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發少年站立於蝕骨妖身側,目光淩厲,直視清雲穀的長老,毫無懼意。
他身材挺拔修長,氣宇軒昂,清朗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聲音中帶著堅毅,好似擁有魔力一般,堅不可摧。
寸發少年正是耿巔。
“哈哈,小子,你當然有資格,你若沒有資格的話誰還有資格。”冷鐵寒笑哈哈地道。
眾人看向耿巔的目光震撼中帶著炙熱,這就成為內穀弟子了,隻要耿巔的修為突破到半步脫遺,就會順利成為首座弟子,成為萬人敬仰的首座弟子。
不過有的修士看向臉色鐵青的王亦申和杜鷲,心中對於耿巔能否順利進入清雲穀打起了鼓。
就在這時,一道極為得意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的寂靜,讓眾人不由得露出怪異之色。
“恭喜大人成為清雲穀內穀弟子,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大人君臨天下,威震四海指日可待,屬下必當竭盡全力輔佐大人成就雄偉霸業,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身葬九幽地獄也絕不皺眉頭,屬下···”
“咳咳”
一個身影屁顛屁顛跑到耿巔的麵前洋洋灑灑一堆讚歎之話,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耿巔的臉頰瞬間變得火辣辣的,尼瑪,這坑爹的貨。
楊球球想要繼續吹捧,不夠被耿巔打斷了。
楊球球突然直起腰來,麵對眾人,背負雙手,斜睨眾人道:“知道我是誰嗎?你們聽好了,球爺···呸,不對,本將是耿巔大人坐下戰將之一,將來是要跟隨大人打天下的人,有沒有願意追隨本將····”
“切”還未等楊球球說完,很多修士露出不屑的神色,看向楊球球的目光一臉鄙夷。
造,居然敢你是本將,本將將來可是雄霸天下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們聽···”
“閉嘴。”
耿巔斥責道。
此刻耿巔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入,即便是依他的厚臉皮也丟不起這個人。
楊球球見到耿巔即將發怒的樣子,立刻蔫了,恭敬地站在耿巔身後。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啊,狂妄大到無天了。”
王亦申呲笑。
“垃圾就是垃圾。”
杜鷲也隨機符合道。
楊球球臉色發白,敢怒不敢言,剛才因為過分高興居然忘了這是什麼場合,這下可能又給大人添亂了。
“耿巔敬重兩位是長老,所以才百般忍耐,但還請不要太過分。”
耿巔臉色陰沉,聲音低沉,看似心平靜氣,但實則心中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他的確不是王亦申和杜鷲的對手,但並不代表他不敢對兩人出手。
“混賬小子,你以為你進入清雲穀就沒事了,老夫告訴你,你的事大了。”
王亦申冷聲道。
杜鷲眼眸閃過幾絲寒芒,身上脫遺境初期的威壓散發,渾厚的氣息是耿巔斬殺過脫遺境初期修士的幾倍。
清雲穀的修士果然不凡,不是那些底蘊弱小修士所能媲美的。
杜鷲冷著臉道:“既然你為我清雲穀的弟子,就要接受我等的管束,否則我等有權利懲罰你。”
“耿巔,你殘害同門,罪則致死,還有什麼遺言就說吧。”
“我死你大···”
耿巔一個‘爺’字還沒說出來,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即將爆發的身體也止住了。
“殘害同門老夫怎麼沒有看見,兩位你們是不是眼瞎了啊,周天不是好好地站在哪裏嗎?”
說話之人正是冷鐵寒,也隻有冷鐵寒敢這麼說話。
冷鐵寒可不想這麼一個煉體的好苗子被毀了。
“冷長老,身為清雲穀長老,你要以身作則,不能包庇違穀規之人。”
杜鷲冷聲道。
哼,跟我們鬥,這下看你包不包的了這小子。
“原來你們不僅眼睛瞎,腦袋也殘啊,你哪隻眼看到本長老包庇違反穀規之人了。”
冷鐵寒呲之以鼻道。
眾人看著長老在嘴戰,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難受,不過難受也隻能憋著,除非有誰不想進清雲穀了。
“冷長老你不要欺人太甚。”杜鷲氣得發抖,他發現跟這種人無賴就是不能講道理,不僅是他,一群第九峰都能與他們講道理了,尼瑪,根本講不通,但是最憋屈的地方是還不敢動手。
“本長老欺你又能如何?”
冷鐵寒不屑道。
“兩位,耿巔到底有沒有殘害同門,問一下當事人周天不就行了嗎?”
