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看到的不是陸竟池,而是蕭梵,隨後是一行保鏢,最後才是陸竟池。
他一身黑色西裝,邁著兩條大長腿,緩步走了進來。
鍾七爺看到他,瞳孔縮了縮,又看了眼身邊的江瀾。
江瀾掙紮了一下,他倒也沒敢繼續抓著江瀾,將她放開了。
畢竟看到陸竟池,至少坐實了她陸太太的身份。
得了自由,江瀾快步跑到陸竟池身邊。
鍾七爺見狀,臉上露出個笑容,“原來是陸董,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陸竟池看了看江瀾,見她沒受什麼傷,這才對鍾七爺微微一笑,“你把我的人扣在這裏,我若再不來,閣下豈不是把這些東西都對她用上一遍?”
鍾七爺臉色有些尷尬,他訕笑了兩聲,將手裏的東西丟在桌上,“這哪能,不過和個陸太太開個玩笑。”
說完又意識到什麼,他對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還不趕緊把人放開!”
手下趕忙放開段綏和柳七,兩人灰頭土臉地來到陸竟池身後。
“少爺對不起,我們沒有保護好夫人。”
陸竟池抬手示意先下去,“帶夫人回去。”
鍾七爺臉色變了變,剛想攔下,陸竟池又說:“我和鍾七爺有些私事要談,你們都退出去。”
陸竟池帶來的人紛紛退出包廂,江瀾猶豫著看了眼陸竟池,旁邊的柳七喊了她兩聲,江瀾才收回視線,跟著他們一塊出去。
等人都退出去後,鍾七爺也明白,他是真的有事情要和自己說,也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手下退出去。
包括包廂裏的兩個網紅美女,也跟著退了出去。
“陸董請坐。”
陸竟池也不客氣,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鍾七爺問道:“陸董想和我談什麼?”
“談筆交易。”
“什麼交易?”
陸竟池雙腿一疊,淡淡地看著他,“你告訴我陸言啟的下落,我幫你……”
他視線落在桌上的注射器上,“幫你隱瞞這件事。”
鍾七爺聽到這最後一句話氣笑了,這算哪門子交易,威脅還差不多!
“陸言啟,他不是死了嗎?陸董是不是問錯人了?”鍾七爺狐疑地看著他。
陸言啟若有所思地說,“鍾七爺,我們就不要兜圈子了,你若不知道他的下落,又是如何與周雪扯上關係?”
鍾七爺拿了根雪茄,慢悠悠地拿起雪茄剪,他想了會兒,才說:“陸言啟我確實沒見過,但那個周雪,是幼顏嗎,她是青鋒傳媒的應總當時帶過來的。”
“我看那個幼顏在網上人氣不錯,就和她聊了聊,她想簽到我們公司來,但是她的違約金太高,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我沒有答應她。”
陸竟池點點頭:“然後呢?”
鍾七爺道:“也沒有什麼然後,看在應總的麵子上,和她喝過幾次酒,怎麼了陸董,難不成你懷疑是我與那陸言啟有關係?”
陸竟池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片刻後,他笑了笑,“都是誤會,看來鍾七爺確實和陸言啟沒見過。”
“哈哈哈,那真是誤會,還是個大誤會,陸董今天來也沒什麼好招待的,那我就敬陸董一杯吧。”
鍾七爺倒了一杯酒,一杯遞給陸竟池,“不打不相識,剛才對陸太太有所唐突,我給陸董賠個不是,我先自罰三杯,喝了這杯酒,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說是朋友,倒也不是真要和陸竟池做朋友,潛台詞就是希望他不要將自己幹的事說出去。
如若不然,他們之間就會是一場xing風血雨。
陸竟池拿起桌上的酒,笑了笑,仰頭一飲而盡,算是答應了鍾七爺的條件。
鍾七爺喝了三杯,才感歎道:“我就喜歡和陸董這樣聰明的人打交道,這事兒啊,若真像陸董說的,咱們今晚可就差點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如果今晚他和陸竟池幹起來,就有人坐收漁翁之利了,也得虧陸竟池相信他。
陸竟池放下酒杯,起身道:“鍾七爺也很聰明,那我就不打擾閣下的雅興了,告辭。”
他說完這話,轉身走了出去。
鍾七爺盯著他的背影,神色複雜的歎了口氣。
“七爺,他不會把這事兒捅出去吧?”
鍾七爺瞥了他一眼,“他是吃飽了沒事幹才會捅出去,放心吧,捅出去了對他也沒有好處。”
剛才幸好他反應快,一眼看出來陸竟池是衝著陸言啟來的,所以實話實話。既然他是衝陸言啟來的,那現在話說開了,他就沒有理由捅出去。
陸竟池走出會所,蕭梵跟了上來,“陸董,您沒事吧?”
陸竟池坐上車,沒有理會他,心裏想著事情。
過了會兒,他對蕭梵說:“去查一下那個青鋒傳媒。”
蕭梵愣了愣,點頭應下,“好的。”
——
這頭,江瀾回到禦江庭,在門口遇到了林征。
林征見到她,快步上前詢問,“夫人,陸董沒和您一塊回來嗎?”
江瀾搖了搖頭,“他和那個鍾七爺有事情談,林征,那個鍾七爺是誰?”
“他啊?那個鍾七爺不是臨安人,不過他在臨安有幾家投資,偶爾會在臨安住上一段時間。”
“那他很厲害嗎?”
林征想了想,“還行吧,得看在哪裏,在臨安自然算不上什麼,如果是在岐安的話,可能和咱們陸董差不多,他們家主要是做礦產生意,背景也挺強。”
江瀾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難怪林征這麼緊張,雖然鍾七爺在臨安沒什麼勢力,但要真鬧翻的話,也怕是不好收場。
看林征這麼緊張,江瀾安慰他道:“你也別擔心了,陸竟池自己有分寸。”
“我知道了,夫人您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江瀾嗯了一聲,抬腳走進別墅。
她心裏有些疑惑,幼顏是怎麼和這位鍾七爺扯上什麼關係的?
江瀾想不明白,但是,陸竟池晚上沒回來。
她看了眼時間,快12點了,他難道還在會所嗎?
江瀾拿起手機,下意識想給他打電話,但猶豫片刻,又放下了手機。
這件事是她引起的,若是真不聞不問的話,又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糾結了大半天,她還是拿起手機,給他打了電話過去。