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內,一個鏡麵出現在耿巔的身前,正是何德厚書房中的情形,他揮了揮手,鏡麵消失不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第一次見到何德厚就感覺有些不對,他也說不準是哪裏不對,總之就是與靈海宗的修士氣息有些不對,所以在喝酒的過程中,他利用秘銀傀儡分出一粒微塵大小的顆粒放在了何德厚的身上。
秘銀顆粒上,被他布置了一個監控陣法,而秘銀顆粒的特性能夠完美地隱藏氣息波動,而且在那麼小的顆粒上布置監控陣法基本上沒有人能夠做到,他能夠做到是因為秘銀傀儡的特性和精湛的陣法傳承。
不過耿巔雖然看到了書房中發生的事情,但是卻聽不到他們的談話,隻能依靠口型判斷,了解了大概,而且何德厚最後指尖出現的那一絲怪異的神魂之力他隻能看到,卻感受不到,若是能夠感受到,他也會會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如何,鐵炎石丟失的事情一定與何德厚有關,監察使徐峰的身死估計就是發現了賬本的問題,被何德厚得知才被殺的。”耿巔自語道。
說著他拿出傳訊玉簡,與身在宗門的王光傳了一道信息,讓他查查何德厚的身份信息,同時也與莫泫發了同樣的信息。
能夠查到何德厚信息的,能夠幫助他的,也隻有這兩人了,王光身在雜物閣,能夠利用職務之便,莫泫是朱長老的人,朱長老位高權重,雖然隻負責靈海城的事物,但是莫泫可以借助朱長老的信息網打探消息。
負責靈海宗的外界事務的長老一共有三個,朱長老負責靈海城,還有兩個長老一個負責靈海宗在祁月疆域上的事務,另一個負責海外事務,三個長老都是修為驚人之輩,達到了靈身後期,在靈海宗的身份地位僅次於靈海宗的十大長老。
這是耿巔加入靈海宗後了解的事情。
三日過的很快,他體內的力量經過三日的煉化基本化為了他本身的靈力,他不得不感歎魚蝦做成的靈膳蘊含的靈力,精氣實在太豐富,若是經常是用,無疑能夠加快修煉速度。
耿巔並不擔心何德厚會下毒,若是他出事,靈海宗肯定還會派人前來,到時候過來的人恐怕就不是一個了,而且他的肉身是完美脫遺,若體內進入了毒藥,會自動感應到,同時會把毒藥的雜質排擠出去,隻留下毒藥的精華,對他無法造成傷害,而且還會有益。
耿巔拿出傳訊玉符看了一下,王光和莫泫已經把何德厚的身份信息查清了,結合兩人查到的結果,他就更加確定何德厚此人絕對有問題。
靈海宗外派的執事和監察使基本上都是十年一換,但是何德厚居然已經在此地待了三十年,每次要輪換的時候,他都會申請繼續駐留在鐵炎島上,就算申請也不一定會通過,但是他的每次申請都通過了。
顯然,何德厚在靈海宗有人,職位恐怕不,了解到這些,耿巔本來還想直接挑明的想法被他打消了,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涉及到宗門高層的貪腐,所以一定要找到鐵證才行。
光是監控陣法計錄的影像還不行。
就在耿巔思索怎樣獲取證據的時候,何德厚來到他的洞府前,敲響了門鈴。
耿巔起身走出了洞府,看到一臉笑意的何德厚笑道:“何師兄,你來了。”
何德厚道:“耿師弟,休息的如何了。”
“很好,我們現在就走吧。”耿巔道。
“好。”何德厚一馬當先地飛了起來,耿巔跟在他後麵。
兩人飛到高空中,淡淡的腥味傳來,鐵炎城建造在島嶼邊緣,從高空中可以看到遼闊的海域,海風徐徐,白雲飄飄,碧藍的海麵一望無際,另一個方向是遼闊的島嶼,古樹蒼翠,山峰折疊,靈氣氤氳,仙鶴飛舞,海鷗疾馳,霞光滿天,猶如一個海外仙島。
兩人的身影飛在高空中,但是渾身的衣袍並未獵獵作響,猶如微風吹拂,耿巔一頭銀發在微風中輕輕地浮動,衣服輕輕飛舞,背負在空中飛行,輕鬆淡然,似乎腳下有白雲,宛如遨遊天際的仙人。
何德厚分別帶著耿巔大概查看了三條路線,這一天已經過半,等到了鐵炎礦脈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兩人並未急速趕路,所以速度並不快。
鐵炎礦脈在鐵炎城一側五百裏之外,整個礦脈彎彎曲曲,埋藏在大地中,一直快要延伸到海島的另一側,遠遠看去,黑夜下,礦脈開鑿的地方燈火通明。整條鐵炎石礦脈已經被開鑿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還能夠開采幾百年的時間。
耿巔道:“何師兄,開采礦脈的人都是什麼人?”
