一根最大的銀針,狠狠地紮進老爺子的心髒中,她借機輸入自己的內力,強行刺激老爺子的心髒。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夏千歌滿頭大汗的繼續輸入內力。
終於在一小時後,傅老爺子的心跳恢複正常跳動,可傅老爺子腦部受損嚴重,並未蘇醒,用這個世界上的醫用術語來說就是,老爺子雖然命保住了,可他卻成為了一個植物人。
但植物人,總比死人好。
內力用盡,夏千歌臉色蒼白的對傅禦行說道:“傅禦行,你看,我替你把爺爺救活了,這樣,你就不會難過了。”
剛說完,夏千歌的身體就往地上一倒,昏迷過去。
“夫人!”
“夏千歌!”
病房裏,陷入混亂。
……
夏千歌昏迷後,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了千年前,她死的場景。
鮮紅的血,染紅了辰國的戰旗,戰士們正在與敵軍廝殺,風淺渾身是血,她眼神陰冷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男人:“為什麼騙我?”
“因為我要複仇!當年若不是你父皇用計殺我全族,那麼今天,那個皇位,一定是屬於我夜家的,風淺,如今你辰國已滅,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否則,你的下場就是死!”
風淺看著遍地的屍體,辰國的戰旗,已經被鮮血浸透,而她這身白袍,也早已經分不清上麵所染的,是敵軍的血,還是自己戰士們的鮮血,
風淺閉上眼,等她再次睜眼時,她的眼中隻剩下冷漠:“夜瀾辰,我風淺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如今,你滅我辰國,殺我父皇,母後,王兄,今日,我就算是拚了我這條命,我也會為她們報仇……”
風淺舉起自己手中的劍,直接朝夜瀾辰衝了上去,夜瀾辰取出手中的劍,和風淺的劍碰撞在一起,
“風淺,若你現在投降,那麼我便饒你不死。”
“就憑你?”
風淺趁著夜瀾辰不備之時,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朝夜瀾辰的心髒紮了進去,
下手快狠準,夜瀾辰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風淺:“你……”
風淺抽出夜瀾辰心髒的匕首,對上夜瀾辰死不瞑目的眼神,風淺一腳將他踹開:“夜瀾辰,從我救你那一刻開始,你的命,就是屬於我風淺的,我若想讓你活,你就能活,但我若是想讓你死,那麼你就得死!”
“轟隆隆……”
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風淺看著遍地的屍體,她身上的血跡,被雨水衝刷掉,
辰國滅了……
她的家也沒了!
風淺看著遍地的屍體,她蒼涼一笑。
突然,風淺感覺自己心髒一疼,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心髒上插入的劍,她想要回頭,看看是誰,但她全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幹,
“咚”的一聲,風淺跪在地上,不甘心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雷閃電鳴,天空被撕開一道口子,風淺的身體,被吸了進去。
夢境也在此時結束。
夏千歌在睡夢中驚醒,她原以為,在與傅禦行重遇之後,她早就已經把千年前的事情忘記,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刻在骨子裏的記憶,她根本就無法忘記。
因為她實在是好奇,在她殺死夜瀾辰之後,到底是誰殺了她。
可她現在已經重生千年之後,她此時的身份,是夏千歌,不是風淺,千年前的恨,是時候在這一世結束。
因為她隻想不帶任何恨意的和傅禦行在一起。
夏千歌閉上眼,平複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現在沒了內力的她,隻覺得渾身沒勁,夏千歌臉色蒼白的從床上坐起身,看著坐在輪椅上,緊緊握著自己手的傅禦行,夏千歌心裏一暖:“傅禦行。”
傅禦行守了夏千歌三天三夜,這三天,他不吃不喝也不睡,他帥氣的臉龐上,已經長滿了短短的胡須,他的眼睛下方,是青黑色的黑眼圈,夏千歌心疼的把手放在他冰涼的臉上:“你怎麼這麼憔悴?是你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傅禦行聽見夏千歌久違的聲音,他伸出手,把她抱在自己懷中:“我很擔心你。”
“醫生說,你的心跳很薄弱,不管用什麼辦法,你都不醒,很有可能會死,所以,我就一直守著你,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輩子?那如果我一直在你的身邊陪著你,或許你就會舍不得死了。”
傅禦行的聲音很沙啞,但他說出來的話,瞬間讓夏千歌紅了眼眶:“我家傅禦行還活著,那我又怎麼舍得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
“我會一直陪著你,哪也不去。”
傅禦行和夏千歌相擁在一起,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傅禦行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隻要她沒事,便好。
“傅禦行,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