王亦申勸說道。
“對,周天,你說是不是耿巔要殺你?”杜鷲眼睛緊盯著周天道。
這時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周天,周天瞬間感覺到好像有一座大人壓在他的背上。
周天看向杜鷲與王亦申緊逼的眼神,就欲開口,但是一道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本長老可以在將來幫你一次,你可想清楚了,本長老的身份比他們高多了。”
周天渾身一震,這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同樣看著他的冷鐵寒。
周天雖是明州三大頂尖家族之一的周家之人,但是在族中的身份並不高,若非如此的話他也不用通過清雲穀的考核才能進來。
清雲穀存在這九大勢力,其中八大勢力源自三州八大頂尖家族之人,在清雲穀日積月累形成了,但是清雲穀有一脈非常特殊,這一脈基本上屬於中立,不參與八大勢力的爭鬥。
這一脈就是冷鐵寒所在第九穀,也即是第九穀中的第九峰。
在清雲穀中,某穀的勢力越大,語話權也就越大,能後分到的資源也就越多,成為請雲穀的掌權人的機會也就越大。
周天想要博取他們這一脈——第六穀的重視,就需要相應的籌碼,若能待會冷鐵寒的一個承諾,那這個籌碼足以引起第六穀高層的重視。
周天想到這裏,隨即說道:“不是,我與耿巔道友隻不過是切磋罷了,是弟子技不如人,害怕被誤殺也呼喊救命的。”
很多了愣住了,不明白周天突然轉變畫風。
王亦申與杜鷲也愣了一下。
“周天,你可知道欺騙我等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
杜鷲陰冷道,身上的氣勢讓周天直顫。
“弟子··明白,弟子不敢欺騙長老,弟子說的千真萬確。”
周天結巴地說道,差一點就說了實話。
杜鷲臉色突然一變,笑吟吟道:“老夫明明看見耿巔要殺周天,在最後一刻把他救了下來,難道本長老還會說謊話,諸位,你們是相信一個弟子的話還是相信一個清雲穀外穀長老的話。”
杜鷲此話一出讓眾人心中一驚,真是好手段啊,一個弟子的話當然不如一個長老的話,即便長老的話是假的也是真的了。
“哼,杜鷲長老,你就別睜眼說瞎話了,我們兩人之前明明是在切磋,我們兩個當事人都可以證明。”耿巔說道。
“可笑之極,周天,既然你要包庇耿巔,那就讓事實證明擊垮你的謊言。”杜鷲冷笑一聲,成竹在胸,揮手間出現一個玉符,注入法力後,一片影像出現在空中,這片影像正是杜鷲趕到秘境中救下周天的那一刻。
影像十分清晰,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玉符正是留影玉符,沒想到杜鷲居然還留下了這樣的手段。
“我豈能不留後手,真的以為本長老是一個無知的修煉者嗎?本長老早就防著周天這小子的立場不堅定了。”杜鷲心中冷笑。
周天這一刻渾身冒冷汗,看到杜鷲冰冷的目光望來,如墜冰窟,嘴唇發抖,想要解釋,祈求杜鷲的原諒,但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若是真的承認的話,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現在隻能祈求冷長老了。
“哈哈,杜鷲長老,你這還看不明白嗎,我們這是切磋,生死切磋,周天道友要在生死間尋求突破,所以非常誠懇地請求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耿巔輕笑道。
“周天道友,你說是不是啊。”
周天連忙道:“對,沒錯,我是這樣要求耿巔道友的,因為我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瓶頸,所以才有了這一幕,讓杜鷲長老誤會了,弟子慚愧。”
“很好,你們真的很好,哼。”
王亦申與杜鷲看了冷鐵寒一眼,冷哼一聲,身影飛離此地。
“多謝冷長老。”
耿巔抱拳認真地道。
“哈哈,不用謝,本長老也是有目的的,不希望一個煉體的奇才就此凋零,清雲穀不是一個清淨之地,你可以考慮一下第九穀。”
冷鐵寒的聲音在耿巔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隨後身影也消失不見。
“第九穀。”耿巔看著冷鐵寒消失的方向,聲音呢喃道。
隨後其他長老也各自飛走了,隻剩下一個美豔的女長老,還有羅士信等弟子。
“你等各自出示自己所斬殺的妖獸,接受評定,之後會有清雲穀的弟子安排你們。”
美豔女長老說完,修士們就排好隊,接受清雲穀弟子的檢查。
耿巔很順利地成為了清雲穀的內穀弟子,手上多了一個青色的令牌,一麵寫著清雲穀三個古體的纂字,一麵寫著一個‘內’字。
不過在耿巔選擇加入清雲穀第幾穀之時,無視美豔女長老的誘惑,毫無猶豫地加入了清雲穀第九穀。
在耿巔進入清雲穀的時候,耿巔的名字也在清雲穀中小範圍地傳開了。
還未進清雲穀就揍清雲穀外穀弟子,戲弄首座弟子,對峙外穀長老,妖獸秘境中斬殺同階王者蝕骨妖。
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很多清雲穀的修士知道一個狠人來了。
耿巔在清雲穀地風雲在今日正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