“是我們宗門的外圍弟子,每年都會領取報酬,他們的修為基本上都是神海境後期左右,鐵炎石礦脈非常難以開采,隻有神海境的修士才能勉強開采,而脫遺境修士的費用太高了,而且宗門也不需要一下子開采完,神海境的修士足夠了。”何德厚道。
兩人身影落在一片簡陋的房屋前,都是用石頭搭建的,在這些房屋前,還有幾座簡陋的殿宇,這些屋落都需要每年遷移,所以不需要建造太好的。
兩人出現後,早已被何德厚通知的負責人立馬迎了上來。
此人有脫遺圓滿的修士,看模樣三十多歲的樣子,他身後還有一對身穿兵甲的修士,修為都在脫遺境。
“見過城主。”負責人立刻恭敬的道。
何德厚介紹道:“他叫常寒,是附在開鑿鐵炎石礦脈的負責人,統領礦脈的衛隊,常寒,這位是宗門到來的耿巔師弟,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常寒立刻朝耿巔躬身道:“見過耿師兄。”
耿巔點了點頭道:“常師弟不必多利,日後還要多多配合。”
“一切盡管吩咐。”常寒立刻道。
何德厚道:“你們先下去吧,明日在過來陪同查看礦脈。”
“是,我等告退。”常寒帶著衛隊退了下去。
何德厚道:“耿師弟,今日天色已晚,我們休息一些,明日在查看吧。”
耿巔點頭道:“好。”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耿巔從一座簡陋的大殿內走了出來,不一會兒何德厚也從另一個殿宇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常寒人呢?”何德厚皺了皺眉,指了指殿宇外的一個身穿兵甲的修士道:“你去把常寒找來。”
“是。”兵甲修士立刻飛離。
耿巔走過來道:“怎麼了?”
“我已經通知常寒過來了,他居然沒過來,我看是沒有人經常管束,膽子變野了。”何德厚臉色不好看道。
耿巔心中冷笑一聲,臉上笑著道:“也許是常師弟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我們等一會就是。”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兵甲修士一臉慌張地飛了過來,急忙道:“兩位大人,大事不好,常統領死了。”
“什麼,死了,怎麼死的,趕快帶我去。”何德厚一臉吃驚,氣急敗壞地說道。
兵甲修士立刻在前麵帶路,何德厚與耿巔跟在後麵,兵甲修士居然不是朝房屋中飛去,而是朝礦脈飛去,一路上耿巔看到不是有身穿兵甲的修士在巡邏,一些開鑿鐵炎石的修士在各個礦洞中進進出出。
“怎麼回事,常寒死在了礦洞中不成。”路途中,何德厚說道。
前麵的兵甲修士回答道:“會城主,之前我去常寒統領的居住之所沒有發現,所以隻好通知其他修士前去尋找,不久後就在一個礦洞中找到了常統領。”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一個巨大的礦洞前,此時礦洞前已經有衛隊把守,並沒有開鑿的修士待在此處。
三人到來,立刻有一個脫遺圓滿的修士上前,他身穿一身兵甲,身材魁偉,兩鬢和下巴留著粗壯的黑色胡須。
“見過兩位大人。”胡須修士道。
“嚴副統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德厚一臉陰沉道。
嚴副統領道:“屬下也不清楚,這個礦洞是儲存鐵炎石的地方,因為這季度的鐵炎石快要結交了,所以常統領經常在這裏守衛,直到不久前有兵甲修士前來尋找常統領,進去一看,常統領已經死了。”
何德厚擺手道:“趕快帶我們進去。”
幾人快速進入礦洞中,礦洞有幾百米深,礦洞都有五六丈高,而最深處的空間更大,最高處有十幾丈,洞內很明亮,越往深處溫度越高,不久後,耿巔等人就看到沒有任何生機的常寒盤坐在一塊石頭上。
常寒臉上帶著驚恐之色,心髒處有一道傷口,耿巔上前,神念一掃,心髒被攪碎,還殘留著劍氣,體外隻有這一道傷口,但是體內的血肉已經完全被劍氣撕爛,同時神魂也被絞殺掉了。
“一擊必殺,能讓脫遺圓滿的修士無法反抗,肯定是靈身境的修士。”耿巔道。
“咦?鐵炎石居然還在。”何德厚看向堆積在更深處的鐵炎石道。
耿巔看去,鐵炎石表麵黑灰色,其內透露著陣陣炎光,一絲絲炎火裂紋彌漫在其上,它們的規則不一,有大有小,小的隻有半個拳頭,大的有籃球大,堆滿了幾百米立方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